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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九天玄女走在天庭的白玉长廊上,脚下的羊脂白玉是从昆仑山深处采来的极品,经百余名玉匠打磨了整整三年,光可鉴人,将她孤单的身影拓印得纤毫毕现——连裙角绣着的星辰纹路都清晰映出,却照不亮她心中盘桓的重重迷雾。

她一步一步往前挪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蓬松的棉花上,虚浮得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坠入那白玉倒影里的无底深渊。脑海里反复盘旋着一个念头,尖锐得像根淬了冰的细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连鬓角的碎发都跟着颤:难道自己真的要当这个统帅吗?真的要亲手率领天兵天将,去围剿那座承载了无数鲜活记忆的花果山?

可花果山到底做错了什么?孙悟空虽然顽劣跳脱,却从未滥杀无辜,反而时常化作挑柴的樵夫、卖菜的贩夫,护佑山下的百姓免遭虎狼侵害——上次别处的妖怪要抢村里的姑娘,还是他一棒将那妖怪打回了原形;那些小猴子们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刻苦训练,挥棍的胳膊酸得抬不起来,就用布带绑在肩上接着练,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盼着有朝一日能像大圣那样腾云驾雾,喊着“要护着娘娘和大圣”的口号;还有那位白衣仙子,整日埋首在火器房里,指尖磨出的厚茧比凡间铁匠的还硬,研制火器时被火星烫出的燎泡一个接一个,不过是想让花果山多一层保障,让家园更安全些……他们招谁惹谁了?可玉帝的话又像洪钟般在耳边回响,字字千钧,砸得她心口生疼:“这场战争不可避免,迟早要发生。”

一边是天命难违,玉帝的旨意如泰山压顶,那道金光闪闪的圣旨仿佛就悬在头顶,龙纹在光晕里游动,容不得半分违抗;一边是良心过不去,让她对着一群无辜的生灵举起屠刀,那比剜她的心还难受,像是有无数只手在胸腔里搅动,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烂泥。

她就像被架在熊熊燃烧的火上烤,左边是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得皮肤滋滋作响,冒出焦糊的气息;右边是滚热的木炭,灼得毛发蜷曲焦黑,连呼吸都带着灼痛,喉间像是堵着一团滚烫的棉絮,咽不下,吐不出。

玄女就这样埋着头,任由思绪翻涌如潮——一会儿是孙悟空捧着仙桃喊她“师父”的笑脸,一会儿是玉帝拍案时飞溅的茶水,一会儿是小猴子们摔倒了又爬起来的倔强——脚步却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不曾停歇,仿佛要一直走到天荒地老,以此来逃避眼前这无解的困境。

直到额头传来一阵轻微的磕碰感,像是撞上了一根柱子,她才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抬手揉了揉额角,指腹触到微凉的玉质,抬头望去。

这一看,不由得愣住了。眼前竟是一片烟波浩渺的瑶池,池面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层层叠叠的碧绿莲叶像是铺了一层翡翠锦缎,叶缘还滚着晶莹的露珠,被阳光照得像碎钻。

粉白的荷花点缀其间,有的含苞待放,花瓣紧紧拢着,像羞答答的少女用手帕掩着半边脸;有的全然绽放,露出嫩黄的花蕊,引得几只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翅膀扇动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得能数出翅脉的纹路。

池边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宫阙,朱红的宫门是用南海珊瑚木制成,百年不腐,上面悬挂着一块鎏金匾额,用西域进贡的赤金打造,上面用苍劲的篆书赫然写着“瑶池”二字,金光闪闪,在日光下耀眼夺目,几乎要晃花人眼,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金箔气息。

玄女一脸惊讶,眉头微蹙,拧成了个川字,心中暗自嘀咕:这两条腿怎么就把自己拖到这里来了?是自己潜意识里想来的吗?她仔细回想,从凌霄宝殿一路行来的记忆像是蒙了层雾,模糊不清,却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只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有股温柔的力量指引着她,像母亲的手轻轻推着后背,引着她走向这片熟悉的圣地。

恍惚间,她想起了自己的师父——西王母。当年正是王母娘娘坐在瑶池边的白玉亭里,亭柱上爬满了紫藤花,花香缠着她的衣袂。娘娘手把手教她排兵布阵,将兵法谋略化作星图,用银簪在石桌上画出北斗七星的阵形,一点点讲给她听:“你看这北斗,天枢为帅,天璇为谋,天玑、天权为佐,玉衡、开阳、摇光为兵,环环相扣,缺一不可。”娘娘还握着她的手,在沙盘上画出山川河流,指尖的温度透过她的手背传过来,叮嘱她:“玄女你记住,兵法之道,不在于杀戮,而在于守护。你要将这身本事传给三界的凡人,让他们能扞卫自己的家园,保护身边的百姓,这才是用兵的真谛。”

如今既然阴差阳错到了这里,不妨进去见见师父。毕竟已经有百十年没见了,师父的智慧如渊似海,当年她平定战乱时,就是师父一句话点醒了她“水来土掩,而非水来火攻”。或许这次,师父也能给自己指点迷津,拨开眼前的迷雾。

想到这里,玄女定了定神,抬手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那是她昨夜亲手熨烫的,此刻却有些凌乱——拂去袖口沾染的几片桃花瓣,那是路过蟠桃园时沾上的,迈步朝着瑶池宫阙走去。

走到宫门前,两个身穿绿衫的仙童立刻上前拦住了她。那仙童生得粉雕玉琢,约莫七八岁的模样,肌肤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头上梳着双丫髻,用绿丝带系着,丝带上还缀着小小的珍珠,走路时叮当作响。手里各握着一根银丝拂尘,银丝细得像头发,拂过衣袖时连绒毛都能拂掉,奶声奶气地问道:“来者何人?瑶池圣地,岂是随意能进的?我们娘娘刚睡了午觉,可不能被惊扰了。”

玄女对着两个仙童温和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许多,拱手道:“烦请通报一声,九天玄女求见西王母娘娘。就说……就说她的徒弟来给她请安了。”

左边的仙童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扇起细碎的风,说道:“玄女娘娘稍等,我这就去禀告。”说完,便像只小雀儿似的一溜烟跑进了宫门,那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曲折的回廊深处,裙摆扫过廊边的兰草,带起一阵清香,混着廊下熏炉里飘出的檀香,格外好闻。

不多时,那仙童又跑了出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像撒了层碎盐,脸颊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他对着玄女连忙行礼,小身子弯得像株被风吹拂的稻穗,连声音都带着跑出来的喘息:“娘娘,我家王母娘娘请您进去。娘娘说,就知道你这阵子该来了,特意备了新茶呢。”

玄女点了点头,跟着两个仙童穿过层层回廊。一路上奇花异草遍地,月宫里的桂树移植了几株在此,枝繁叶茂,正散发着甜香,引得蜜蜂嗡嗡地围着转;瑶池特有的“醉流霞”开得正盛,花瓣如霞似火,从根到梢都是红的,香气袭人,闻多了竟有些微醺。廊柱上雕刻着凤凰祥云,凤凰的尾羽舒展,每一根羽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祥云缭绕,云纹里还嵌着细小的宝石,在光线下闪闪发亮,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飞出来一般,鸣声能响彻九霄。不多时,便来到了正殿。

正殿内庄严肃穆,却又不失雅致。顶上的夜明珠足有拳头大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像月亮般洒下来,照亮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连地砖缝隙里的尘埃都看得清楚。西王母正斜卧在一张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那虎皮是昆仑山雪虎的,毛色雪白,带着墨色的斑纹,摸上去光滑如缎。

榻边燃着一炉龙涎香,香炉是用整块和田玉雕琢的,雕成了莲花的形状,青烟从莲心袅袅如丝,散发出安神的香气,萦绕在殿内久久不散,闻着就让人心静。旁边站着七八个仙娥,有的手持团扇轻轻扇风,扇子是用孔雀翎做的,扇动时带着淡淡的羽香,动作轻柔得像拂过湖面的涟漪;有的捧着玉盘,里面盛着千年一熟的蟠桃——桃皮上还带着绒毛,玉液琼浆装在夜光杯里,液体泛着荧光,随时准备递上。

王母见玄女来了,慵懒地抬了抬手,皓腕上的玉镯滑到小臂,露出莹白的肌肤,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却又不失威严:“你们都退下吧。”

仙娥们齐声应道:“是,娘娘。”声音清脆如莺啼,像一串玉珠落地,随即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正殿,裙摆扫过地面,几乎没有声音。偌大的殿内只剩下王母和玄女两人,安静得能听到香灰落在香炉里的轻响,像雪花落地。

王母坐起身,身上的凤袍滑落肩头,露出莹白的脖颈,领口绣着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看着玄女说道:“你这孩子,倒是许久没来看望本宫了。怎么,今日得空了?还是天上的云彩格外好看,引着你走到这儿来了?”

玄女走上前,对着王母盈盈一拜,裙摆扫过冰凉的地面,带起一丝微风,语气带着几分愧疚:“师父,对不起,徒弟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先是处理花果山训练猴子的任务——那些小家伙调皮得很,教他们列阵总要东倒西歪——又要操练天兵,没能及时来看您,还请师父恕罪。”

王母听后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如菊花般绽开,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你呀,总是说自己忙。不过嘛,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找本宫,怕是不只是为了看望我这么简单吧?你这孩子,从小就藏不住心事,一有烦恼,眉尖就拧成个疙瘩,现在也是这样,跟你刚学兵法时一模一样。”

玄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自己交握在身前的手指,指尖微微蜷缩着,掐着掌心的肉:“师父,徒弟只是……只是想来您这儿解解闷,看看瑶池的荷花,闻闻这龙涎香,心里能舒坦些。”

王母挑了挑眉,描着黛色的长眉像两道弯弯的月牙,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她层层包裹的心事:“解闷?就这么简单吗?以本宫看,可没有这么简单。你自己看看你的脸色,苍白得像宣纸一样,眼下还有淡淡的青影,像被墨笔扫了一下,难看至极。说吧,到底遇到什么难事了?是天兵操练不顺,还是下界又出了什么乱子?”

玄女犹豫了片刻,指尖在袖中攥紧了衣角,把绸缎都攥出了褶皱,终究还是将心中的烦恼和盘托出:“师父,玉帝让我担任天庭的统帅,两个月后率领天兵天将围剿花果山。可花果山毕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不过是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安稳度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算真的要打仗,也不该由我们主动挑起战争啊。这样做不仅会影响天庭的声誉,让下界百姓觉得天庭恃强凌弱,而且……而且也不合咱们用兵的规矩——您教我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可不是这样的啊。”

王母端起桌上的玉杯,杯沿雕刻着缠枝莲纹,莲瓣的尖端还嵌着米粒大的红宝石,她轻轻抿了一口,玉液在舌尖流转,慢悠悠地说道:“是呀,确实不符合规矩。那天道仙子前些日子也找过本宫,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跟我说了许久,说这场战争确实无法避免,就像春天的花开、秋天的叶落,自有定数。不过以本宫之见,这场战争大概率持续不了多久,顶多是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阵仗,闹不出多大动静。”

她顿了顿,放下玉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玉磬轻敲,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玄女,继续说道:“这件事,估计玉帝心里清楚,他那点心思,不过是想借这场仗立立威,让那些不服管的妖王看看天庭的厉害;天道仙子心里也清楚,她比谁都想把这盘棋下活,借着乱子做些文章;就连那站在对立面的女娲娘娘,也未必不全然知晓其中的缘由,说不定还在暗中推波助澜呢,她老人家可不是个甘愿看着规矩一成不变的主儿。”

玄女急忙问道:“为什么?她们到底想做什么?请师父详细说说,徒弟实在是想不明白,既然都清楚,何必还要动刀动枪,让生灵涂炭呢?那些小猴子……”

王母放下玉杯,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仿佛能穿透时光的迷雾,看到亿万年的兴衰:“本宫先问你,你觉得现在的天道规则如何?还符合如今的时宜吗?就像人间的律法,隔个几十年还要修订一番,添些新的,去些旧的,何况是管着三界的天道规则?”

玄女想了想,语气沉重地说:“现在的天道规则,确实有很多地方已经不合时宜了,就像那些严苛的天条,比如仙凡相恋就要受剔骨之刑——上次牛郎织女鹊桥相会,还被巡天的天将罚了,比如小妖修行稍有不慎就被定为邪魔,去年青峰山的狐狸修了人形,不过是救了个落水的书生,就被当成妖孽打杀了,早就该改了。只是……只是没人敢说,也没人敢提,毕竟那是开天辟地以来就定下的规矩,谁也不敢轻易触碰,怕引得天怒人怨,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王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像是老师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语气里带着欣慰:“没错,确实有很多规则该改了。但你想想,天道仙子若是突然大刀阔斧地改变规则,说这条要废、那条要改,三界生灵能适应吗?那些守旧的老神仙,比如太上老君座下的那些道童,会不会跳出来反对?下界的妖魔鬼怪会不会趁机作乱,打着‘新规则’的旗号胡作非为?怕是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到时候局面就更难收拾了。”

玄女恍然大悟,眼中的迷雾瞬间散去了大半,像被风吹散的云,惊道:“师父,您是说,天道仙子想借助这场战争,让三界看到旧规则的弊端——比如‘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然后名正言顺地修改天道规则?就像人间打仗之后要改朝换代,修订律法一样,用一场阵痛换长久的安稳?”

“正是,”王母语气肯定地说,“这场战争,本就是早就策划好的一场戏。女娲他们反抗天条,正好给了天道仙子一个借口,她可以打着维护三界秩序的高尚名义,顺理成章地修改那些不合时宜的规则。所以啊,就算你当了这个统帅,也当不了多久,因为战争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天道仙子也怕把局势闹得太失控,收不了场,反而误了她的大事,偷鸡不成蚀把米。”

玄女叹了口气,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连呼吸都觉得费力:“我也知道这些道理,可我不敢违抗玉帝的命令,他的性子您也知道,说一不二。到时候还是得率领天兵去围剿花果山,可我……我实在下不去手。那些猴子们见了我,还会甜甜地喊‘玄女娘娘’,把最好的桃子留给我,我怎么能对着他们举起刀枪呢?”

王母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殿内回荡:“哦?这可不像你啊。玄女,本宫记得以前的你,在战场上可是杀伐果断,讲究斩草除根,当年平定蚩尤之乱,你眉头都没皱一下,那蚩尤的八十一个兄弟,哪个不是你亲手擒获的?怎么如今会对一群猴子下不去手了?”

玄女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像染上了朝霞,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语气带着几分温柔,声音都放轻了:“师父,或许是日久生情吧。我每日都在花果山附近巡查,看着那些猴子从懵懂无知的小毛孩,连棍都握不稳,慢慢变得越来越勇猛,能耍一套完整的枪法;看着他们围着我要糖吃,把偷藏的野果塞给我;看着他们为了保护家园拼命训练,摔倒了哭两声又爬起来,一个个鲜活的模样刻在心里,突然要亲手把他们杀掉,真的……真的做不到。”

王母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去,眼角的细纹也仿佛凝住了,语气郑重得像是在叮嘱一件关乎三界气运的大事:“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情有义是好事,也很正常,说明你没有被天庭的权欲磨硬了心肠,还守着当年我教你的那份初心。但真到了那一天,你该认真的时候还是要认真——帅旗要挥得果断,像劈开乌云的利剑;战鼓要擂得震天,能惊破敌胆;军阵要摆得像铁桶一般,星罗棋布,首尾呼应,连一只飞鸟都钻不进去。毕竟有些戏,得演得真一点,才能骗过那些守在南天门的老顽固,才能让天道仙子的计划顺顺当当进行下去,不然这戏唱砸了,受苦的还是三界生灵。”

玄女用力点了点头,眼中的迷茫像是被初升的太阳驱散的晨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磐石般的坚定。

她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师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既要让戏演得逼真,让天庭上下都信以为真,也要在刀光剑影里护住那些无辜的生灵,尤其是那些才刚学会握棍的小猴子,尽量让他们少流血,少伤亡。”

王母见她眼底的混沌彻底散开,只剩下澄澈的决断,脸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角的纹路都变得柔和起来。

她端起桌上的紫砂壶,壶身是上好的紫泥,上面雕刻着松鹤延年的图案——苍松的针叶根根分明,仙鹤的羽毛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飞走。

她倾斜壶身,琥珀色的茶汤便顺着壶嘴缓缓流出,先给玄女面前的白瓷杯倒了七分满,又给自己的杯子添了些,动作行云流水,带着岁月沉淀出的从容:“行了,别提这些烦心事儿了。来,喝杯茶,尝尝这本宫亲手种的明前龙井怎么样。这茶树长在瑶池东边的暖房里,沾了瑶池的灵气,又得日月精华滋养,每年清明前采下的嫩芽,只够炒出这一小罐。用的水是凌晨五点从昆仑山顶取的融雪水,用那从西方进的温度计,看着温度,煮沸至七十五度上下后冲泡,可比人间的凡品醇厚多了。”

玄女在一旁的玉凳上坐下,凳面是用整块和田暖玉雕琢而成,触手光滑冰凉,那股凉意顺着裙摆往上爬,正好驱散了心头的躁热。

她端起茶杯,杯壁温热,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杯沿很薄,却打磨得圆润光滑,碰到唇瓣时没有丝毫涩感。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先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苦,像是沾了清晨的露水,还带着点茶树的青涩;随即那苦味便化开了,化作满口的甘甜,像是含了颗冰糖,又带着雨后青草的清香。

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像山涧的溪水淌过心田,瞬间驱散了心中的阴霾,连带着四肢百骸都舒坦起来,仿佛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吸着这茶香里的灵气。她不由得赞道:“师父,这茶真好喝,清香醇厚,回味悠长,喝下去感觉浑身都轻快了,连之前紧绷的神经都松快了不少。”

王母被她逗笑了,眼角的笑意像水波一样漾开:“你这孩子,嘴还是这么甜。当年你刚学兵法时,喝了本宫一杯雨前茶,也是这么夸的。喜欢就多喝点,壶里还有,不够再添。”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喝着茶,殿内只剩下茶水入喉的轻响——那声音清润,像玉石相击;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黄鹂的歌声清脆,画眉的啼叫婉转;还有风吹过荷叶的沙沙声——那声音轻柔,像蚕宝宝啃食桑叶。气氛温馨而宁静,仿佛外界的纷扰都被瑶池的仙气隔绝在了殿外,只剩下师徒二人,在茶香袅袅中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

过了一会儿,玄女看了看窗外的日头,太阳已经爬到了正南方,金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光斑。她站起身,对着王母微微躬身,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香风:“师父,时间不早了,花果山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安排训练的事,徒弟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王母抬眼看向她,目光温和却带着几分审视,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放下了心结:“想通了?不纠结了?”

玄女迎着她的目光,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像是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清澈而坚定,连声音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想通了。这统帅的位置我当,我去围剿花果山,咱们就陪天道仙子唱完这出戏。只是我有我的底线,绝不会滥杀无辜,尤其是那些没沾过血腥的小猴子,我定会护他们周全。”

王母满意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像看到自己精心培育的花终于开了:“想通了就好。凡事想通了,做起来才有力气。”

忽然,她的脸色沉了下来,像是晴朗的天空骤然飘过一朵乌云,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语气也变得严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对了,有件事你得记牢了,刻在心里。刚才我说的这些,都只是本宫的猜测,人心隔肚皮,天道仙子活了亿万年,她的心思深似海,未必全如我所想。毕竟那是战争,刀枪无眼,弓箭不长眼睛,一旦打起来,杀红了眼,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说不定就有哪个愣头青——比如那个天蓬元帅,喝了点酒就敢闹事——坏了大事。关键是,本宫现在也摸不准玉帝的心思,他那个人,认死理,不认活理,当年因为凤凰仙子私放了一只灵鹿,就罚她去看守寒冰狱百年;又极好面子,若是你在阵前有半分退让,被他抓住把柄,怕是会对你不利。这段时间尽可能按照他的意愿来,别给他挑出错处,免得惹祸上身,得不偿失。”

玄女躬身行礼,头低得更甚,语气恭敬而坚定:“师父,我知道了,定会小心行事,凡事多留个心眼,绝不会让您担心。那徒弟先走了。”

王母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袖口的金线在光线下闪了闪:“去吧。路上小心些,最近天庭近期气流不稳,驾云时慢着点。有空常来看看本宫,别总让我这瑶池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玄女再次对着王母深深一拜,然后转身离开了瑶池。她的脚步轻快了许多,不像来时那样沉重,每一步都踏得稳稳当当。走出宫门,她抬头看了看天庭的天空,蓝得像块纯净的蓝宝石,白云悠悠。她掐了个法诀,驾起祥云——那祥云如雪白的绸缎,上面还沾着几缕瑶池的仙气,托着她朝着花果山的方向飞去。

云头之上,她的眼神坚定,像两颗寒星,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心中已有了计较:这场由各方势力编织的大戏,她既然已经入局,便要好好地演下去。只是这戏的结局,或许未必会如所有人预想的那般——她会在棋盘之上,在不违背本心的前提下,走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步,既护得住花果山的生灵,也能让天道规则得以更新,让三界真正迎来安宁。

赋词一首:

《临江仙·瑶池悟道定乾坤》

玉廊徘徊心似绞,云深雾锁难明。瑶池误入叩师庭,莲香萦旧忆,兵法语犹清。

一盏龙井消块垒,天机点破迷程。戏文唱罢待新声,旗挥藏恻隐,棋落自分明。

(小细节提示:现实中昆仑山山顶气压小于一个标准大气压,水的沸点降低至75度左右,主打一个神话又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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