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顺着纱窗淌进客厅。赵晗意蹲在地毯上，看着知雪趴在那里，肉乎乎的小胳膊撑着身体，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前方摇晃的拨浪鼓。
“宝宝加油！”念晗趴在沙发扶手上，小辫子垂下来扫过地毯，“弟弟马上就能翻过来啦！”
婆母端着泡好的葡萄糖酸钙坐在旁边，膝头搭着条薄毯：“我们知雪最近胖了，劲儿也大了。”她伸手扶了扶知雪的后背，“别急，慢慢来。”
沈益晖从书房探出头：“我买了新的爬行垫，放阳台晾了一上午，现在应该没味儿了。”他把垫子卷起来往客厅搬，发胶喷过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栗色光泽，“专家说硬点儿的地面更利于学翻身。”
赵晗意望着忙忙碌碌的一家，忽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提示：
【检测到宿主宝宝即将突破大运动发展关键期，触发“成长的第一步”系列任务。】
【任务一：协助宝宝完成首次自主翻身。】
【奖励：家庭成员获得“默契值+100”，解锁“成长回忆”共享功能。】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育儿书，书页停在“三至四月龄宝宝大运动发展”那章——原来今天，知雪该学翻身了。
知雪似乎听懂了大人的期待，小屁股一撅，左胳膊猛地往前一撑。赵晗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见她圆滚滚的身子像个糯米团子似的，摇摇晃晃转了半圈，最终“啪嗒”一声，脸朝下栽在地毯上。
“哎呦！”念晗惊呼着扑过去，“弟弟摔疼了！”
“没事没事。”婆母赶紧把知雪抱起来，轻轻拍着她后背，“我们知雪勇敢，摔了也不哭。”
知雪果然只是皱了皱小眉头，又咧开嘴“咯咯”笑起来，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口水。沈益晖蹲下来，用指节轻轻刮她鼻尖：“小丫头，翻过去就不想回来了？”
“她这是成功啦！”赵晗意把育儿书往旁边一放，眼睛亮晶晶的，“书上说，能翻半圈也是进步！”她抱过知雪，亲了亲她汗津津的小脑袋，“我们知雪今天学会新本领了！”
系统提示音立刻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一！】
【沈知雪首次自主翻身成功，解锁“成长的脚印”纪念相册。】
【家庭成员默契值+100，当前默契值：350\/500。】
沈益晖凑过来看手机里的相册——是系统自动生成的动图：知雪从趴着到努力撑起胳膊，再到歪歪扭扭转半圈的全过程。“原来她刚才那么拼。”他笑着把知雪举过头顶，“我们家知雪是运动小健将！”
下午，新爬行垫铺在了客厅中央。薄荷绿色的垫子上印着卡通云朵，念晗立刻扑上去打了个滚：“弟弟以后就在这儿玩，再也不怕摔啦！”
婆母把知雪放在垫子中间，手里拿着个彩色摇铃：“宝宝，看这边！”摇铃发出“叮咚”声，知雪立刻歪着脑袋寻找声源，小胳膊胡乱挥舞，居然又往右侧翻了半圈。
“进步好大！”赵晗意赶紧用手机录像，“妈，您别举太高，她现在脖子还不够稳。”
“知道知道。”婆母笑着把摇铃放低，“我们知雪聪明着呢。”
沈益晖坐在地毯另一端，晃着手里的另一个摇铃：“宝宝，看爸爸这儿！”知雪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挣扎着往沈益晖方向挪动，小肚皮贴着垫子，活像只努力爬的小乌龟。
“加油！加油！”念晗攥着小拳头喊，“弟弟要够到爸爸的摇铃啦！”
终于，知雪的小手抓住了摇铃，整个人扑了过去，四脚朝天地躺着笑。赵晗意按下停止键，看着视频里歪歪扭扭的小身影，眼眶有些发热。上一世的知雪学翻身时，她正躺在医院病床上，连视频都没来得及看。如今，她不仅亲眼见证，还能参与其中，这种踏实感像春日的土壤，让她整个人都浸润在温暖里。
晚上，沈益晖在厨房煮酒酿圆子。婆母收拾玩具，念晗趴在地毯上给知雪画“翻身纪念画”。赵晗意抱着知雪喂奶，小家伙喝饱了，攥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
“妈妈，弟弟的画完成了！”念晗举着画纸跑过来，上面是个圆头圆脑的小人儿，周围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线条，“这是弟弟翻身的样子，这些线是他努力的汗水！”
“我们念念画的弟弟最可爱。”赵晗意接过画，小心夹进育儿纪念册，“等弟弟长大，我们给他看，他肯定骄傲。”
婆母端来煮好的酒酿圆子，瓷碗腾着热气：“阿意，尝尝甜不甜。”
赵晗意舀起一颗，酒酿的醇香混着桂花的甜在舌尖散开。她忽然想起系统给的“成长回忆”功能，点开手机，里面已经存了好些片段：知雪第一次笑、第一次打疫苗、第一次翻身……每个片段都标注着时间和参与的家庭成员。
“沈益晖。”她轻声唤他。
“嗯？”他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点点糯米粉。
“你说，我们是不是把日子过成了诗？”
沈益晖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手里的碗：“不是我们，是你和孩子们，还有妈。”他指腹蹭过她眼角的细纹，“以前我总觉得日子是过给别人看的，现在才懂，日子是过给自己的——有你们在，粗茶淡饭也是诗。”
深夜，知雪在婴儿床里哼唧。赵晗意轻手轻脚走进去，发现她正努力侧着身子，小胳膊撑着床垫，试图翻个身。
“要帮忙吗？”她蹲下来，轻声问。
知雪像是听懂了，又试了一次，这次成功翻了过去，趴在那里冲她“咯咯”笑。赵晗意把她抱起来，亲了亲她汗湿的后颈：“我们知雪真是夜猫子，半夜还要练功夫。”
回到卧室，沈益晖正靠在床头看文件。她爬上床，他立刻合上电脑，从背后环住她：“宝宝睡了？”
“嗯。”赵晗意靠在他怀里，“今天她翻身成功了，系统还给了奖励。”
“什么奖励？”
“默契值加了一百。”她仰头看他，“原来我们一起参与的每一件小事，都会变成我们的默契。”
沈益晖吻了吻她的发顶：“那我们要继续努力，攒够五百默契值，看看还有什么奖励。”
窗外的月光洒在床头柜上，那里摆着知雪的胎毛、第一次剪的指甲，还有今天录的视频。赵晗意望着天花板，忽然觉得，所谓“成长的脚印”，从来不是宝宝一个人的旅程。
是爸爸举着摇铃的耐心，是奶奶调整垫子的细致，是姐姐画画的用心，是妈妈守在旁边的温柔。
这些重叠的脚印，织成了宝宝成长的路，也织成了这个家最温暖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