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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悟空麾下的崩将军,正领着玄影部的猴兵们往花果山潜行。

这玄影部皆是从万余名猴兵里挑出的精锐,个个身量灵活得像林间的松鼠,眼神锐利如鹰隼,连三十步外飞虫的翅膀纹路都能瞧得一清二楚。他们身着的紧身夜行衣,针脚细密得比发丝还细,在晨光下泛着暗哑的乌光,连草叶上的露珠落上去都顺着衣料滑成珠,滴在地上悄无声息。脚下的软底鞋更妙,鞋头缝着层长白山鹿皮,后跟垫着晒干的芦花,踩在结着晨露的草叶上,只听得见“沙沙”的轻响,混在风里,连最机警的野兔都辨不出异样。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已徒步抵近花果山正面的护城河沿岸,离着波光粼粼的河岸不过三十步远,连对岸守兵甲胄上的铜钉都看得一清二楚——有个年轻守兵的铜钉松了,正趁人不注意用手指往里按呢。

崩将军打了个握拳的手势,指节在掌心轻轻叩了三下——这是玄影部的暗语,意为“就地隐蔽”。猴兵们立刻像被风吹倒的草,“唰”地伏在地上,动作快得连身边的蚂蚱都没惊动,有个小猴的尾巴还不小心扫过蚂蚱的后腿,那蚂蚱愣了愣,竟蹦到他头盔上歇脚去了。

崩将军自己则匍匐在一丛半人高的狗尾草后,草穗扫过他的头盔,痒得他鼻腔发酸,差点打出喷嚏,赶紧用舌尖顶住上颚,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缓缓拨开眼前的草叶,露出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瞳孔微微收缩,像调准了焦距的铜镜,仔细打量着对岸的动静。

只见护城河对岸的土坡上,稀稀拉拉站着二十多名步枪手,个个背靠着夯实的土坯墙——那土墙是用糯米汁混着黄土夯的,硬得能挡子弹。步枪手们枪托抵在肩头,手指搭在扳机旁,看似松散地闲聊,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瞟着河对岸的草丛,连草叶被风吹动的幅度都记在心里。

更奇怪的是,放眼望去,竟看不到一挺机枪,连常见的石块掩体、机枪支架都没有,只有几丛半人高的茅草在风里晃悠,草叶间隐约能看到泥土的颜色比别处深些,草茎也显得格外挺拔,像是底下埋了什么东西把土撑开了。

旁边一只刚入玄影部的小猴忍不住往前挪了挪,鼻尖几乎蹭到崩将军的头盔,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气都不敢喘匀:“将军,他们……他们怎么没放机枪手?莫非是昨夜喝多了猴儿酒,忘了布置?”这小猴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手里的连火铳差点没攥住。

崩将军眼都没眨一下,睫毛上沾着的草籽都没掉,嘴角却撇了撇,露出丝冷笑,声音像磨过的砂纸:“忘了?玄女娘娘布的阵,能忘了这等要命的要害?你瞧那几丛茅草,”他用下巴点了点土坡中段,“草叶长得比别处密三成,根底下的泥土颜色深得发乌,定是挖了掩体藏在里面。他们的机枪手早把枪管探出来了,枪口对着的方向,正好是咱们这队人的胸口,就等咱们往前冲,好一锅端了,省得浪费子弹!”他说着,从怀里摸出片柳叶,轻轻一吹,柳叶打着旋飞过河面,正好落在那丛茅草前,草叶竟纹丝没动——寻常的风吹过,草叶早该晃荡了。

另一个年轻猴兵捏了捏手里的连火铳,指节发白得像浸了水的木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三下,咽了口唾沫:“那……将军,咱们还按原计划佯攻吗?要是真中了埋伏,弟兄们……”

“当然要攻!”崩将军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陡然锐利如刀,“不把他们的机枪引出来,摸不清火力点,咱们这一趟岂不是白跑?弟兄们的脚力都白费了?都给我听着,枪械上膛,动作轻着点,谁要是弄出大动静,回头我罚他去刷三个月枪膛,用猪鬃刷子刷!”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细碎的“哗啦”声,像春蚕啃食桑叶,又像细雨打在窗纸上——那是百十多支连火铳同时上膛的动静,机括转动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却依然在寂静的晨雾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崩将军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充满了潮湿的草香和河面上飘来的水汽,他猛地从草丛后探身,肩膀微微下沉,枪托抵住肩窝最稳的那块骨头,举枪便射:“开火!”

“砰!砰!砰!”

清脆的枪声瞬间打破了幻境战场的宁静,像三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子弹呼啸着掠过河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打在对岸的土坯墙上,“噗噗”几声,溅起阵阵尘土,在墙面上钻出几个黑黢黢的小洞,有颗子弹还打在那个松动的铜钉上,“当”的一声,把那守兵吓了一哆嗦。

对岸的步枪手反应极快,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便有人高喊:“有敌袭!反击!”这声音像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守兵的警惕,二十多支步枪同时扬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河对岸的草丛。

“砰砰砰——”

二十多支步枪同时开火,子弹如雨点般射来,在河面上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子弹的破空声像无数只马蜂在耳边嗡嗡作响。玄影部的猴兵们早有准备,“唰”地一下全趴在地上,把脑袋埋得低低的,鼻尖都快蹭到泥土,能闻到土里蚯蚓的腥气,只留枪托抵着肩,凭着刚才记下的位置盲射反击。

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打在身前的泥土里,钻出一个个小坑,溅起的泥点落在头盔上,“叮叮”地响,有颗子弹擦着崩将军的头盔飞过,把他头盔上的狼头装饰削掉了一角。

崩将军趴在地上,借着草叶的掩护偷眼观瞧,见对岸的步枪手打得热闹,有个小个子守兵枪法不准,子弹全打在水里,溅起一圈圈涟漪,土坯墙后面的茅草却纹丝不动,连草叶都没多晃一下,心里愈发肯定:“果然在等咱们冲锋!这是想让咱们先把子弹耗光,再露头收拾残局,够狡猾的!”他立刻用传音法术告诉流元帅:“流兄弟!流兄弟!快回话!信号收到没有?”

片刻后,流元帅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嘈杂的风声,还有树枝刮过盔甲的“沙沙”声,像是在树林里快速移动:“收到!崩哥,怎么了?是不是摸到什么好东西了?我这儿刚看见几只肥兔子,等完事了抓来烤着吃!”

“好东西没有,坏东西一堆!”崩将军语速极快,像打机关枪似的,“你那边赶紧按计划行动,分三路佯攻!这边不对劲,他们的机枪手跟缩头乌龟似的,死活不开火,咱们摸不清火力点!你务必想办法让他们开枪,把这些乌龟壳引出来!最好弄出点动静,越大越好!”

“明白!”流元帅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股子兴奋劲儿,“我这就带一路人佯攻右翼,给你搅和搅和,保准让他们手忙脚乱,连亲娘都认不出来!”

话音刚落,便听花果山右翼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像滚油锅里滴进了水珠,“噼里啪啦”炸开了。隐约有士兵大喊:“右翼起火啦!茅草堆着了!火趁风势,快烧到弹药库了!”紧接着,枪声也响了起来,虽不如正面密集,却足够混乱,还夹杂着水桶倒地的“哐当”声、士兵的吆喝声、甚至还有人喊“快拿沙子来,水浇不灭!”热闹得像赶庙会,连河对岸的步枪手都忍不住扭头去看,枪法都乱了几分。

崩将军听得真切,忍不住低笑一声,肩膀都跟着颤,压在身下的草叶都被抖得沙沙响:“好兄弟,这招够快够损!回去定请你喝花果山最烈的猴儿酒,窖藏了三十年的那种,埋在水帘洞底下,我亲自挖出来,管够!”他从弹挂里摸出一颗手雷,他用虎牙咬掉拉环,铁环“叮”地掉在地上,他赶紧用手捂住,指尖都被硌得发麻,借着转身的力道,胳膊猛地一甩,手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呼啸声,“咚”地一声落在护城河对岸的土坡后,正好砸在那几丛可疑的茅草旁边,弹了两下才停下。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土坡后像炸开了锅,泥土和草叶飞得到处都是,有片带着露水的草叶甚至飞过了河面,落在崩将军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紧接着,终于传来了“哒哒哒”的机枪声,像急雨打在铁皮上,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震得空气都在颤。

而且不止一挺,至少有三挺机枪同时开火,火舌在摇晃的草丛里闪闪烁烁,像几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晨雾里格外显眼,草叶都被枪口的火焰燎得卷了边。

崩将军眼睛一亮,瞳孔骤然收缩,像锁定了猎物的鹰,瞬间锁定了最左侧那丛晃动的茅草——火舌正是从那里喷出来的,草叶都被枪管的热气烤得发焦了,冒出缕缕青烟。他冷笑一声,牙齿咬得“咯吱”响:“藏得再深,也得给俺崩出来!”抬手便是一枪,枪口的火光几乎贴着草叶,子弹“嗖”地钻进草丛,带着股子狠劲。

“咔哒!”

那挺机枪的火舌戛然而止,像被掐断了脖子的毒蛇,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哼。崩将军趁热打铁,又接连锁定了另外两处机枪阵地,都在土坡中段的灌木丛后,位置刁钻得很,正好能封锁住冲锋的路线,子弹打在地上的轨迹形成一个交叉的火力网。

他立刻摸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羊皮纸,那羊皮纸是用羊的软肋皮做的,用桐油浸过三遍,韧得很,防水防潮,边缘还卷着个小竹管,用来别在腰上。

他借着枪声的掩护,飞快地在纸上画出三个小圆圈,旁边还标注了距离——一挺机枪距河岸十七步,一挺机枪二十一步,还有一挺机枪二十五步。和角度——左机枪偏东三十度,正好对着崩将军刚才隐蔽的位置,字迹歪歪扭扭却一目了然。

“快,把信鸽拿来!”崩将军对身旁的小猴道,声音里带着点急切,指尖都有些发颤。

小猴连忙从背上的竹笼里抓出一只信鸽,那鸽子羽毛灰扑扑的,却异常精神,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豆子,爪子是鲜红的,一看就是精心养的。

崩将军把羊皮纸卷成小卷,用浸了蜡的麻绳牢牢绑在鸽子腿上,又摸出块高粱米喂给它,米粒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轻轻拍了拍鸽子的背:“回营,把消息带给大王,路上当心些,别被老鹰叼了去,也别跟天上的仙鹤聊天耽误事!”

信鸽“咕咕”叫了两声,像是应下了,脑袋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扑棱”一声展翅,直冲云霄,翅膀几乎擦过云端观战的太白金星的拂尘,吓得老神仙打了个哆嗦,它却毫不在意,朝着三十里外的攻方大营飞去,翅膀扇动的频率都带着股机灵劲儿。

崩将军又抓起传音海螺,吹了吹里面的灰,灰末在晨光里飘成一道细烟:“流兄弟,火力点已探明,信鸽送回去了!按大王的吩咐,该你派一路人正面强攻了,我带着玄影部在这儿盯着,给你打掩护,机枪一响就告诉你位置!”

“收到!崩哥你瞧好吧!”流元帅的声音透着兴奋,像刚喝了三碗烈酒,“保管给他们来个热闹的,让他们知道金晴卫的厉害,把他们的裤腰带都打松了!”

崩将军立刻打了个后撤的手势,五指并拢往回挥,手腕转了个圈——这是让大家退得再隐蔽些。玄影部的猴兵们像泥鳅似的,往后退了十步,隐入更深的草丛,连头盔都用草叶盖了起来,有的还往身上抹了把泥,远远望去,跟一片普通的草地没两样,有只蚂蚱甚至跳到一个猴兵的耳朵上,把他痒得直抽抽也不敢动。没过多久,便见一群穿着银甲的猴兵从左侧树林里冲了出来,甲片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群奔跑的银鱼——正是流元帅麾下的金晴卫。

他们举着连火铳,一边冲锋一边射击,“砰砰”的枪声密集如爆豆,子弹打在水面上,溅起一串串水珠,像撒了把碎银子。

流元帅亲自扛着一挺裂魂火力铳,枪管上还缠着红绸带,那是上次演练胜利的奖品,红绸子在风里飘得正欢。

他“哐当”一声架起两脚架,趴在地上便扣动扳机,“哒哒哒”的机枪声顿时盖过了步枪声,像闷雷滚过地面,震得他身下的泥土都在跳。他身边的猴兵们也纷纷找掩护射击,有的躲在树后,树干都被打得“扑扑”响,木屑乱飞;有的趴在土坑里,只露出个脑袋和枪管,子弹像泼水似的往对岸打,把土坯墙打得“扑扑”作响,墙皮掉了一层又一层。

护城河对岸的守兵顿时乱了阵脚,步枪手被压得抬不起头,只能从墙后探半个脑袋还击,有个守兵刚探出头,帽子就被一颗子弹打飞了,吓得他抱着脑袋缩回去,半天不敢动。副将甲一边举枪反击,一边对着传音海螺大喊,声音都劈了,像被砂纸磨过:“娘娘!娘娘!正面遭到猛攻,火力太猛,弟兄们快顶不住了!右翼也有敌袭,火还没扑灭呢!是不是把海上的防守士兵调回来一部分?再不支援,正面就要被突破了,弟兄们快没子弹了!”他喊着,还不忘往枪里塞子弹,手指都在抖。

水帘洞内,玄女正盯着沙盘上的红蓝旗帜,指尖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

她闻言眉头都没皱一下,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半点波澜:“不必。海上的防守不能动,以防他们声东击西,调兵就是中了那猴子的计。传令参谋乙,用火炮反击,把正面的敌人打回去,让他们知道厉害,尝尝铁疙瘩的滋味!”

“是!”副将甲立刻对着海螺喊道,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像卸下了千斤担子,“参谋乙!参谋乙!娘娘令,立刻用火炮反击,目标护城河对岸百米处,绝不能让他们突破防线,给我往狠里打!”

山顶的炮兵阵地上,参谋乙正举着黄铜望远镜观察,镜片磨得锃亮,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闻言立刻放下望远镜,镜片“啪”地合上,声音洪亮:“收到!装填爆破弹,瞄准对岸百米处,标尺上调三寸!都给我精神点,谁要是打偏了,回头去擦炮膛!”

几名炮兵动作麻利得像上了发条,抱起沉甸甸的铸铁炮弹,炮弹上还冒着刚从弹药箱里拿出来的寒气,冻得人手指发麻。

他们“嘿呦”一声,把炮弹塞进炮膛,炮闩“哐当”一声合上,震得地面都颤了颤。炮口微微下调,指向护城河对岸的草丛,炮身的瞄准线与草丛里的一个小土堆正好对齐——那是他们预设的瞄准点。指挥的士兵猛地挥下红旗,红旗在空中划过道红色的弧线,像道闪电:“放!”

“轰!轰!轰!”

十门火炮同时发射,炮身剧烈后坐,带着铁轮在地上碾出深深的辙痕,炮口喷出的黑烟像朵蘑菇,瞬间遮住了半个山头,连阳光都被挡住了。

炮弹拖着长长的黑烟,像流星般划过天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那声音像无数只鬼哭,听得人心头发紧,朝着护城河对岸落去。

“快趴下!”流元帅见状大喊,嗓子都喊劈了,像被砂纸磨过的铜铃,嘶哑得发颤。他自己率先一个侧翻滚,动作快得像道银闪电,“咚”地撞在一块丈高的巨石后,甲胄与石头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他胳膊发麻。他顺势往地上一趴,只露出半个脑袋,眼睛死死盯着天上呼啸而来的炮弹,瞳孔里映着越来越近的黑烟。

“轰隆!轰隆!”

炮弹在冲锋的猴兵中间炸开,火光冲天而起,像突然长出的火树,把半边天都染成了橘红色。碎石和泥土被气浪掀得像喷泉似的飞溅,最大的石块足有磨盘大,“呼”地擦过流元帅头顶的巨石,砸在后面的树林里,压断了碗口粗的树干,发出“咔嚓”的脆响。不少猴兵被气浪直接掀飞,像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抛物线,有的撞在树上,有的摔进河里,惨叫声此起彼伏,像被踩住尾巴的狼,听得人心头发紧,连空气都带着血腥味。

流元帅从石头后探出头,看着满地的狼藉——断裂的枪托、染血的头盔、还有猴兵们散落在地上的毛发,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使用传音法术大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王!大王!我们撑不住了!敌人的火炮太猛,铁疙瘩跟下雨似的,弟兄们伤亡太大,再冲下去……再冲下去就要全交代在这儿了!”

三十里外的攻方大营里,孙悟空正对着沙盘琢磨,手指在代表护城河的蓝色布条上敲来敲去,布条是用南海鲛绡做的,摸起来滑溜溜的,被他敲得微微颤动。沙盘旁燃着的松香正冒着青烟,把他的影子投在帐篷壁上,忽明忽暗。

闻言他猛地停下手指,眉头拧成个疙瘩,金箍棒在手里转得飞快,带起的风把沙盘上的细沙吹得乱飘:“撤!立刻撤退!让崩将军也马上回来,别恋战!保存实力要紧,弟兄们的命比啥都金贵!”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连帐篷外的巡逻兵都听见了,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是!”流元帅咬着牙,牙齿咬得咯咯响,腮帮子上的肌肉突突直跳,像是有小耗子在里面钻。

他对着身边的亲兵喊,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传令下去,撤退!一队在前掩护,二队在后拖伤员,交替掩护,谁也不准乱!乱了阵脚的,军法处置!通知右翼的弟兄一起撤,动作快点,跟兔子似的跑起来!”又用传音法术对着崩将军吼:“崩哥!快撤!别再侦查了,火炮跟长了眼睛似的,太厉害!再不走,咱们就得在这儿收尸了!”

金晴卫的猴兵们虽然伤亡不小,却丝毫不乱,像退潮的海水,层层递进地往后撤。

前排的猴兵们找了块土坡当掩护,举着连火铳“砰砰”地往对岸射击,子弹打在土坯墙上溅起的尘土,正好能挡住守兵的视线;后排的猴兵们两人一组,一人抬着伤员的胳膊,一人托着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树林里退,有的伤员疼得直哼哼,却咬着牙不喊出声,怕乱了军心。

没过多久,他们便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里,只留下满地的弹壳——有黄铜的,有铁的,还有几颗没炸开的手雷,以及几顶掉落的头盔。

崩将军在远处看得真切,知道再留着没意义,立刻打了个“雁形后撤”的手势,玄影部的猴兵们像融入黑夜的影子,猫着腰钻进灌木丛,连踩断的树枝都不忘往旁边踢踢,转眼间便没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云端之上,观战的众神和妖王们顿时炸开了锅,像被投入石子的鱼池,议论声嗡嗡作响,连云层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水德星君摸着花白的胡须,那胡须上还沾着几颗露水,他看着云海里不断跳动的伤亡数字——红色的“二千七十八”格外刺眼,连连摇头,叹息声像风吹过枯树叶:“孙大圣这第一仗可不太顺利啊,还没摸到护城河的边,就被火炮揍得够呛,损兵折将,怕是要伤了锐气。想当年他大闹天宫时何等威风,如今在幻境里竟这般束手束脚。”

王母却指着下面里有序撤退的猴兵,指尖上的凤羽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对玉帝道:“陛下您瞧,这些猴子撤退时一点不乱,一队接一队,掩护的掩护,撤退的撤退,连伤员都没落下,显然是早有准备,定还有后手。这猴子看着毛躁,带兵倒有几分章法,比当年那愣头青模样沉稳多了。”玉帝捋着龙须,微微点头,目光里带着几分赞许。

另一边,鹏魔王扇了扇巨大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像铁片似的,带起一阵狂风,吹得旁边的蛟魔王鳞片都竖了起来,像翻开的书本页。

他对蛟魔王道,声音里带着打赌的兴奋:“我赌七弟下一步准会想办法端掉那火炮阵地,不然下次冲锋还是白给。你瞧那火炮,射程比机枪远出半里地,躲都没法躲,跟瞎子挨打似的。”

蛟魔王摆了摆尾巴,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撒了把碎金子,他吐了个水泡泡,慢悠悠道:“那可不一定。七弟最不按常理出牌,当年在火焰山,谁能想到他会钻进咱嫂子的肚子里?说不定他会先打掉机枪火力点——机枪射程近,威胁更直接,冲起来的时候冷不丁给你一梭子,防都防不住;火炮虽猛,可一旦咱们冲过护城河,离着近了,他们投鼠忌器,反倒不敢乱用了,怕炸着自己人。依我看,他保准会来个声东击西。”

两人正说着,眼前的云海突然变幻,像被人用手拨开的幕布,现出了水帘洞内的景象——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滴着水,“滴答滴答”落在石笋上,把洞内映得明明灭灭,正是双方下一轮的部署。

玄女对着两位副将和四位参谋,声音平静无波,像古井里的水,不起半点涟漪,手里的令旗轻轻搭在沙盘边缘:“刚才的交火,印证了我的判断——那猴子惜兵,舍不得让弟兄们白白送死,所以只派了侦查部队和小股兵力试探。但他只有三天时间,耗不起,等摸清了咱们的底细,接下来必定会强攻,而且会比这次猛得多,说不定会玩些偷袭的把戏。”

她顿了顿,手指在沙盘上点了点,指尖划过代表东西两侧山道的纹路,留下浅浅的印记:“参谋甲、参谋丙,各带一千人沿东西两侧巡逻,保持警惕,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岗,换岗时要互相验令,别让他们钻了空子;参谋丁,你盯紧海面,多派些水鬼在水里盯着,水里埋些铁蒺藜,别让他们从水上偷袭,尤其是半夜涨潮的时候,水流急,最容易藏人;剩下的人轮流休息,养精蓄锐,灶上给大伙炖点肉汤,谁要是偷懒打瞌睡,军法处置,别怪我不念旧情。对了,”她看向副将乙,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像淬了冰的刀子,“在火炮阵地旁边埋伏两千人,带足了机枪和手雷,再挖些散兵坑,把火炮围起来,若是那猴子真来打炮阵的主意,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正好送上门来给咱们当靶子练手!”

“明白!”众人齐声领命,声音洪亮得像打雷,震得水帘洞顶的水珠都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副将乙抱拳时,甲胄碰撞发出“哐当”一声,透着股子坚决。

云端上的众神看得连连点头,交头接耳地议论,声音像春蚕啃桑叶。太白金星捋着长长的胡须,胡须在胸前打了个结,他笑道:“玄女娘娘果然体恤下属,知道轮流值守,还让炖肉汤,既保持了战力,又不会让士兵过于疲惫,这调度功夫,怕是比李天王还胜一筹。李天王练兵,只知严苛,不懂张弛之道,上次我去他营里,见士兵们站军姿站得腿都肿了,还不许揉。”

房日兔在一旁接口道,长耳朵抖了抖,像两片晃动的树叶:“可不是嘛!上次跟着李天王练兵,就因为打了个哈欠,眼泪还没擦干呢,他就让我站在南天门的风口上,守了三天三夜,风跟刀子似的刮脸,连盹都不让打,冻得我耳朵都快掉了,哪有玄女娘娘这般周全。”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亢金龙赶紧捂住他的嘴,手心都出汗了,压低声音道,眼睛还瞟着不远处的李靖:“嘘!小声点!让李天王听见,保管罚你去守南天门三个月,到时候有你哭的!”房日兔吐了吐舌头,赶紧缩了缩脖子,耳朵也耷拉下来,不敢再吱声。

而在攻方大营里,崩将军和流元帅已经带着残兵回来了。

两人身上都沾着泥土,泥点像麻子似的溅在甲胄上,流元帅的胳膊还被弹片划了道三寸长的口子,伤口边缘翻着红肉,用布条缠着,布条都被血浸透了,变成了暗红色,他却咬着牙没哼一声。崩将军的头盔上还顶着根茅草,脸上蹭了块黑灰,看着像只花脸猫。

孙悟空见他们进来,连忙从沙盘旁站起来,金箍棒往地上一顿,“咚”地一声,帐篷里的地面都颤了颤。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流元帅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急:“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医生看过了吗?”

流元帅垂头丧气道,脑袋都快耷拉到胸口了:“回大王,医生看过了,说不碍事。就是……就是敌人的火炮太厉害,铁弹子跟冰雹似的往下砸,咱们冲了三次都没过去,折损了两千多弟兄。依我看,得先把那火炮阵地端了,不然下次还是白搭,弟兄们的血不能白流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哽咽了。

孙彩猊抓了抓耳朵,身上五彩斑斓的猴毛都竖了起来,像炸开的鸡毛掸子,他往前蹦了两步,急道:“大王,我也觉得!必须把火炮阵地拿下来,给弟兄们报仇!我带我的腾雾骑过去,保证把那些铁疙瘩全砸了!”他说着,拳头捏得咯咯响。

白贞莹也点头附和,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却带着股坚定:“是啊大王,火炮不除,咱们根本没法靠近护城河,冲锋就是送死。不如让我带些会水的弟兄,从水下绕过去偷袭?”她腰间的白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映着帐篷里的灯光。旁边的芭将军和马元帅也跟着起哄,个个摩拳擦掌,甲胄碰撞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孙悟空却摆了摆手,眉头紧锁,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蹦出来了:“你们都别急。依俺老孙看,玄女师父肯定料到咱们会打火炮的主意,说不定在那儿埋了多少伏兵呢,三步一个坑,五步一个哨,咱们去了就是送菜,正好中了她的计!”

马元帅急道,脸都涨红了,像个熟透的桃子:“那……那咱们总不能一直耗着吧?三天时间,眨眼就过,耗得起吗?到时候任务完不成,咱们脸往哪儿搁?”

“耗?当然不耗。”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笑了,像只偷到桃的猴子,他一拍大腿,帐篷里的木桌都跟着震了震:“咱们不打火炮,就扰得他们不得安生!流元帅、马元帅,你们俩轮流带队,等到半夜,月黑风高的时候,带着金晴卫去花果山周边乱开枪,扔手雷,东边打两枪,西边扔个雷,让他们以为咱们要夜袭,折腾得他们东奔西跑,觉也睡不成,眼皮子打架!”

流元帅和马元帅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眼睛都亮了,像两盏灯笼:“大王是想让他们疲于奔命,耗损精力,明天没力气打仗?”

“然也!”孙悟空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他们休息不好,明天战斗力就得降一半,枪都举不稳!到时候咱们再找机会,保管能成!这叫啥来着……哦,疲敌之术!”

“好主意!”流元帅和马元帅齐声应道,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像被风吹散的乌云,流元帅甚至忘了胳膊的疼,拍着胸脯道:“大王放心,保管让他们今晚睡不成囫囵觉,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行了,任务布置完了,”孙悟空挥挥手,语气轻松了些,“你们先下去休整,让医生再给流元帅换换药,灶上炖了肉,多吃点,养足精神,等半夜好干活!”

两人领命而去,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大营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偶尔的咳嗽声——那是伤兵在帐外换药时忍不住疼发出的,还有巡逻的脚步声,“踏踏踏”地在帐篷外转圈,像钟表的指针。

孙悟空坐在沙盘前,手里转着金箍棒,棒子上的金箍闪着金光,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他眼睛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天边的晚霞像打翻的胭脂盒,把云彩染得红一块紫一块,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像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云端之上,众神看着水幕里的部署,室火猪忍不住笑道,鼻子里喷出两股白气:“这下有玄女娘娘受的了,半夜睡不安稳,怕是明天要顶着黑眼圈指挥了,到时候看她还怎么保持镇定!”

众仙听了都笑起来,笑声像银铃似的在云端回荡,连严肃的玉帝都嘴角微扬。目光再次投向水幕,此时的花果山,夕阳正缓缓落下,像个巨大的金圆盘,将幻境战场染成一片金红,连护城河的水面都泛着粼粼的金光,像铺满了碎金子。

而攻方大营里,所有的猴兵都在养精蓄锐,伤兵们在帐里养伤,没受伤的则擦拭枪械,检查弹药,帐外的空地上,炊事兵正往大锅里下肉,香气飘得老远。他们都在等待着黑夜降临——一场没有硝烟却同样激烈的夜袭,即将开始,而这场夜袭的胜负,或许比白天的炮火更能决定战局走向。

赋词一首:

《临江仙·夜扰敌营》

晨雾潜兵探壁垒,机枪暗伏蒿莱。

佯攻右翼火先开。

手雷惊敌阵,弹落显烽台。

炮响冲锋皆受阻,残兵有序归来。

云端议论费疑猜。

夜袭施扰计,胜负待星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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