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等你的,灵芯。”言古依旧执着。
灵芯没有说话,默默的站着,今晚的大雨代表了她此刻的心情……
暴雨过后的清晨,洞穴外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火塘里的炭火被添了新柴,噼啪声里裹着暖意。
灵芯正低头整理晒干的草药,指尖刚触到一片带着晨露的车前草,身后就传来一道带着几分冷意的目光。
是墨池。
他靠在石壁上,墨色的长发松松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张被灵芯当初一眼看中的俊朗面容,此刻却覆着一层阴翳。
他看着不远处言古默默帮灵芯把草药分类,看着两人偶尔抬眼对视时的默契,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心底的醋意像藤蔓般疯长。
他是灵芯的兽夫,是她当初凭着一股蛮劲从隔壁部落抢来的。
那时她笑盈盈地拉着他的手腕,说“墨池长得最好看,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部落里的人都笑着起哄,可这许久以来。
灵芯只把他当伙伴,当需要照顾的人,从未提过半句圆房的事,甚至对言古的在意,都比对着他时更甚。
渡川在一旁啃着烤得焦香的兽肉,没心没肺地喊:“墨池,快来吃啊,灵芯烤的肉最好吃了!”
墨池没动,目光依旧黏在灵芯身上,直到灵芯整理完草药转过身,他才迈步走了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妻主。”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执拗,“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兽夫。”
灵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当初抢他回来的荒唐事,脸颊微微发烫:“墨池,我没忘。”
“没忘?”墨池上前一步,逼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清冽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
“那你为何一直躲着我?身为兽夫,我该履行我的职责,我们该圆房了。”
这话直白又大胆,让灵芯的脸瞬间红透,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墨池,不行。”
“为何不行?”
墨池眼底的阴翳更重,语气里带着几分受伤,“是因为言古吗?你对他犹豫不决,却连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兽夫都不愿接受?”
“不是的!”灵芯急忙解释,声音有些发慌,“和言古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不能说系统的秘密,不能说自己随时可能离开,更不能耽误任何人。
墨池是好看,是温顺,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未来,更不能在任务还没完成、言古的好感度依旧未知的情况下,轻率地交付自己。
“你自己的原因?”墨池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却带着几分固执。
“妻主,你当初既然抢了我,就该对我负责。部落里的兽夫都会护着自己的伴侣,都会和伴侣圆房,组建真正的家,我也想这样。”
他的目光里带着期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可我不在乎。我只想做你的依靠,只想让你真正接纳我,而不是一直把我当外人。”
灵芯看着他眼底的执拗与受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疼。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语气坚定却带着歉意:“墨池,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许……永远都不是。”
墨池的手僵在半空,俊朗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怔怔地看着灵芯,像是没听懂她的话。
许久,他才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苦涩:“永远都不是?所以你当初抢我回来,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只是一时兴起,从来没想过要真正对我负责,是吗?”
“不是这样的!”灵芯急得眼眶发红,“墨池,我把你当重要的人,把你当家人,只是……”
只是她身不由己,只是她不敢赌。
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出口,墨池却已经转身,不再看她。
他的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一步步走向洞穴深处,把那片暖意和喧嚣都远远抛在了身后。
灵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阴影里,指尖微微颤抖。
言古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过来一块温热的兽肉,声音低沉而温柔:“别太为难自己,墨池他……只是太在意你了。”
灵芯接过兽肉,却没胃口吃,心里又酸又涩。
她知道自己伤了墨池的心,可她别无选择。
系统的警告还在脑海里盘旋,言古的好感度依旧是未知的迷雾,她就像站在悬崖边,一步都不能错。
只是看着墨池落寞的背影,想着他刚才受伤的眼神。
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着疼。这份被她强行开始的关系,终究还是让他受了委屈。
墨池躲了灵芯三日。
这三日里,他不再像往常那样跟在她身后看她琢磨工具,不再接过她递来的烤兽肉,甚至刻意避开所有可能和她独处的机会。
部落里的人都察觉到了异样,渡川拽着言古的胳膊嘀咕:“墨池怎么了?是不是生灵芯的气了?”
言古望着墨池独自坐在洞穴角落打磨石矛的背影,又看了眼灵芯眼底的失落,低声道:“别多问,让他们自己理顺。”
灵芯心里不是滋味。
她试过主动找墨池说话,递给他晒干的野果,他却只是冷淡地偏过头,一句“不用”堵得她再无下文。
她知道墨池的委屈,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只能任由这份尴尬蔓延。
第四日傍晚,灵芯带着部落的女人们去溪边清洗兽皮,回来时却见天色突变,乌云滚滚,像是又要下雨。
她心里惦记着洞穴外晾晒的草药,脚步不由得加快,刚转过山坳,就听见前方传来墨池的闷哼声。
灵芯心头一紧,快步跑过去,就见墨池跌坐在地上,右腿被一截断裂的树干压住,脚踝处已经红肿起来,渗出血丝。
他咬着牙想推开树干,额头上满是冷汗,却因为力道不足,只能徒劳地挣扎。
“墨池!”灵芯惊呼一声,立刻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帮他抬树干,“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
墨池没想到会是她,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别过脸,语气依旧冷淡:“不用你管。”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灵芯急得眼眶发红,额头上青筋直跳,“快用力!我们一起把树干移开!”
墨池看着她憋得通红的脸,看着她不顾自己安危拼命抬树干的样子,心底的怨气忽然就软了几分。
他终究还是不忍,顺着她的力道一起使劲,“喝”的一声,树干被推开了半边。
灵芯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伤口,指尖刚触到他红肿的脚踝,就被他猛地躲开。
“我自己能处理。”他说着就要起身,却因为牵动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灵芯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坐着别动!伤口已经流血了,不处理会感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