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琛准时出现在约定地点，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有礼。
“麻烦你了，我实在不知道年轻女生喜欢什么。”
“没关系，我正好也想来逛逛。”
两人在商场里边走边聊，顾言琛很擅长引导话题，从工作趣事聊到最近新上映的电影，然后顺理成章的邀约。
云栖没有拒绝。
没拒绝就代表着可以更进一步。
顾言琛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不再端着那副精英架子，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买完礼物，两人一起在商场顶层的餐厅用餐。
顾言琛已经可以自然而然地用公筷为云栖夹菜：“这家鹅肝是招牌，尝尝看。”
云栖看着碗里那片精致的鹅肝，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她其实从来不吃任何动物内脏，此刻突然想起明衍 ——
那个少年倒是从未做过任何她不喜欢吃的食物。
“怎么了？”顾言琛察觉到她的走神。
云栖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好像要下雨了。”
顾言琛看了眼手机：“天气预报说十点开始下雨。电影九点结束，看完我就送你回去。”
“那就好。”云栖点头。
今天她没开车，实在不想淋雨。
电影院昏暗的光线里，当男主角牵起女主角的手时，云栖感觉到顾言琛的手指轻轻碰触到她的手背。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放在膝上。
不想太快开始。
而且，顾言琛至今没有明确表示过好感。
两人都在试探，给自己留着退路。
顾言琛也只试了那一次，见她避开，便保持了恰当的距离，规规矩矩地看完了整场电影，然后送她回家。
车停在公寓楼下，云栖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言琛停稳车，俯身过来为她解开安全带。
这一次，云栖特意没有避开。
顾言琛的神色温柔：“云栖，今天谢谢你陪我看电影。我们…… ”
“不客气，”云栖打断他，推开车门，“我也很久没出来放松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一起见客户。”
顾言琛明智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微笑着点头：“明天见。”
云栖站在路边，目送他的车驶远，这才转身往楼里走。
明衍缓步跟上，在她即将走进电梯时开口：“姐姐，我来拿衣服。阿澈明天回来，我就不方便过来了。”
云栖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好，走吧。”
电梯里，明衍站在她身侧，目光直视前方：“姐姐今天约会顺利吗？”
“还行。”云栖不欲多谈。
“这个时间，是一起去看电影了吗？”明衍的语气依然平静，“我还从来没去看过电影。”
云栖微微皱眉，没有回答。
电梯门打开，云栖快步走出去，高跟鞋在走廊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衍紧跟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委屈：“姐姐，你们看的什么电影？好不好看？”
云栖开门，语气冷淡：“就是刚上映的那部。这么晚了，马上要下雨，你拿了东西就赶紧…… ”
她的手刚摸到开关，还没来得及开灯，一股力量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压在了墙上。
“唔！”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唇上传来滚烫的压迫感。
明衍有些失控了。
他早就来了，却发现自己的门禁被删除，只能在楼下干等。
当他看到云栖从那个男人的车上下来时，嫉妒几乎要将他吞噬。
她今天特意打扮过，一袭修身长裙，长发披肩，妩媚得让人移不开眼，却没有一丝是为了他。
那个男人怎么配得上她的靠近？
阿栖是他的……
云栖眼睛瞪得大大的，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这是被强吻了！
关键是这小子还不是亲一下。
他的侵略性太强，甚至试图撬开她的齿关。
回过神后，云栖用力推他，却被完全压制 ——
后颈被牢牢托住，手腕被紧紧扣住，根本动弹不得。
云栖眯起眼，直接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明衍吃痛地嘶了一声，却依然没有停下，又辗转厮磨了两下，才稍稍松开力道。
下一秒，清脆的耳光声在黑暗中响起。
“你疯了！！！”云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明衍舔了舔唇上的血渍，眼神在黑暗中灼灼发亮：“姐姐，我爱你。你可以现在不接受我，但不能选别人。否则 —— ”
他俯身再次逼近，云栖已经无路可退，后背紧紧贴在墙上。
“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明衍一字一顿地强调。
云栖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神色，那里面翻滚着浓烈的占有欲。
但她从不是能被轻易吓住的人：“怎么？！法治社会，你还敢杀人？”
明衍低沉地笑了：“姐姐，你都说我疯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呢。你要是跟别人在一起，不理我，我就只能让你亲手送我进监狱了。”
云栖心底发寒。
她能感觉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乖巧体贴的少年，骨子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疯狂……
明衍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被云栖皱眉避开。
“姐姐，别怕。”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刚才都是因为你离那个老男人太近了，我才没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
云栖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下次！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
明衍轻声说：“下雨了…… 姐姐忍心让我淋雨回去吗？”
“你可以打车。”云栖毫不退让，指着门口，“滚！！”
“好…… ”明衍退开两步，“果然姐姐也不要我，是我奢望过多了。”
他缓缓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门。
云栖刻意不去看他。
这个时候心软就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