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卷着棱角锋利的锈蚀金属碎屑,在未来废土上空呼啸穿梭,那些碎屑刮过裸露的钢筋骨架,发出尖锐刺耳的嗡鸣,像是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哀嚎,久久不散。晓琴雪周身裹着浓郁如凝血的红色能量遁光,光刃劈开迎面扑来的尘雾与碎屑,在灰暗的天幕下划出一道狰狞的轨迹,遁光边缘的能量粒子噼啪作响,灼烧着空气,死死咬着前方狼狈逃窜的身影。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原本三人并行的追击阵线便彻底崩解,彼此的气息被狂乱的罡风切割得支离破碎,只剩能量核心运转时沉闷的低鸣,在死寂的废土上空单调回荡,衬得这片被遗弃的土地愈发荒凉,连一丝生机都难以寻觅。
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探测器,死死黏着龙泉的背影。对方肩头的伤口还在渗着鲜红色的血珠,每一滴坠落都砸在下方龟裂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干涸后与尘土融为一体,留下斑驳的痕迹。可他逃窜的脚步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匀速,既不加快也不减速,像是在刻意牵引着身后的追兵,又像是早已预知了所有轨迹,没有半分慌乱。就在晓琴雪的红色遁光即将触碰到对方衣角的刹那,前方的龙泉突然猛地刹住脚步,硬生生转过身来,那张沾满尘土与血污的脸上,没有半分惊慌,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意,一闪而逝,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没办法了!”
沙哑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皮里挤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质感,刚落进风里便被罡风卷得支离破碎,却依旧清晰地传到晓琴雪耳中。话音未落,龙泉便毫不犹豫地抬手,掌心凝聚起一团发黑的血色能量——那是血行灵宝催动时特有的色泽,浓稠得如同凝固的黑血,还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腐气,闻之欲呕,仿佛混杂着无数生灵的怨念。能量团在他掌心飞速旋转,划破空气时发出轻微的嘶鸣,精准地劈向自己的肘关节,没有丝毫迟疑,仿佛斩断的不是自己的肢体,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
“噗嗤——”
皮肉撕裂的声响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两道断臂裹挟着喷涌的鲜血倒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两道弧形血线,重重砸在后方的金属废墟上,发出沉闷的钝响,溅起一片锈迹与尘土。鲜血还未完全凝固,便在罡风与能量余波的作用下蒸腾成滚滚血雾,雾团翻涌间,三道与龙泉一模一样的身影猛地冲了出来,动作整齐得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连脸上的血污与神态都分毫不差,朝着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速度快得惊人,像是身后有什么无形的怪物在追猎,不敢有片刻停留。而那三道身影散发出的气息,竟在顷刻间齐齐暴跌,从仙阶特有的威压一路滑落至凡阶三阶的水平,微弱得如同废土上随处可见的流民,连一层稀薄的能量护盾都撑不起,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裂,毫无抵抗力。
“貌似有些不对劲?”
晓琴雪骤然停在半空,红色遁光瞬间消散,能量回落时带起的气流,吹得她的战术披风猎猎作响,边缘处还沾着些许刚才飞溅的血点,透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她悬在断裂的悬浮公路上空,脚下是万丈深渊般的废土峡谷,峡谷里堆积着数不清的废弃机甲残骸与枯骨,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底,散发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让人脊背发凉。晓琴雪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能量核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稍沉淀,心里飞快地盘算: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我们一开始就追错了人!这分身的反应太刻意了,修为跌得也太狠了,就算是险招,也不至于自毁至此,龙泉向来狡猾,怎么可能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不行,不能追了,先去和他们汇合,只要确认他们遇到的情况和我一样,就知道我的猜想是不是对的了!
念头落下的瞬间,晓琴雪猛地调转方向,红色能量再次暴涨,在灰暗的天空下炸开一团醒目的血光,如同暗夜中绽放的血色花朵,随后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听灰的方位疾驰而去,遁光掠过之处,空气里都残留着淡淡的能量灼烧味与血腥气,久久不散。
百里之外的废墟山林,情况与晓琴雪这边如出一辙,压抑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
听灰骑着青云狼形态的悬浮异兽,异兽肩胛处骤然展开一对澄澈的蓝色翅膀,翅羽上流转着淡淡的能量光泽,如同凝结的寒冰,又带着一丝灵动,拍打间带起强劲的气流,卷起地面的碎石与枯叶,形成小型旋风,托着一人一兽在扭曲的巨树与断裂的高架桥之间穿梭。听灰死死攥着手里的紫金合金枪,枪杆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泛白,甚至有些发麻,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衣襟上,浸湿了一片。体内的能量储备已经濒临透支,喉咙里泛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那是能量过度消耗、经脉隐隐受损的征兆,每一次催动能量,都伴随着一丝细微的刺痛。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着牙,紧追着前方那个“龙泉”不放,眼神里满是执拗,生怕一个眨眼,目标就会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废墟迷宫里,再也无从寻觅,之前的追击也就前功尽弃。
前方的“龙泉”似乎被追得走投无路,脚步踉跄了一下,像是体力不支,身形晃了晃,突然猛地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那张脸上沾着的血污混着泥土,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只一双眼睛里,闪烁着与之前晓琴雪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疯狂,还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绝望,仿佛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只能殊死一搏。
“看来实在没办法了!”
几乎是同样的话语,从他沙哑的嗓子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疲惫感与一丝诡异的平静。话音未落,对方便抬手凝聚起发黑的血色能量,那能量的色泽、浓度,甚至散发的腥腐气,都与晓琴雪遇到的分身毫无二致,他毫不犹豫地劈向自己的双臂,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与之前晓琴雪遭遇的分身如出一辙。
“噗嗤——”
又是两声刺耳的皮肉撕裂声,清晰地穿透了风声,断臂坠落的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如同喷泉般溅在旁边的断壁上,留下两道狰狞的血痕,触目惊心。血雾翻腾间,三道气息暴跌至凡阶三阶的身影立刻分三个方向狂奔,速度快得惊人,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猎他们一般,连回头都未曾有过,只留下一片弥漫的血腥气与翻涌的血雾。
“连仙者都不做了吗?”听灰猛地勒住青云狼的缰绳,异兽发出一声焦躁的低吼,蓝色翅膀猛地收拢,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碎石簌簌作响,前爪在半空不停刨动,带起阵阵紊乱的能量流,扰乱了周围的气流。他盯着那三道逃窜的身影,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寒意顺着脊椎一路往上爬,浸湿了内里的衣物,让他浑身发凉,心里的疑窦越来越重:“诡异,太诡异了……这反应、这修为跌落的幅度,根本不符合常理!难道……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龙泉?只是他用灵宝制造的分身?”
猜疑的念头刚在脑海里成型,天际突然亮起一道璀璨的雷光,那雷光带着毁天灭地的霸道气息,撕裂厚重的云层,如同天神发怒时的惩罚,照亮了灰暗的天空,朝着这边疾驰而来。听灰抬头望去,一眼便认出那是李轩辕的雷系能量,悬着的心陡然一松,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长长舒了一口气,立刻拍了拍青云狼的脖颈,异兽会意,蓝色翅膀再次展开,扇动着朝着雷光的方向迎了上去,速度比之前又快了几分,显然也急于与同伴汇合。
千里之外的高空云层上,李轩辕周身裹着密密麻麻的雷光,那些电流噼啪作响,在他周身织成一张耀眼的光网,仿佛随时会爆发而出,将一切吞噬。肩头的雷鸟灵宝尖啸着展开双翼,每一次扇动都带起数道凌厉的闪电,劈向下方的云层,发出沉闷的雷鸣,震得空气都在微微颤抖。他的速度是三人之中最快的,几乎是眨眼间便逼近了前方逃窜的“龙泉”,雷鸟的利爪甚至已经凝聚起一道粗壮的雷光,闪烁着毁灭的气息,那雷光之中蕴含的能量足以将一座小山夷为平地,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将对方撕成碎片,连灰烬都不剩。
可就在这时,前方的“龙泉”突然停步,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调沉声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下一秒,对方抬手斩断双臂,血雾翻涌,三道凡阶气息的身影瞬间四散奔逃,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与晓琴雪、听灰遇到的情况完美复刻,没有任何差别。
李轩辕周身的雷光骤然收敛,电流滋滋作响着缩回他的体内,眼神沉凝如铁,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他悬在云层之上,望着那三道越跑越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看来一开始就跟错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龙泉为了逃生向来不择手段,哪怕牺牲一些利益、付出一些代价都毫不在意,降阶保命并不奇怪,但一下跌两阶,直接从仙阶坠到凡阶三阶,等于把几百年的修行根基彻底砸毁,这种自断后路、近乎自毁的蠢事,绝非真正的他会做的事——龙泉最是惜命,更惜自己的未来,绝不会为了一时逃生,断送所有翻盘的可能。
李轩辕不再犹豫,转身朝着约定的汇合点飞去,一道细长的雷光划破灰暗的天空,如同利刃般撕开云层,转瞬便消失在远方的天际,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能量轨迹,很快便被罡风抹去。
不多时,三道身影在一片乱石嶙峋的荒原上空汇合。这片荒原是昔日的城市核心区,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散落着数不清的废弃金属残骸与破碎的建筑构件,有些金属残骸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与模糊的手印,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烈。罡风卷着尘土在废墟之间呼啸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在哀悼这片土地的沉沦,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青云狼收拢蓝色翅膀,稳稳落在一片相对平整的金属板上,翅膀收起时还抖落了些许沾着的尘土与碎屑,发出轻微的声响。听灰翻身跃下,脚步还有些虚浮,身体晃了晃才站稳,显然是刚才追击时能量消耗过巨,身体尚未完全适应,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眼神里满是疲惫与疑惑。
晓琴雪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目光扫过李轩辕与听灰,带着一丝求证的意味:“你们追的那个,是不是也在最后说了‘看来没办法了’,然后斩断双臂,分出三个分身,气息直接跌到了凡阶三阶?”
听灰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抬手小心翼翼地扣出眼眶中那枚泛着微光的天眼,指尖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生怕一不小心损坏了这件宝物,随后将天眼递到李轩辕面前,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还夹杂着些许后怕:“前辈,你的眼睛!。”
说完,听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体内的不适,催动体内仅剩的能量,缓缓打开自己的仙窍。一枚被淡金色能量包裹的眼睛正安静地悬浮在仙窍之中,那是他自己的眼睛,能量护罩上还泛着淡淡的光泽,显然没有受到损伤。他咬着牙,忍着能量牵引带来的刺痛,额头上青筋再次凸起,将那枚眼睛取了出来,抬手嵌回自己的眼眶。剧烈的刺痛瞬间席卷全身,让他浑身一颤,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金属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他还是强撑着开口,语气凝重,带着一丝肯定:“对,和你说的一模一样!动作、话语、甚至能量波动都分毫不差,我觉得我们上当了,这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龙泉,只是他用来迷惑我们的分身!”
李轩辕接过天眼,指尖拂过冰凉的镜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微弱能量,随后精准地嵌回自己的眼眶。视线恢复清晰的刹那,他微微眯了眯眼,适应着光线的变化,随后抬手将紫金枪递还给听灰,沉声道:“没错,三个方向的目标,气息、动作、甚至说的话都分毫不差,怎么可能?这就是那血行灵宝的诡异之处,分身逼真得能以假乱真,连气息都能完美模拟,甚至能主动斩断肢体、跌落修为,就是为了让我们深信不疑。”
“我们应该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晓琴雪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废墟轮廓,语气冰冷得像是淬了霜,眼神里带着一丝懊恼与不甘,“真正的龙泉,恐怕在第一次分出分身时,就追错了人。”
听灰攥紧手里的紫金合金枪,枪杆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平复,他咬了咬牙,语气里却还是带着一丝侥幸,不愿意相信自己追了这么久的竟然是分身:“或者……我们选对了呢?万一龙泉真的豁出去了,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赌一把,让我们以为是分身,从而放松警惕,他好趁机逃跑?”
“不可能。”李轩辕毫不犹豫地否定,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听灰的脸,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龙泉为了逃生敢用险招降阶,但一下跌两阶到凡阶,等于彻底自毁根基,就算再狠再疯,也不会断自己所有后路——几百年的修行,可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这绝不是真正的龙泉。”
听灰的肩膀垮了下来,语气里满是不甘,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沮丧,他望着空荡荡的远方,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那咋办?我们追了这么久,耗费了这么多能量,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就这样让他跑了?”
“能咋办?”晓琴雪摇摇头,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无力,“人都估计跑到千里之外去。只能等一段时间,等他放松警惕,或者需要外出寻找资源的时候,露出破绽再说!”
“别把人追太紧了。”李轩辕补充道,眼神凝重,望向远方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警惕,“他用了这么险的招数逃跑,肯定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心里必然充满了戾气。真要是把他逼急了,谁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手?万一他豁出去自爆,或者动用什么同归于尽的手段,到时候我们就算能杀了他,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得不偿失。”
听灰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砸在脚下布满锈迹的金属残骸上,发出一声轻响,随后消散在风里。他望着空荡荡的远方,语气里满是愤懑与不甘,拳头紧紧攥起,指节泛白:“血行灵宝,真是邪门!没想到竟然能制造出这么逼真的分身,还能主动自毁,真是防不胜防!”
万里之外,一处鲜为人知的隐秘山谷。
山谷四周被厚重的能量屏障笼罩,屏障上流转着淡淡的符文,将所有的探测波都隔绝在外,连一丝气息都不会泄露。谷内生长着几株稀有的灵植,散发着淡淡的灵气,与外界的废土环境格格不入,像是一片被遗忘的净土。龙泉跌跌撞撞地冲进山谷,周身的气息萎靡到了极点,脸色苍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肩头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滴落在地面上,滋养着脚下的青草。他靠在一棵粗壮的灵植树干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难掩脸上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没想到这血行灵宝的分身竟然这么管用,成功骗过了那三个家伙。
他从怀里取出一枚古朴的青铜令牌——那是他压箱底的仙门灵宝,令牌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古朴气息。龙泉颤抖着抬手,将一丝残余的仙力注入令牌之中,生怕能量不足无法催动。刹那间,一道柔和的光幕凭空浮现,光幕上流淌着古老的符文,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他毫不犹豫地踏入光幕,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仙窍空间。
仙窍内,灵气比外界浓郁数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外界的腥腐气形成鲜明对比。恋白白正蹲在一片灵草旁边,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布袋,正小心翼翼地将地上散落的凡阶灵宝往袋子里装,动作轻柔,生怕损坏了这些宝贝。她的眼神里满是贪婪,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显然已经收集了不少。听到动静,她猛地抬起头,看到龙泉这副狼狈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连忙站起身,手里还紧紧攥着布袋,问道:“师父,你怎么进来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你也看到我仙窍的异样了。”龙泉靠在一块光滑的巨石上,气息不稳,每说一句话都要喘上一口气,脸色依旧苍白,“刚才为了脱身,强行催动血行灵宝分裂分身,虽然成功骗过了他们,但也付出了不小,我原本三阶仙阶的修为,现在只剩二阶仙阶的修为了。我先在这休息一会,恢复些仙力,免得出去后遇到危险无法应对。”
恋白白的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一下,心里暗自盘算:最好让我多待一会儿,找下仙窍里的凡阶灵宝,以后出去多条路走,还能换换资源。走上前几步,嘴上却说: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龙泉闭着眼调息,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等我休息会,恢复些仙力,就带你出去。这段时间你老实待着,别在仙窍里乱闯,这里有些地方你现在还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