纪淮年的语气加重,略有厉色:“小乔,我和你讲了这么多,你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我...”温诗乔轻声,“淮年哥,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你要给我一点时间,不要逼我那么紧。”
她再度说起自己的目的:“你别和温曦讲。”
纪淮年紧了紧手:“好,我不和他说。”
口吻转而再度冷肃起来:“但我知道也是一样,你别想着我会任由你胡闹,小乔,我没太多的耐心,你最好早点结束这段关系。”
“...”
温诗乔听见他疾言厉色的语气,清楚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挂断电话之后,她坐在沙发上发呆坐了一会,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纪淮年有时候要比她哥还要难对付。
就是她高中毕业舞会的那一年,她找了个男舞伴,恰好那天晚上是纪淮年来接她回家,碰上了男舞伴给她告白。
这个男舞伴她一直以来是当做朋友,所以温诗乔当时被吓的转头跑上了纪淮年的车。
他的语气很静。
“喜欢他?”
“不喜欢怎么没拒绝?”
“你哥教你的不和人家说清楚,转头就跑的?我也没有教过。”
“他还以为你喜欢他,是害羞了才扭头跑走的。”
“现在就出去,拒绝他。”
那次温诗乔真的硬着头皮和男舞伴说的清清楚楚,回来后被他笑着夸,全然不见刚才满是诱迫的样子。
她轻叹,站起来拿着电脑去了书房。
不管了,工作要紧。
-
意大利的九月早晚温差比较大,白天热,到了傍晚,身上要披一件薄薄的毛毯。
北部的降雨很频繁,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地面上,下的毫无征兆。
这让温诗乔特别惆怅。
在港城的时候雨水就很多,到了米兰还是在下雨。
但这抹惆怅并没持续太久,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打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来人就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撞的她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停下。
“小乔~”
商婼微开心坏了,好久没和她见面,抱着她高兴的跳了两下:“呜呜,我们有将近一个月没见了吧。”
从伦敦飞米兰只需要4个小时。
所以她在知道她大哥和小乔来了米兰以后,立刻就赶来了。
其实也是因为惹了托马斯生气,特意跑过来躲一躲来着。
温诗乔正在拆商婼微从伦敦给她带的礼物,饶有兴趣的挑眉:“说说看,怎么惹他生气了。”
大小姐能做出来的事,一般来说,确实是能把人惹毛的。
她讪讪的笑了笑:“我和朋友提前旅行回来没告诉他,偷偷跑去了咱们上次去的那家酒吧看男模表演。”
说完又立刻一本正经的解释:“那家酒吧每周日会有表演,在台子上公开表演的,谁都能看见,我的朋友们全部看过就我没有,我只是瞧见了那群肌肉男撩开了一点衣角,露出来了一丢丢腹肌的影子而已。”
然后就被抓到了。
托马斯被气的脸色特别难看,大有一副要毁天灭地的样子,她趁着托马斯讲电话的功夫,偷偷摸摸溜走了。
她越想越觉得托马斯安静的可怕,像是在预谋着什么教训她的招,连忙跑米兰来了。
温诗乔沉默两秒:“还是你胆子大。”
大小姐理直气壮:“那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托马斯应该大度一点,小肚鸡肠的男人没有女人会喜欢的。”
温诗乔被她振振有词的样子逗笑了。
她转而一想,微微来了也很好,晚上和她一起睡,免得商莫总是捞着她的腰做。
这段时间的次数实在太多。
商莫几乎是不知疲倦,乐此不疲。
温诗乔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柔软到这种程度的。
她眼底的浮光流动,言笑晏晏:“微微,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聊,我们今晚一起睡吧。”
商婼微巴不得。
大小姐找了一间自己喜欢的套房,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行李箱放进去。
全然把自己在伦敦惹的事忘在了脑后。
外面的雨还在下,商莫晚上有应酬,直到将近十点才回到酒店。
商婼微来米兰,他知道。
托马斯不紧不慢的追来了米兰,商婼微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他们房间的不远住下他也清楚。
不过商莫并没有干预的打算。
商婼微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去解决。
回到酒店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一股玫瑰清香,让他紧蹙的眉头稍微的舒展。
小东西没等他,在意料之中。
商莫洗完澡换上睡衣,冷淡的低眸,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冷白的灯光下显得疏冷。
“开门。”
商婼微收到她哥这条消息的时候,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托马斯打电话。
手机‘叮’的一声,吓的她浑身一个激灵,看清后下意识的看向温诗乔。
某个人说要和她彻夜聊天,结果没到九点,闭眼睡着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讪讪的去给她哥开门,看他满身冷意的进来,轻而易举的把床上的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在怀中,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隐约带着警告。
“在我这里躲着可以,但不许带她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听见了么。”
听语气就知道,自己去酒吧的事,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商婼微心虚的点头,刚把这尊大佛送走,手机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托马斯:“我在酒店中央的庭院里,乖乖出来见我,谁告诉你惹了我能全身而退?我不想对你用强制的手段,Anja。”
商婼微的瞳孔微缩,瞬间头皮发麻。
-
温诗乔被商莫抱起来的时候就醒了。
男人身上好闻的沐浴乳香气扑鼻,她像是小狗一样抱着男人的脖子在他的颈间嗅了嗅,语气软糯,带着点鼻音的控诉。
“我都在微微那睡着了,干嘛还抱我回来。”
商莫任由她嗅,抱着人回到卧室的床上,搂着她躺下:“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怀里的人软软绵绵,让他的心口好似也塌陷下去一块,抱着她总觉得心安神定。
“好了,乖,”商莫眉眼缱绻,“晚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