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二尊金甲傀儡,每一尊散发出的气息,都堪比金丹后期!
它们如同最忠诚的卫士,沉默地守护着阵法中心的宝物,冰冷的“目光”扫视着闯入大殿的每一个人,强大的威压弥漫开来,让大多数修士呼吸艰难,冷汗直流。
先行进来的无常脉、五毒教、药王谷三方,此刻正呈三角对峙之势,围绕在阵法外围,彼此忌惮,谁也不敢率先去触动那十二尊金甲傀儡和中央光罩。
“巫宁小子,你倒是好算计!”
炎烈脸色阴沉,盯着不远处的巫宁和莫无痕,“不过,你以为抢先一步进来,就能独吞宝物吗?痴心妄想!”
阴蛊婆婆也阴恻恻地道:“无常脉的小辈,这里可不是你们耍小聪明的地方。识相的,就老实待着,或许待会儿破阵之后,还能分你们一杯残羹冷炙。否则……哼。”
莫无痕掏了掏耳朵,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炎长老,阴蛊婆,火气别这么大嘛。我们这不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再说了,宝物有缘者得之,大家各凭本事,何必伤了和气?”
他嘴上说着和气,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那十二尊金甲傀儡和中央光罩,显然也在飞速思考对策。
巫宁则依旧冷漠,目光主要落在那卷银色卷轴和那枚七彩琥珀上,似乎在辨识着什么。
林凡等人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在炎烈等人眼中,林凡虽然有点本事和运气,但终究只是个小辈,在这种局面下,还构不成太大威胁。
只有巫宁和莫无痕,向林凡微微点头示意。
林凡也不以为意,乐得被暂时忽视。
他仔细观察着中央的阵法、金甲傀儡和光罩中的三件宝物,同时放开神识,感受着大殿内的气息。
圣心鼎在他怀中,此刻的悸动已经达到了顶峰,尤其是对那中央的七彩光罩和那枚琥珀晶体,反应极为强烈。
甚至鼎内刚刚收服的玄阴地龙和原本的地肺毒虺,都变得异常安静,仿佛在畏惧什么。
“这阵法……似乎蕴含着极强的封印和守护之力,而且与整个遗藏的地脉、乃至头顶的「星空」相连,强行破阵,恐怕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林凡心中思忖,“那十二尊金甲傀儡,气息相连,似乎也组成了一个战阵,不好对付。”
就在三方僵持,各自盘算之际,异变再次发生。
那中央的七彩光罩,忽然轻轻波动了一下。
紧接着,光罩表面,浮现出一行行金色的、扭扭曲曲的上古文字。
同时,一个宏大、威严、不分男女、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开来:
“后来者……得见吾之遗泽……需过三关……”
“第一关,「万毒甬道」,尔等已过……”
“第二关,「护法傀阵」,便在眼前……破此十二元辰守护大阵,方可见传承之宝……”
“第三关,「血脉试炼」……唯身负蛊神真血,或得吾之信物认可者,方可最终获取传承,掌控遗藏……”
“闯关者……生死……各安天命……”
声音渐渐消散,但那金色的上古文字,却清晰地留在了光罩之上,仿佛是一种规则宣告。
“三关?我们刚才经过的那些毒虫猛兽,算是第一关?”有人低声议论。
“第二关就是这个十二金甲傀儡大阵?要击败它们?”
“第三关血脉试炼……蛊神真血?那不就是……”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隐晦地扫向了五毒教众人,尤其是阴蛊婆婆。
五毒教自称蛊神后裔,或许有办法?
阴蛊婆婆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蛊神真血?
他们五毒教虽然传承蛊术,但真正的“蛊神真血”早已稀薄无比,她也不敢肯定能否通过。
炎烈的目光则闪动不已。
药王谷对血脉研究极深,或许……有别的办法?
他的目光扫过那枚七彩琥珀,直觉告诉他,那可能就是所谓的“信物”。
巫宁和莫无痕对视一眼,眼神交流,显然也在快速分析。
而林凡,听到“血脉试炼”和“蛊神真血”时,心猛地一沉。
凤凰!
这遗藏果然与凤凰的血脉息息相关!
她才是真正的“钥匙”!
可是她现在还在西山沉睡……怎么办?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怀中的圣心鼎。
鼎身温热,仿佛在安抚他。
就在众人因这突如其来的“规则”而心思各异、场面再次陷入微妙平衡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大殿边缘一根最粗大的蟠龙柱的阴影里,空间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了一下。
那个戴着破草帽、抽着旱烟的“糟老头子”——景明天尊,不知何时,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那里。
他依旧蹲着,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连那十二尊金甲傀儡似乎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抬起头,草帽下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场中对峙的众人,扫过那十二尊金甲傀儡,最终落在那七彩光罩和其中的三件宝物上,尤其是那枚七彩琥珀。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意味深长的弧度。
“三关……十二元辰守护大阵……血脉试炼……呵呵,蛊神那老家伙,布置得倒是周全。可惜,时移世易……”
他轻轻磕了磕烟锅,将烟灰弹在地上,那烟灰落地即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小家伙们,这第二关的「破阵」,可不是光靠蛮力就行的。「一力降十会」固然没错,但「四两拨千斤」更是妙道。且看你们,谁能先窥破这阵法的「生门」所在……”
“至于第三关……”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真正的「钥匙」虽未至,但「信物」……或许也能有点作用?就看你这孩子,能不能抓住那一线机缘了……”
他重新装上一锅烟丝,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白芒闪过,烟丝被点燃,他再次“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却诡异地没有扩散,只是在他周身尺许范围内缓缓缭绕,将他本就晦涩的气息,掩盖得更加彻底。
仿佛一个最耐心的老农,在田埂边守着即将成熟的庄稼,等待着收获时机的到来。
大殿中央,对峙仍在继续,但空气中的火药味,已经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