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傻柱也来到食堂上班了。
只见傻柱进门后,竟然也学着他的样子,钻进厨房的小隔间。
坐下后对外面的徒弟们说:“都好好干活去。今天把菜炒好,不是领导要的菜,别来烦我。”
说完竟也像李建东一样,端起茶杯看起报纸来。
难怪听说要调去扫厕所时反应那么大,原来在厨房过得这么舒服。
李建东暗自思忖。
不来亲眼看看还真不知道。
仔细想想也合理,傻柱可是掌握谭家菜的绝技。
凭这手绝活,只要不是厂领导用餐,他根本懒得下厨。
普通工人的饭菜哪配让他动手?
他只负责小灶,大锅菜从不碰。
这就是大厨的气派。
就像八级钳工易忠海,平时也只是在车间里走走看看,指点一二。
不过比起傻柱还是差了些。
李建东看到这一幕,想起昨天收拾傻柱的事。
今天这小子又想偷懒耍滑。
做梦!怎么能让这家伙过得舒服?
李建东还没想好办法,就看见傻柱的三个徒弟在一块小声议论。
这三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偷偷摸摸地在小隔间外面张望,偷看一眼傻柱,然后借口出去透透气,实际是躲到角落里说悄悄话。
李建东一眼认出,这肯定是女清洁工提过的赵家三兄弟——赵春天、赵夏天和赵冬天。毕竟这三张脸简直像复制粘贴的一样。
“大哥,找我们有什么事?”其中一个问。
领头的压低声音:“夏天、冬天,这次叫你们出来,是有好事要告诉自家兄弟。”
“什么好事?”
听到这里,李建东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赵春天神秘地说:“这两天我遇到一个……”
“咱哪天不遇到几个傻子?”另外两人笑了起来。
“不是傻柱师傅,这次是个挺有钱的傻瓜。那傻柱穷得叮当响。”赵春天撇了撇嘴。
“哪个傻瓜这么有钱?”
“说是鞋厂的副厂长,说要给厂里装空调。我和他聊了几句,他就把这事交给我了。”赵春天得意地搓着手。
赵夏天挠头:“可咱们又不会装空调,这事儿应该找李建东吧?”
赵春天阴笑着说:“我们是不会,但外人又不知道我们不会。就像大家都以为我们跟傻柱学厨艺,其实啥也没学会!这该死的傻柱,把看家本领藏得严严实实,连道像样的菜都没教过!”
“没错!净让我们炒些普通菜。”赵夏天愤愤地附和。
“想想就来气!跟了他这么多年,正经手艺半点不教,整天让我们做大锅菜。他那手小炒绝活,愣是藏着掖着。”赵冬天也气得直咬牙。
赵夏天抱怨道:“上次我给李厂长炒了个小菜,结果被他骂惨了,说我这水平只能喂猪。”
李建东听了忍不住笑了。
想占傻柱的便宜?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的手艺要留到八十年代才传,怎么可能随便教人?
真可笑,秦淮如一家真是笨得可以。
棒梗长大后就想开车,根本没意识到傻柱真正的价值。
这小子不够机灵。
要是聪明点,就应该跟着傻柱学厨艺。
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顶级厨师年薪百万还带分红。
傻柱在八十年代就当上了厨师长,月薪高达2500元!
那个年代2500元是什么概念?
2022年很多人最低工资才1800元。
八十年代北京房价每平米不过三四百元。
可惜傻柱的钱都被秦淮如掏空了。
要是多买几套北京的房子,现在早就成千万富翁了。
开小车哪比得上这个?
所以说秦淮如一家又蠢又坏,眼光短浅。
他们只知道蹭饭借钱,却忘了傻柱真正的宝贝——谭家菜的独门手艺。
有真本事的厨师到了2022年还是各大饭店的镇店之宝。
可他们偏偏没学到傻柱的真本事。
李建东从心里看不起这些人。
都是些懒骨头,只想吸血不愿学习。只要有点上进心的,像眼前这三个人,都知道傻柱绝活的价值。
赵春天、赵夏天、赵冬天三兄妹就明白这个道理——学好这门手艺,将来攀附权贵轻而易举。
虽然辛苦,但主要集中在前面,熬过去就能当上厨师长,只需指点调味,不用再干重活。
可惜傻柱死活不肯教,这也难怪,谁让他们家没有漂亮的寡妇当娘呢?
李建东想起旧社会的一件事:那时学徒想跟师父学手艺,每教一道菜,就得挨一顿打。
这才是谭家菜秘技真正的门槛。
这么难,这么珍贵,秦淮如一家竟没人想到要学。
这时,赵春天对两个兄弟说:“我有个办法,能让傻柱非教我们不可。”
“什么办法?快说!”两兄弟急得直跳。
赵春天不慌不忙:“听好了,制鞋厂副厂长不是想要空调吗?我就告诉他,我能搞到。”
“张厂长一听就乐了,我说需要定金打点关系,他也痛快答应了,今天下午就去见他。”
“张厂长说,只要空调到位,定金不是问题。我开口要五百块加五张自行车票,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两兄弟听得直冒汗,差点晕过去。
“五百块!还有五张自行车票!”赵冬天惊呼。
“这也太多了!我们俩一个月工资才十八块五!”赵夏天瞪大眼睛。
看着两兄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赵春天冷笑:“这才刚开始,知道市面上这种空调多少钱吗?”
两兄弟连忙问:“多少钱?”
“一万五,还要一百五十张自行车票,或者等值的工业券。收音机、缝纫机的票券也能算进去。”赵春天一边说一边比划。
“一万五?!”两兄弟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胆小的赵冬天声音发抖:“大、大哥……这数目太大,会不会被抓去坐牢?”
赵春天一脸不屑:“你这怂样!我只是答应帮他弄空调,又不是真的把厂里的搬走?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在大家眼皮底下搬?”
赵冬天满脸疑惑:“找那个张厂长有什么用?”
赵夏天猛拍弟弟肩膀:“笨蛋,当然是骗他的定金!”
李建东暗自摇头,又是这套老手段。
后来不知多少急于采购的“六二零”单位,不是被骗了定金,就是被赖了尾款。这世道骗子花样翻新,谁没遇上过几个?
不愧是傻柱带出来的徒弟,师父偷油盐酱醋,徒弟就搞诈骗。
“那具体怎么操作?”赵冬天问。
赵春天胸有成竹地说:“让傻柱当咱们厂的后勤主任,就说他能搞到空调。带他去见那个**,把那五百块钱骗到手。这样傻柱就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到时候逼他教我们本事,看他敢不答应!”
“好主意!他要是不肯教,我们就用这事威胁他。”赵冬天恍然大悟。
李建东听着暗暗佩服。傻柱藏着绝活不教,这样一块金矿,迟早有人来挖。
他竖起耳朵继续听,想知道精明的傻柱怎么会轻易上当。
赵夏天也提出疑问:“大哥,傻柱可不笨,会听咱们摆布吗?”
赵春天冷笑:“他是精明,但三十岁还光棍。现在娶媳妇要三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你看看他有什么?”
“对,他每月37块5,干了七八年,少说该攒下一千多,怎么连辆自行车都买不起?”
“就是,又不用养老养小,钱都花哪儿去了?”两兄弟想不通。
赵春天不屑地说:“钱全让那个秦淮如小寡妇借走了。她整天招蜂引蝶,他就只知道讨好那个寡妇,结果自己一分钱没攒下,连辆自行车都没有,哪个姑娘看得上他?”
“说得对。”两兄弟渐渐明白。
对傻柱来说,现在有五百块钱摆在眼前,他能不要吗?
更别说还有五张自行车票,他肯定要。
“可要是他胆小不敢要呢?”两人还是不放心。
“到时候听我的,他肯定敢要。”赵春天拍着胸脯保证。
李建东更感兴趣了,这家伙到底用什么办法让傻柱上钩?
没多久,三人就把傻柱叫了出来。
赵春天把计划跟傻柱说了一遍。
傻柱听完直摆手:“这不行,空调是厂里的,咱们不能偷。”
赵春天笑着说:“师父,这哪叫偷?这叫物资调配。”
物资调配?
傻柱愣住了。
两兄弟也愣住了。
李建东也愣住了。
“一万五的空调,你管这叫物资调配?”傻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春天。
赵春天接着说:“师父,咱们轧钢厂是不是国营单位?”
“当然,听说建国时就有了。”傻柱坚定地说。
“那张厂长的制鞋厂是不是国营单位?”赵春天又问。
傻柱摇头:“这我不清楚,得问张厂长。”
赵春天气得直跺脚:“师父你怎么这么死心眼?现在哪还有私人厂子!”
傻柱这才明白过来,连连点头。
李建东心想,赵春天真是个精明人。
确实,现在哪还有什么私人厂子,早就没了。
要到八十年代才慢慢松动,九十年代才开始多起来。
“哦,这么说张厂长的制鞋厂也是国有单位?”傻柱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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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两家都是国家单位,咱们把空调从一个单位调到另一个单位,怎么能算偷呢?”
“空调来回转,最后不还是国家的财产吗?”赵春天继续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