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光裹着彼岸花的香气消散时,团队已站在妖界黑风山的山脚下。
山峰像被巨兽啃过的脊骨,岩石泛着青黑的冷光,山顶的雾不是白色,是掺了灰的墨色——遗忘的迷雾,正顺着风往衣领里钻。王胖子搓着冻红的耳朵骂娘:“这破地方比江城冬天的巷口还冷!老子烤腰子的手都僵了!”
小雅的治愈金刚攥在手里,金刚上的狐火涂鸦突然暗下来:“这里的故事……被吃掉了。”她的狐火灯晃了晃,原本橘色的火焰缩成暗红色,像快熄灭的烛火。
雾里传来脚步声。
先是一阵粗重的喘息,接着是个裹着黑雾的身影走出——他身高丈二,浑身缠着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手里攥着盏破狐火灯,灯里的火是诡异的幽蓝,映得他的脸模糊不清。
“谁敢闯黑风山?”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老树皮,“这里是遗忘的坟场,活人的气息,会惊醒沉睡的东西!”
孙悟空的金箍棒“唰”地抽出,棒身的桃林光纹暴涨:“俺老孙倒要看看,谁敢自称‘遗忘的坟场’!”
金箍棒劈向黑雾,却像打在棉花上——黑雾裹着棒身反震回来,震得孙悟空退了半步:“这货有点邪门!”
林婉的代码同步器突然嗡鸣,屏幕上弹出解析结果:“目标灵魂波动:狐妖长老·墨狐。记忆被‘虚无孢子’深度侵蚀,自我认知混乱。”
“墨狐?”青蛇长老的狐火灯从背包里飘出来,灯里的火晃成小漩涡,“他是狐妖一族的长老,以前守着黑风山的故事泉,据说能讲一百个温暖的故事……”
墨狐的攻击更猛了。
他的黑雾化作利爪,抓向小雅的狐火灯——灯里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映出墨狐记忆的碎片:
- 年轻的墨狐蹲在故事泉边,给小狐妖们讲“狐妖和桃花”的故事;
- 他抱着受伤的小狐狸,用狐火温暖它的爪子;
- 最后画面是魔神的孢子雾笼罩黑风山,他抱着故事泉的石头,喊着“不要抢走我的故事”……
“墨爷爷!”小雅突然喊出声。
她的狐火灯里,飘出奶奶的故事火——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拽着墨狐的袖子:“墨爷爷,再讲一遍‘狐妖和桃花’好不好?”
墨狐的黑雾突然僵住。他低头看着小雅,又看看她手里的狐火灯,声音发抖:“小……小雅?你……你长高了……”
“是我!”小雅哭着扑过去,狐火灯的火焰蹭到墨狐的黑雾,“墨爷爷,我听过你讲的故事!奶奶说,你讲的故事比蜜枣粽还甜!”
墨狐的黑雾慢慢散开,露出里面的本体——一头银白的狐妖,耳朵耷拉着,眼睛里全是悔恨:“我……我以为我保护了故事泉……其实是魔神的孢子,把我变成了守护遗忘的怪物……我忘了自己是狐妖,忘了怎么讲故事,忘了……小雅的奶奶……”
苏小北的种子星盘发出暖光,盘面的小树苗指向故事泉的方向:“墨爷爷,我们一起,把故事找回来。”
墨狐抹了把眼睛,从怀里掏出块刻着狐妖符文的石头——那是故事泉的钥匙:“泉眼被孢子堵住了,只有用‘狐妖的初心’,才能打开它。”
小雅把青蛇长老的狐火种子塞进石头缝里。种子发芽,长出小小的狐火苗,顺着石头爬进泉眼:“奶奶的故事,会帮你的!”
故事泉的水突然涌出来,不是黑色的,是彩色的——像彼岸花的花瓣,像孩子们的笑,像狐妖的尾巴尖。泉水里浮着无数故事碎片:
- 狐妖给迷路的小孩指路;
- 狐妖用尾巴扫去旅人的雪;
- 狐妖和桃花树下的约定。
墨狐扑进泉水里,狐火苗附着在他的身上,慢慢修复他被侵蚀的记忆:“我想起了……我想起讲故事时,小狐妖们的笑声;想起给奶奶煮狐尾茶;想起……黑风山的桃花,开得比仙界的蟠桃还艳……”
墨狐恢复记忆的瞬间,黑风山的雾开始消散。
他站在故事泉边,双手结印,泉水里的故事光涌出来,裹住整座山:
- 岩石上的狐妖涂鸦重新亮起来,画着小狐妖们围坐听故事的场景;
- 山脚下的枯树抽出新芽,叶子是狐火的形状;
- 风里飘着桃花香,像奶奶的蜜枣粽,像仙界的蟠桃,像人间的烤腰子。
团队成员的装备同时发光:
- 林婉的代码同步器,把“狐妖的故事”编译成修复力,注入每一块岩石;
- 王胖子的雷火器,烧尽最后残留的虚无孢子,烟雾里飘着烤腰子的香;
- 小雅的治愈金刚,展开绘本的故事屏障,挡住任何残留的遗忘低语;
- 阿强的金刚拳套,守护着故事泉,不让任何黑暗再靠近;
- 孙悟空的金箍棒,劈散最后一片黑雾,阳光照在墨狐的银白毛发上,像撒了金粉。
黑风山变样了。
岩石是暖红色的,像狐妖的耳朵;山涧的泉水是彩色的,像故事的光;山顶的桃树立着,花瓣飘下来,落在墨狐的肩膀上。
墨狐蹲在故事泉边,给一群小狐妖讲“狐妖和桃花”的故事:“从前有只狐妖,住在黑风山的桃树下,她会给迷路的小孩指路,会用尾巴扫去旅人的雪……”
小狐妖们拍着手笑,其中一个拽着苏小北的衣角:“哥哥,你能吃我们的桃花糕吗?”
苏小北蹲下来,接过桃花糕:“能!比老张的烤腰子还甜!”
墨狐望着远处的山,对苏小北说:“以后,我会守着这里的故事,不让遗忘再发生。”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笑:“有俺老孙在,魔神不敢再来!”
团队站在黑风山的山顶,望着恢复生机的山脉。
糖宝趴在苏小北肩膀上,尾巴尖的白鹿光芒变成小桃树:“苏哥哥,这里的故事,比糖画还甜!”
王胖子啃着桃花糕:“比烤腰子还香!”
小雅摸着狐火灯,灯里的火焰是橙色的,像墨狐的狐火:“我们做到了,把故事找回来。”
远处,仙界的蟠桃园飘来香气,司善仙官的声音传来:“下一站,仙界废弃星宫——那里,藏着被遗忘的‘种植初心’。”
苏小北望着远处的天空,笑着说:“走!我们去,把初心,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