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这神侍还挺幽默。
“现在还能找到净化之心吗？”
神侍摇摇头：“它被人类藏得很好，即使是神侍，也不知晓方位。”
姜汐叹了口气。
“或许你知道解除深度污染的方法吗？”
“深度污染，是谁施加的？”
“你的家人。”
“神侍？”
“是的，现在的第七神侍奥莉薇娅。”
“虫皇可以，始祖可以自由操控所有虫，包括修改血脉，”神侍顿了顿，“还有一个方法，但是从没有人做到过，就是消灭神侍和它的所有后代，相当于销毁她在集合上的位置。”
和伊法说的差不多，看来是真没别的办法了。
第四神侍醒来了，目前也打不过，看来今日要无功而返了。
正想着，神侍身旁的女子睁开了眼。
她缓缓坐起，茫然地环顾四周。
瑞塔见母亲醒来，兴奋地在她眼前开屏，金蓝色翅膀闪闪发光：“妈妈！妈妈！”
女子好像有点疑惑。
神侍笑容温柔：“阿璃，这是我们的孩子，瑞塔。”
“瑞塔是在我们沉睡后才破茧的。”
女子露出惊喜的笑容：“真没想到，我以为你当初是开玩笑的。”
瑞塔落在女子脸颊上，亲了亲妈妈。
接着，她注意到了坐在桌边的姜汐：“这位也是我们的孩子吗？”
神侍一本正经道：“我也没那么能生。”
给姜汐逗乐了。
“这位是从外面来的客人。”
“伯母您好。”
女子向姜汐张开双臂，姜汐犹豫了一秒，想着入乡随俗，抱了上去。
她很用力地抱了抱姜汐，揉了揉她脑袋。
姜汐能闻到她身上清浅的香气，柔软而温暖，像妈妈的味道。
“好久没遇见人类了，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女子亲了一下姜汐的额头，松开了她。
姜汐本来以为她是人类，这下又不确定了。
女子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放心，我是纯的人类，不会污染你的。”
姜汐本来觉得有些冒犯，所以没好意思问，这会儿终于是按捺不住了：“《摘叶小纪》上面写的，难道是真的？”
“哦，你说那个日记本？”
女子看了眼神侍，笑道：“这么说来，我都没看过你的日记。”
姜汐连忙奉上。
女子翻了几眼，越看越乐：“看不出来嘛，你还写小说。”
神侍道：“偶尔为之，偶尔为之。”
“他在我家养伤那段时间，把我的藏书都看完了，好学得很，”女子边解释边往后翻，“噢哟，还有写咱两的，我看看。”
“少女……干嘛用少女这个词？明明是成女来着。”
“我修改一下。”
“其实，这本书已经流传出去了。”
女子笑了一下：“改也没用了。”
“简直是把我写成了天真柔弱小白花嘛，原来你喜欢这种？”
“不不不，”神侍连忙解释，“那段时间正好流行霸总配小白花的故事，我也小赶一下潮流。”
“这是初稿，还没来得及修改。”
女子从头吐槽到尾，姜汐眨眨眼睛，好奇地问：“真正的故事是什么？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瑞塔扇动翅膀，清脆的少年声音：“瑞塔也想知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女子开始讲述千年前的，真正的故事，“我是个孤儿，觉醒异能后加入了军队，因为同僚陷害，输掉了一场重要战役，战争的地点是我的家乡，一颗蓝色星球。”
“后来我因此被流放到了偏远星球挖矿，太累了，每天跟牛马似的。第一眼见到我身边这位时，我就认出来是高等虫族了，但不知道是神侍。本来我琢磨着上去补两刀的，看到附近有军队在搜查虫族，为首的正是当初陷害我的同僚。”
“我猜测青琉就是他的目标。若是让他顺利找到目标，岂不是又要升官发财了。”女子眨眨眼睛，“所以我把青琉带到我的秘密山洞里，藏了起来。”
青琉看来是第四神侍的姓名。
姜汐问道：“您不担心虫族醒来后对您下手吗？”
“担心，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杀了同僚报仇。”
“他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了虫族，那场战争，我们输得非常惨烈。我的家乡，也彻底沦为了污染区，所有人都死了。”
“我检查了青琉的伤势，熟悉的异能损伤。我想，若是他醒来，必会向同僚复仇。所以我把最后一笔积蓄拿出来，请了医生来为他治疗。没想到，他伤势痊愈后，却不急着向同僚复仇，反而收起翅膀，假装成人类，和我一起挖矿。真不知道这个人……虫脑子里在想什么。”
瑞塔清脆的声音又响起：“因为爸爸想和妈妈多待一会儿。”
瑞塔继承了父亲的血脉，所以有部分记忆。
姜汐悟了。
“这样吗？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吗？”阿璃手肘轻捣了一下神侍，“但是那时候我很着急，我救他不是为了让他当黄金矿工的。”
神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红红的，没说话。
阿璃继续道：“所以我摊牌了，让他报恩，但是他理解错了。”
“房间里的小说都是这么写的，要以身相许的。你又不说清楚。”
阿璃看了他一眼。
神侍道：“好啦，是我理解错误。”
“总之在我们两掰扯报恩形式的事儿时，当时的第六神侍带领虫军，袭击了那颗偏远星球。我趁乱杀了同僚。当时星球上还有很多被放逐的，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所以我们有异能的人组成了同盟，一起抵抗虫灾。”
“第六神侍亲自带队，我们这些乌合之众自然是抵挡不过的。他当时才告诉我真实的身份，原来是排名更靠前的第四位神侍。承诺只要我愿意跟他离开，他就带领虫军离开这座星球，我答应他了。”
承诺不会没做到吧？
或者说第六神侍背着神侍干坏事，导致神侍和她开始了拧巴误会的虐心故事。
姜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那什么眼神，他做到了哦。”阿璃摸摸姜汐的脑袋，摸摸瑞塔的翅膀，“我跟着他到了虫族的领地。”
“然后，我的大名便出现了联邦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成为了人类的叛徒。”
“不知道历史书上有没有我的名字，”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的名字叫叶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