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等比赛结束。”陆鸣看向德安东尼，“还有1分47秒，1分领先。怎么打？”
德安东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白板上快速画着：“接下来步行者一定会把球给乔治。所以防守战术就一个：包夹！只要乔治接球，立刻两人包夹，迫使他传球！”
他看向科比：“科比，你还能防吗？”
科比拆掉右脚踝上的冰袋，眼神如刀：“能。”
“好，那你和陆一起包夹乔治。其他人注意轮转，封死他们的传球路线！”
他又看向陆鸣：“陆，进攻端……你还能打吗？”
陆鸣看向自己的右腿。疼痛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但他点头：“能投。不能跑。”
“那就够了。”科比突然开口，他拍了拍陆鸣的肩膀，“接下来，你只需要做一件事：站在三分线外，拉开空间。进攻，交给我。”
陆鸣看着科比，这个36岁的老将，脚踝肿得像个馒头，但眼神里的火焰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
“好。”陆鸣点头。
暂停结束的蜂鸣声响起。
1:47，109:108，湖人领先1分，步行者球权。
果然，乔治在弧顶接球。科比立刻贴了上去，而陆鸣从弱侧协防——两人包夹！
乔治在包夹形成的瞬间将球传出，给到底角的史蒂芬森。史蒂芬森接球，面前两米无人，但他犹豫了——这个整场比赛都在挑衅的年轻人，在最关键的时刻犹豫了。
就这一秒的犹豫，尼克·杨已经扑到面前！
史蒂芬森被迫再传，给弧顶的乔治·希尔。希尔接球，进攻时间只剩5秒，他只能强行突破纳什，中距离跳投——
“哐！”
打铁！长篮板弹出！
陆鸣和乔治同时冲向篮球！两人在空中碰撞——陆鸣的右腿在起跳时剧痛，跳得明显不如平时高，但他凭借更好的位置和臂展，指尖碰到了篮球！
不是抓下篮板，是将球点向科比的方向！
科比接球，时间1分21秒，湖人领先1分，球权在手！
“压时间！”德安东尼在场边大喊。
科比控球过半场，在弧顶消耗时间。步行者不敢轻易犯规——因为犯规次数还没到，犯规只会送湖人边线球。
时间一秒秒流逝。1分10秒，1分05秒，58秒……
当进攻时钟走到最后10秒时，科比动了。他没有叫挡拆，直接单打史蒂芬森！
连续胯下运球，突然向右突破！史蒂芬森横移跟进；科比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左手——
史蒂芬森的重心被晃开！科比获得半个身位的空间，但他没有投篮，而是将球分给了弱侧底角——
那里，陆鸣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位置！
接球，面前两米无人！但陆鸣的右腿根本无法发力起跳！
“投啊！”科比嘶吼。
陆鸣咬紧牙关，用左腿单脚起跳——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出手点明显偏低。
乔治从弱侧飞扑而来，长臂完全张开——
篮球离开指尖。
弧线很低，很快。
砸在篮筐前沿，弹起，在篮筐上颠了一下，两下——
“唰！”
112:108
三分命中！个人第37分！分差4分！
时间44秒！
“陆————鸣————！！！”整个球馆响起了湖人球迷的呐喊，虽然只有几百人，但声音穿透了人的死寂！
陆鸣落地时右腿彻底失去力量，单膝跪地。但他立刻用左手撑住地面，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回防。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汗水像瀑布一样流淌。
步行者请求暂停——但他们已经没有暂停了！裁判吹罚乔治在陆鸣投篮后推人犯规，进球有效，还要加罚一次！
陆鸣站上罚球线。整个班克斯人寿球馆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嘘声，有球迷开始往下扔杂物。裁判警告了步行者球迷，但嘘声更大了。
陆鸣接过球，拍了两下。他能感觉到，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这是体能彻底耗尽的征兆。
但他还是稳稳罚出。
“唰！”
113:108
5分分差！时间44秒！
步行者底线发球。乔治接球后自己推进，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两步的地方直接干拔——
“唰！”
113:111
个人第70分！追平迈克尔·乔丹的总决赛单场得分纪录！分差2分！
时间37秒！
湖人底线发球。步行者全场紧逼！纳什在重重围堵下勉强将球传给科比，科比接球，史蒂芬森立刻犯规——这是步行者本节的第四次犯规，还没到罚球次数。
边线球。科比发球，陆鸣在弧顶接球，乔治立刻贴了上来——
“系统……倒计时……”陆鸣在脑海里说，声音已经模糊。
“当前‘终极透支模式’剩余时间：18秒。18，17，16……”
陆鸣运球，消耗时间。乔治不断伸手干扰，膝盖顶撞，小动作不断。但陆鸣用身体护住球，用最后的力量维持着运球节奏。
进攻时间在流逝。10秒，9秒，8秒……
当进攻时钟走到最后7秒时，陆鸣动了。他做了一个向右突破的假动作，乔治的重心微微移动——
就是现在！
陆鸣突然收球，后仰，出手——
不是投篮，是传球！一记横跨半场的击地传球，从乔治脚边穿过，精准地送到切入禁区的霍华德手中！
霍华德接球，面对希伯特的防守，强行起跳，上篮——
“砰！”
球进！同时裁判哨响！吹罚希伯特防守犯规！
2+1！希伯特个人第五次犯规！
115:111
时间21秒！
“德怀特·霍华德！关键上篮2+1！”巴克利嘶吼，“分差回到4分！希伯特五犯！这对步行者是致命打击！”
霍华德加罚命中。
116:111
5分分差！时间21秒！
步行者快速推进。乔治在弧顶接球，面对科比和陆鸣的双人包夹，他没有传球，而是强行干拔三分——
“唰！”
116:114
个人第73分！超越迈克尔·乔丹！独享总决赛单场得分历史第一！分差2分！
时间14秒！
湖人底线发球。步行者继续全场紧逼。科比在边线勉强将球发给纳什，纳什接球，乔治·希尔立刻犯规——这是步行者本节的第五次犯规，罚球两次！
纳什站上罚球线，43岁的老将深吸一口气。
第一罚。
“唰！”
117:114
第二罚。
“唰！”
118:114
4分分差！时间12秒！
步行者已经没有暂停。乔治后场接球，自己推进到前场，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三步的地方，迎着科比的封盖强行出手——
篮球在空中飞行时，终场灯已经亮起。
弧线很高。
旋转很快。
坠落。
“唰————————！！！”
压哨命中！个人第76分！分差1分！
118:117
比赛结束！
死寂。
班克斯人寿球馆陷入了一种真空般的死寂。名球迷呆呆地看着记分牌，看着那个118:117，看着保罗·乔治单场76分的季后赛历史纪录，然后看着——湖人赢球的事实。
赢了。湖人赢了。在乔治砍下季后赛历史第一的76分的情况下，湖人赢了。
陆鸣站在场上，看着乔治——那个24岁的年轻人跪在地板上，双手捂脸，76分的史诗级表演，换来的却是一场失利。
然后陆鸣感觉到，世界开始旋转。
右腿的剧痛、全身的虚脱、意识的模糊，像海啸般同时袭来。
他向前倒下。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科比向他冲来，看到队友们疯狂地涌向球场，看到记分牌上跳动的数字：
系列赛大比分 3:1
赛点。
拿到了。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