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那孙子走后，秦冰办公室里的低气压持续了整整一下午。蒋琦也没走，就大剌剌瘫在会客沙发上，拿着手机跟人发信息，偶尔抬头看看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的秦冰。
他先给清风道长发了消息，说今天去不了道观，让他自己先查着“幽冥道”，有急事打电话。
然后又给萧晴发了条：【晴姐，帮我多盯着点慕容复那傻逼，特别是他私下接触什么人。我总觉得这王八蛋不止商业手段那么简单。】
萧晴秒回：【放心，姐已经派人跟了。这慕容复一来就住进了顶级的私人会所，守卫森严，妈的，比总统架子还大。】
处理完这些破事，蒋琦又点开苏婉的对话框，苏婉发了张小宝睡午觉的照片，脸蛋红扑扑的。他回了句：【睡得跟小猪似的。】
林萌萌也跑来刷存在感，抱怨高数课像听天书，蒋琦回了个【活该，让你平时不努力。】
他在这边忙得不亦乐乎，秦冰终于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沙发上那个仿佛来度假的家伙，心情复杂。这家伙虽然嘴臭又没正形，但他在，确实让人莫名安心。
“你看我干嘛？被我帅到了？”蒋琦察觉到目光，头也不抬地冒出一句。
秦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秘书的内线电话又响了，声音带着点古怪：“秦总，楼下前台说……有份您的加急私人包裹，指定要……蒋琦先生代收。”
“我的包裹？寄到你这儿？”蒋琦坐起身，和秦冰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
“让他送上来。”秦冰说道。
没多久，一个穿着高档西装、戴着白手套、一副精英范儿的男人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走了进来。他先是对秦冰微微躬身：“秦总。”然后目光转向蒋琦，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您就是蒋琦先生吧？这是我们慕容复先生吩咐我务必亲手交给您的。”
慕容复？
蒋琦和秦冰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什么东西？定时炸弹啊？”蒋琦没接，斜眼看着那箱子。
精英男笑容不变：“蒋先生说笑了。只是一点慕容先生的小小心意，希望能和蒋先生交个朋友。”他说着，将箱子放在茶几上，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
箱盖掀开的瞬间，就连见惯了钱的秦冰都瞳孔一缩。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沓崭新的美钞，金光闪闪的金条，以及一把造型炫酷、充满科技感的跑车钥匙，钥匙旁边还压着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这里是一百万美元现金，十公斤黄金，一辆最新款的兰博基尼跑车已经停在楼下，以及这张不记名的黑卡，初始额度五千万。”精英男用介绍白菜一样的语气说道，“慕容先生非常欣赏蒋先生您的能力。他说了，只要您点头，愿意成为慕容家的客卿，这些只是见面礼。以后金钱、资源、美女，只要您开口，慕容家都能满足。”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秦冰紧张地看向蒋琦，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慕容复这一手，太狠了。直接砸钱，简单粗暴，但极其有效。她不知道蒋琦会不会……
“呵。”蒋琦发出一声嗤笑，打破了沉默。他站起身，走到茶几旁，随手拿起一沓美钞掂了掂，又拿起金条看了看，最后拿起那把跑车钥匙，在手里抛了抛。
“慕容复挺大方啊。”他咧嘴笑了笑。
精英男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慕容先生对人才从不吝啬。”
秦冰的心沉了下去。
下一秒，蒋琦把手里的跑车钥匙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像丢垃圾一样。然后他拿起那张黑卡，用手指弹了弹，看向精英男：“五千万额度？不少嘛。”
“是的，蒋先生，您可以任意消费……”
“消费你妈！”蒋琦脸色猛地一沉，手腕一抖，那张黑卡“嗖”地一声如同飞镖般射向精英男！
精英男吓得怪叫一声，下意识偏头躲闪，黑卡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啪”地一声深深插进了他身后的实木墙板里，卡身还在微微颤动！
“拿这点破铜烂铁就想收买老子？”蒋琦一脚踹在银色箱子上，箱子“哐当”一声翻倒在地，美钞和金条撒了一地。“回去告诉慕容复那个傻逼，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想让你蒋爷给他当狗？他慕容家祖坟冒青烟都不够格！”
精英男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看着插在墙上的黑卡和满地狼藉，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
“你什么你？赶紧拿着这些垃圾滚蛋！”蒋琦不耐烦地挥手，“再废话，老子连你一起扔出去！”
精英男屁都不敢放一个，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钱和金子胡乱塞回箱子，连墙上的卡都顾不上拔，抱着箱子连滚爬地跑了。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秦冰看着站在那里，一脸“老子很不爽”的蒋琦，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这家伙……
“妈的，敢挖老子墙角？还是当着老子的面？”蒋琦骂骂咧咧地走回沙发坐下，对着秦冰扬了扬下巴，“喂，女人，看到没？老子为了你，可是拒绝了一个亿！”
秦冰本来还有点感动，被他这话气得又想笑：“谁要你为了我？你自己贪财好色受不了诱惑就别找借口。”
“我贪财好色？”蒋琦指着自己鼻子，瞪大眼睛，“我刚拒绝了一个亿！一个亿啊！还有跑车！这要是贪财好色，那我他妈简直是当代柳下惠！”
“呸！”秦冰轻啐一口，脸却微微有些发烫，转过头继续看电脑，但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另一边，顶级的私人会所内。
慕容复听着精英男战战兢兢、添油加醋的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他真是这么说的？”慕容复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是……是的，慕容先生！那个蒋琦，不仅拒绝了，还……还把东西都砸了，说……说您……”精英男不敢再说下去。
“说我什么？”慕容复眼神锐利如刀。
“说您……撒泡尿照照自己……不配……”精英男声音越来越小。
“咔嚓！”慕容复手中的高脚杯被他硬生生捏碎，猩红的酒液混着玻璃碎片溅了他一手。
精英男吓得一哆嗦，大气不敢出。
慕容复看着手上流淌的酒液，像是看着血。他缓缓地、一点点擦掉手上的酒和玻璃渣，眼神变得无比危险，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蒋琦……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好……毁掉了。”
他拿出另一个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姓名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阴森的声音。
“他拒绝了。”慕容复冷冷道，“按第二套方案进行。先从他身边那个最弱的……叫苏婉的单亲妈妈开始。做得干净点，别留下尾巴。”
“明白。”对方简短回应，挂了电话。
慕容复放下手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脸上露出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冷酷笑容。
“蒋琦，很快你就会知道，得罪我慕容复，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