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衍关掉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整个卧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基地的零星灯光透进来。
光线消失的刹那，明衍快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长臂一伸，将背对着他的云栖整个捞进了自己怀里。
云栖本来就没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身体一僵，后背瞬间贴上了火热的胸膛。
她下意识地用手肘往后顶了一下，警告道：“别胡来！”
明衍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老婆，黑乎乎的，你看不见我样子，就不嫌弃了。”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密实地嵌在自己怀里：“我想你得紧…… 就抱抱，真的，就抱抱。”
“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什么想？！少来这套。”
见她没有赶自己，明衍胆子更大了些，得寸进尺地用鼻尖蹭了蹭她柔软的发丝：“老婆，看得到摸不到…… 也很难受的。我就想离你近一点，这样我更安心。”
这熟悉的姿势，熟悉的语调……
让云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怎么不叫主人了？之前不是叫得挺顺口的吗？”
明衍听到她语气里的松动和戏谑，心头大喜，立刻顺杆爬。
他侧过头，温热的唇瓣在她细腻的脖颈侧皮肤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然后在她耳边低语：“老婆喜欢我就叫…… 主人~我乖不乖~”
这声“主人”喊得百转千回，充满了暧昧的亲昵。
云栖先是耳根一热，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在黑暗中转过身，面对着他。
虽然看不清他具体的五官，但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基地里现在可都传遍了，说你是被我驯养的人形宠物。”云栖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心，语气带着玩味，“你觉得呢？”
明衍毫不在意，甚至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语气自豪：“你说是就是。能给老婆当宠物，那是我的荣幸。”
他这彻底不要脸皮的劲头，也是让云栖服气了。
“我真好奇，以前我们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你怎么能…… 这么不知羞？”
明衍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传递到云栖身上。
“这才哪到哪儿？要脸的话，就追不到你了。其实以前我也不是这样，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这么多的潜力可以挖掘。”
“合着还是我的错了？”
“当然不是，是我心甘情愿的…… ”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聊着天。
云栖的回应越来越慢，最终，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明衍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更舒服地半趴伏在自己胸膛上。
他拉好被子，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晚安，老婆。”
……
凌正南的审判进行得很快，他被判处死刑。
那些秘密实验室也被连根拔起，所有相关人员和数据都被严密控制起来。
日子重新归于平静。
第七清理小队闲暇时就聚在训练场，比比枪法。
这天，一个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他们常活动的区域。
是凌昭。
不过短短两个星期，他仿佛变了个人。
曾经的少年意气，被沧桑取代。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到云栖他们一组训练间歇，才走了过来。
“队长，李达，铃兰，腾飞…… ”他一一打过招呼，目光在明衍身上停顿了一瞬，微微点头示意，“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我申请了调离，已经获批了。”
云栖走上前：“准备去哪里？”
凌昭扯了扯嘴角：“我打算去找我母亲，她早年就因为与凌正南理念不合分开了，不在这个战区。”
云栖心中了然。
凌昭本质上并非冷酷之人，凌正南的行为和队友的惨死，对他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离开这个伤心地，对他而言，确实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嗯，换个环境，重新开始。祝你后续一切顺风顺水。”
没有过多的安慰，也没有虚假的挽留，这份理解和支持让凌昭冰冷的心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他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谢谢，希望以后还能常联系。如果你…… 你们，以后出基地休假，可以来找我聚聚。”
站在云栖侧后方的明衍，听到这句，直接伸出手臂，揽住了云栖的肩膀。
然后对着凌昭，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可以。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叨扰你。”
云栖：“……”
她感觉额角青筋跳了一下。
这家伙！
凌昭看云栖并未挣脱，眼神黯淡了一下。
有些念想，是该彻底放下了。
随即他释然地笑了笑：“嗯，欢迎你们都来。”他的目光又扫过旁边的李达三人，“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大家。”
“保重。”凌昭最后看了一眼众人，目光在云栖脸上多停留了一瞬，然后毅然转身。
目送凌昭离开了训练场，云栖用手肘往后顶了一下，试图挣脱明衍的搂抱：“你至于吗？！”
然而，明衍的手臂如同焊在她肩上，纹丝不动，反而一脸无辜地低头看她：“我就是提醒他一下，不要惦记不该惦记的。”
云栖瞪了他一眼：“人家都要走了，你还来这一出…… ”
而旁边，李达、铃兰和冯腾飞三人，已经石化了。
铃兰用手肘猛捅旁边的李达：“我的天！没想到啊没想到，大佬居然真的把队长追到手了？！我还以为就大佬那恋爱脑的舔狗样子，得单方面奉献一辈子呢！”
冯腾飞抹了把脸，语气悲凉：“这下好了，我们队里，就剩我一个单身的了。”
……
云栖担任总长的任命正式下达。
权限提升，随之更换的还有她的住所。
从之前那个简洁的单间，换成了一处位于基地相对安静区域的独栋小楼。
最重要的是，有厨房了。
明衍搬进来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大展拳脚。
当云栖再次看到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还有吃到那些熟悉的菜品……
她陡然有些恍惚。
不得不说，虽然外表变化很大，但内里确实还是他。
因为胃被伺候舒服了，所以她对某人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