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个正着,可她一点都不慌乱,反过来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还把我推出了家门,不让我再进去。我一向怕她,她那么横,我只能忍着,有苦说不出。”
“那天我走到翠微湖旁,越想越觉得憋屈,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一时想不开,就跳了下去。”
郝建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怪不得你头上绿油油的呢。”
骆玉涛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变成鬼之后,本来有鬼差来收我,可我心里不甘啊,就偷偷躲了起来,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巡查。”
“可后来我就后悔了,湖里阴冷刺骨,就算成了魂魄,也熬不住那种冷。我在湖里待了 3 年,早就快崩溃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我听别的孤魂野鬼说,要是这时候被鬼差抓住,就要受地府的十八般酷刑。我害怕了,就问他有什么办法能躲过。那野鬼说,只要找个替身,让替身留在湖里承受冰寒之苦,我就能转世投胎。”
“我没办法,只能照着他说的做,苦苦等着机会。”
骆玉涛的声音低了下去。
“今天看到几个冬泳爱好者,就对一个老头下了手。可他被抢救得及时,还没死,我就只能冒险来医院,想把他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掐灭……”
听完骆玉涛的讲述,郝建气得脸红脖子粗,举起铜钱剑就要再打下去,嘴里骂道。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自己受了窝囊气,就想害死别人?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张浪伸手拦住了郝建,示意他冷静。张浪沉思了一会儿,看向骆玉涛。
“骆玉涛,你不过就是想重新转世投胎做人而已,我倒是可以帮你。”
骆玉涛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光亮,挣扎着就要跪下给张浪磕头。
“真的吗?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张浪制止了他。
“先别忙着谢,你得先把留在那位老人身上的黑气收回来。”
骆玉涛连忙点头,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空气念动着晦涩的咒语。不一会儿,就见一股淡淡的黑气从其它病房外飘了进来,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张浪见状,也开始念动咒语。随着他的咒语声,一道柔和的白光包裹住了骆玉涛。骆玉涛的身影在白光中渐渐变得清晰,身上的绿雾也消散了不少。最后,他对着张浪深深鞠了一躬,身影便在白光中慢慢消失了。
郝建有些生气地问张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差点害死一条人命!”
张浪微笑着回答。
“他也是个可怜之人。我们这些修道之人,要永远心存一颗慈悲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
送走了骆玉涛,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抓紧时间在附近的宾馆补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他们被手机铃声吵醒,是陆砚之打来的。
电话里,陆砚之的声音充满了激动。
“张浪,太感谢你了!我父亲醒了!”
郝建和老周一听,也都露出了笑容,一夜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郝建,老周,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走掉。”
张浪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到我家坐坐,我好好招待你们。”
郝建刚想推辞,老周也摆着手说还有拍摄素材要整理,可张浪哪里肯依,拉着两人的胳膊就往宾馆外走,嘴里不停念叨着。
“就去坐坐,喝杯茶的功夫,耽误不了你们多少事。”
两人拗不过他的热情,只好点头同意。
转身的瞬间,张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 “阴险” 笑容,心里暗自嘀咕。
“这下可好了,家里那一堆肉山肉海,终于有地方消化了。大黄也不用每天对着一堆肉骨头发呆了。”
老周开着车,郝建坐在副驾驶,翻看着手机直播间的评论,突然气鼓鼓地拍了下大腿。
“浪哥,你看看这些评论!太气人了!”
他把手机递给后排的张浪。
“竟然有人说我们的直播是作假的,里面的鬼怪都是找的临时演员扮的,在我直播间里说什么的都有,简直是胡说八道!”
张浪接过手机看了看,笑着拍了拍郝建的肩膀。
“算了,别往心里去。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跟他们较那个劲干嘛?咱们问心无愧就行了。”
郝建哼了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还是一脸不忿。就在这时,张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 “胡勇” 两个字。
张浪眼睛一亮,连忙接通电话。
“喂,胡大哥,过年好啊!”
电话那头传来胡勇标志性的大嗓门,震得张浪把手机离耳朵远了些。
“张浪,过年好!你年前托付给我的事情,现在有眉目了!”
张浪心里一动,连忙问道。
“胡大哥,是不是那两个小萌娃的亲生父母有消息了?”
他年前拜托胡勇帮忙寻找那对小狐狸精的亲生父母,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几天就有了消息。
“算是吧,”
胡勇的声音顿了顿,有些含糊地说。
“那两个小狐狸精的亲生父母,本来是一对狐仙。不过他们好像遇到了点事情,现在生死不知。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太清楚,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
张浪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可能找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唉,说来话长,”
胡勇叹了口气。
“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最好还是来关东一趟,我当面跟你们细说。”
张浪心里充满了疑惑,但还是答应道。
“好,胡大哥,我们这边事情一忙完,就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张浪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胡勇向来是个爽快人,有什么话从来不会藏着掖着,这次却吞吞吐吐的,显然事情不简单。看来这趟关东之行,是非去不可了。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老周和还在为直播评论生气的郝建,说道。
“看来我们得改改行程了,等忙完这边的事,咱们得去一趟关东。”
郝建和老周同时看向他,异口同声地问。
“去关东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