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芙只知道姜衍珘是为了帮陆怀鹤,现在陆怀鹤都不见人影,这个忙还帮吗?
姜衍珘看向池杳如,果不其然,池杳如斩钉截铁,“当然找啦!”
不找陆怀鹤铁定黑化,还不知道带来什么灾难,找了还有一线生机。
“那现在怎么找呢?”霜芙茫然道。
池杳如也很苦恼,修仙界要找一个人还真是不好找。
结界可以屏蔽,踪迹可以抹去,要是不想被找到,别人还真的没办法。
“要不再回秦乐枝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人是从房间离开的,是第一案发现场,池杳如觉得有必要再进行搜证。
霜芙苦着脸,“但我们现在进不去扶阳宗啊。”
洞府都有结界的,没有陆怀鹤带路,他们去不了。
“问问蓝师兄吧,看他愿不愿意帮忙。”池杳如提议道。
蓝师兄和秦乐枝的关系近,且一直在寻找,或许愿意偷偷帮他们。
霜芙点点头,不由得庆幸绥昭当初的提议。
她问完蓝师兄后准备离开,是绥昭说加上玉珏方便沟通。
还好加上了,否则他们真的孤立无援了。
蓝师兄依旧很快回信,他说可以帮他们去秦乐枝的洞府,不过得等晚上。
他们自然没有意见,现在离晚上也没多少时间了。
“我们去天阳城找个地方落脚吧。”
扶阳宗所在的位置就在天阳城外,他们现在无处可去,只能先找个地方。
姜衍珘有钱,不愿意住人多眼杂的客栈,直接租了一座院子。
他依旧把房间的床和茶具都换成自己的,池杳如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好难啊!怎么就这么难!
扶阳宗近乎于通缉陆怀鹤,陆怀鹤不见踪影随时可能发疯,还有秦淮和秦乐枝杳无音讯。
根本无从下手。
她甚至祈祷,秦乐枝要是有写日记的习惯就好了。
他们找到日记,所有想不通的问题都得到解答,也能有个方向。
她畅想着,很快天空降下黑色帷幕,遮住最后一丝光亮。
池杳如见院子里的灯亮起,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打了鸡血一般激动地走出房门。
霜芙围着池杳如转了一圈,啧啧称奇,“杳杳,你刚刚不还萎靡不振,现在精神怎么这么好,难道是有思路了?”
池杳如的嘴角一耷拉,“没有。”
转眼,她又振奋起来,手掌握拳给自己鼓劲,“但我希望这次去了能有!”
这一次,她要把秦乐枝的房间翻个底朝天!
他们鬼鬼祟祟地来到秦淮的山头,秦乐枝就住在山腰。
和蓝师兄接头后,大家不约而同的面无表情,相互颔首示意,一句话都没有说。
进了秦乐枝的房间,池杳如很快就翻找起来。
见姜衍珘和绥昭还杵在门口,压着声音没好气道:“进来啊!这个时候还避讳什么!”
他们现在是超级侦探,认真办案,秦乐枝是受害人,避什么嫌!
闻言,姜衍珘和绥昭走进去。
池杳如划分了区域,一人找一块,找完交换方便查漏补缺。
他们找得仔细,之前找到过的东西都重新翻开看。
终于,池杳如在翻丹药书时,有了发现。
上一次只粗略地看了零散的丹方,没想到秦乐枝还有一本成册的丹方书。
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命。
命?
秦乐枝为何要留下这个字,她想说什么?
命运?命令?寿命?还是什么?
她把纸条放回去,继续往下翻。
再一次找到一张纸条,同样写着“命”字,只是笔迹比上一张潦草,甚至可以看出秦乐枝写字时烦躁的心情。
后面又陆陆续续找到几张,这个“命”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她暗暗记下,把东西放回原位又开始找其他的。
找完之后,同他们交换,最后大家一起汇总疑点。
池杳如率先提出那些字条,姜衍珘也注意到了。
他说:“每张纸条的位置,都是已经确认失败的丹方。”
丹方上划着叉,代表着不可行。
“难道是秦乐枝无法改变自己的体质?”池杳如伸出头去看向门口的蓝师兄,“秦乐枝的体质究竟差到什么程度?”
“其实也没有很差,就是天赋不行修炼得很慢。使用灵力之后,会出现不适,需要休息几日。”
姜衍珘认同道:“她的这些丹方确实像是拓宽灵脉的。”
虽然没有见过这些丹方,但听蓝师兄一说,姜衍珘就能从丹方中看出一些拓宽灵脉的丹方需要用到的药材。
修仙界判定天赋,其实是检测灵脉的宽度。灵脉越宽,一次容纳的灵力就越多,修炼起来也越快。
普通凡人是没有灵脉的,那些入仙门的凡人,要么是天生拥有灵脉,要么是通过后天努力生出一条灵脉,程笙就属于后者。
修士的子女,生下来就有灵脉,四五岁就能测出天赋如何。
池杳如和姜衍珘对视一眼,他们一直以为是秦乐枝不努力,没想到是她天赋不行。
池杳如拿着字条,拧着眉猜测,“难道是感叹没有好天赋,觉得是命运的捉弄?”
“不像。”姜衍珘摇头,“有人研究过提升天赋的丹药,她可以直接服用,没必要研究。”
“那丹药有用吗?”池杳如表示怀疑。
若是人人都能服用丹药改变天赋,岂不是飞升跟买白菜一样?
“只有一定的可能,不能保证完全有用。”
“那不就对了。她不想赌这个可能,想要十成的把握才研究新的丹方。”
姜衍珘颔首,“这么说,倒也说得通。”
“蓝师兄知道秦乐枝为什么留下这个纸条吗?”
“我也不知道。师妹是个乐观的性子,一向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当初师父对她要求那么严,她出来都还笑着说没事。
蓝师兄想起来觉得难过,他竟然一直没注意到师妹的苦恼。
师妹的天赋差,他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师妹离生命的尽头越来越近,也别无他法。
他曾经在想,究竟是知道最多也就百岁的活头痛苦,还是明知有办法与天同寿却无法达到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