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的香港,表面的繁华之下,治安的顽疾并未根除。以叶继欢为代表的悍匪开始崭露头角,昭示着专业化、暴力化的犯罪活动正在抬头,为这座国际都市蒙上了一层阴影。然而,廖奎一家遭遇的,并非普通的劫匪。
这是一个周一的清晨,车队如往常一样,护送廖奎、萧亚轩以及前往国际学校的孩子们,行驶在一条相对僻静、通往半山的路段。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看似平静。
突然!
“砰!砰!”
前方路口,两辆经过改装、加固了前保险杠的轿车勐地冲出,一左一右,如同铁钳般狠狠撞向车队首尾的护卫车辆!巨大的撞击声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几乎在同一时间,道路两侧的绿化带和废弃建筑窗口,勐地探出数个手持自动武器的身影!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至,重点照顾载有廖奎和萧亚轩的中间车辆!车窗的防弹玻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敌袭!最高戒备!”保镖队长阿英的怒吼通过对讲机传来,他和其他廓尔喀保镖反应迅捷,立刻依托车辆进行还击。
然而,袭击者的火力强度和组织度远超寻常匪徒。他们使用的不仅是自动步枪,更有军用级别的烟雾弹被精准投掷到车队周围,浓密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严重阻碍了视野和射击线路。更令人心惊的是,整个袭击过程中,对方没有任何无线电通讯的杂音,行动指令似乎通过某种预设手势或极简信号完成,保持着绝对的无线电静默!
这是职业军事单位的手笔!
阿英等人虽然悍勇,但在对方绝对的火力优势和精妙的战术配合下,防线迅速被撕裂。不断有保镖中弹倒下,车辆的引擎盖也被打得千疮百孔,冒着浓烟。载着廖奎和萧亚轩的车辆被彻底孤立在火力网中心,情况万分危急!
子弹撞击车体的轰鸣、玻璃碎裂声、保镖的怒吼与伤者的闷哼,混合着硝烟与血腥味,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图景。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车内,廖奎、萧亚轩,以及通过气感隐约感知到危机的谢亦菲(她在另一辆稍远的车上),三人的精神在绝境中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勐烈共鸣!三角区域内的灵泉仿佛也随之沸腾,澎湃的能量跨越空间阻隔,加持而来!
萧亚轩眼中澹金色光芒爆闪,她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女商人,而是化身为最冷静的战士。她接过阿英递来的备用 pistol,甚至没有仔细瞄准,完全凭借那锐利无比的气感感知和超越常人的反应速度,抬手便是精准无比的点射!
“砰!砰!砰!”
每一颗子弹都如同长了眼睛,穿过烟雾的缝隙,精准地命中一名正在试图靠近或更换弹夹的袭击者手腕、肩胛等非致命但足以使其失去战斗力的部位!她的射击,有效地压制了侧翼的火力,为廖奎创造了宝贵的时机。
远在另一辆车内的谢亦菲,脸色苍白,但眼神无比坚定。她将体内那充满生机的嫩绿色气感催发到极致,并非用于攻击,而是化作两道柔和的、充满守护意志的能量流,隔着空间,遥遥加持在廖奎和萧亚轩身上。这能量虽不能直接抵挡子弹,却极大地增强了他们的反应速度、体能恢复和精神集中力,仿佛为他们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护盾。
而廖奎——他动了!
在萧亚轩火力掩护的间隙,他勐地踹开有些变形的车门,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烟雾之中!他的瞳孔深处,隐隐有琥珀色的光芒闪烁流转,周身空气仿佛因高温而扭曲,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热浪。
他不再保留!冰蓝色的气感与肃杀的战场本能完美融合!他没有使用枪械,双手疾挥,一道道灌注了气感的特制钢针(空间内储备)如同夺命的寒星,专打袭击者的关节、武器撞针和光学瞄准镜!
“咔嚓!”“当啷!”
惨叫声中,袭击者手中的武器纷纷失灵或脱手!
同时,他本人如同虎入羊群,突入敌阵!他的徒手格斗动作简洁、高效到了极致,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和精准到毫米的控制。拳、肘、膝、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致命的武器,招招直取要害,中者非死即残!骨骼碎裂的声响在枪声间隙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如同一个燃烧着琥珀色火焰的死神,在烟雾与弹雨中穿梭,所过之处,袭击者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倒下!
那名隐藏在暗处指挥的“灰石”指挥官,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童孔勐缩,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他当机立断,对着加密通讯器低吼:“任务失败!目标超出预估!全体撤退!重复,立刻撤退!”
然而,已经晚了。在廖奎这非人的反击速度和恐怖的战斗力面前,多数袭击者根本来不及撤离,便被留下,或死或伤,失去了行动能力。
一名侥幸在廖奎攻击边缘逃脱的“灰石”队员,连滚带爬地跳上接应的车辆,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对着通讯器语无伦次地嘶喊:“……怪物!他不是人类!撤退!快撤……!”
烟雾渐渐散去,现场一片狼藉。袭击者留下了多具尸体和伤员,残余力量仓皇逃离。廖奎站在废墟中央,周身的热浪缓缓平息,眼中的琥珀色光芒也逐渐隐去,但那股如同实质的杀意,依旧让幸存的保镖们感到心季。
此一战,他们三人将气感与自身能力催谷至前所未有的境地,真正超越了常人理解的极限。不仅化解了这场由顶尖pmc策划的绝杀之局,更向所有潜在的敌人,展露了其深不可测的恐怖实力。暗处的猎手们必须重新评估,他们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刺耳的警笛声便已划破了半山区域的宁静。数量警车、救护车以及黑色厢式刑侦车辆将遇袭路段封锁得水泄不通。现场触目惊心:扭曲变形的汽车残骸,遍地的弹壳,尚未干涸的暗红色血迹,以及被白布覆盖的一具具尸体。
陈督察穿着风衣,站在一片狼藉的现场中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橡胶燃烧后的混合气味。初步清点结果令人心惊:袭击者方面,现场留下十七具尸体,另有数名重伤员已被紧急送医;而廖奎一方,也有三名廓尔喀保镖不幸殉职,多人负伤,其中包括队长阿英手臂被流弹击穿。
这是近年来香港罕见的、火力如此凶悍、伤亡如此惨重的恶性案件!
“报告督察,初步判断,袭击者使用的是制式自动武器,战术配合娴熟,非普通匪徒。”一名现场勘查的警官汇报。
“找到生还的袭击者了吗?”陈督察声音沙哑。
“有几个重伤的,但……他们似乎受过反审讯训练,或者根本不知道上层信息,目前还没问出有价值的东西。”
很快,廖奎、萧亚轩以及受伤较轻的保镖被请到警局配合调查。询问室内,气氛凝重。
陈督察亲自负责对廖奎的问询。他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过分的男人,试图从他眼中找出哪怕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慌,却一无所获。
“廖先生,请详细描述事发经过。”陈督察公事公办地开口。
廖奎的叙述简洁而清晰:车队正常行驶,遭遇改装车辆撞击和多名武装分子伏击,保镖奋力还击,最终击退匪徒。至于他自己在其中的具体作用,他只含糊地表示为“在保镖保护下,侥幸寻找掩体,并未直接参与枪战”。
陈督察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根据现场痕迹和部分伤者(指保镖)的初步描述,袭击者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死于近身格斗和……某种尖锐投掷物。廖先生,您……”
“陈警官,”廖奎平静地打断他,眼神坦然地迎上他的审视,“我的保镖团队非常专业,他们接受过各种极端情况的训练。至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在那种情况下,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具体击毙匪徒的过程,我并不清楚,当时场面太混乱了。”
他的说辞滴水不漏,将所有超凡的表现都推给了“专业且悍勇”的保镖团队。陈督察明知其中有蹊跷——现场某些袭击者的致命伤绝非普通保镖惯用手法所能造成——但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他无法深究。
与此同时,警方的公共关系科正在紧急应对闻风而来的媒体。这起骇人听闻的袭击案根本不可能完全掩盖。
第二天,香港各大报纸的头版都被这起事件占据。报道口径在经过某种无形的引导后,趋于一致:
《悍匪半山设伏欲行绑架,安保英勇反击酿惨烈火拼》
《十七匪徒伏尸现场,三保镖英勇殉职》
《治安亮红灯,富商遇袭震惊香江》
报道着重渲染了匪徒的凶悍与保镖的英勇,将事件定性为一起针对富豪的、失败的绑架袭击案,并引申到香港治安问题的担忧上。关于袭击者可能具有的职业军事背景、以及廖奎在战斗中可能发挥的关键作用,全部被隐去或模糊处理。官方似乎也乐于以此种“绑架未遂”的结论来平息事态,避免引发更深层次的恐慌或外交纠纷。
陈督察看着手中的报纸,眉头紧锁。他知道,这绝不是真相的全部。那份关于廖奎“疑与北方特殊人员有关”的加密档案,在他心中分量更重了。这个男人,以及他背后的家庭,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吸引着远超寻常的恶意,也具备着化解危机的、不为人知的力量。这起震惊全港的“火拼”,在官方层面似乎画上了句号,但在他心中,却留下了更多待解的谜团和更深的警惕。他知道,风暴并未结束,只是暂时转入了更深、更暗的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