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发完军饷,看着瞬间空瘪下去的钱袋,常威只觉得心头在滴血。养四百多号人,吃喝拉撒、饷银弹药,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再加上任婷婷那边一口气砸进去两千多现大洋,虽说开局忽悠了她两千,又拿到了任家商铺的经营权,每月能有点进项,但这支出速度远远超过了收入。
他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对站在一旁的来福和朱二筒叹道:“唉……这真是哪哪都得用钱!枪要钱,弹要钱,人更要钱!老子这点家底,都快被掏空了!”
朱二筒小心翼翼地道:“司令,咱们这摊子铺的是有点大,要不…缩减点人手?”
“缩减个屁!”常威眼睛一瞪,“兵少了,枪杆子就软!在这地界,枪软了就得挨欺负!搞钱!必须抓紧搞钱!”
正发愁间,沈龙从任家镇赶来了,脸上带着兴奋:“司令!咱们收购的那些子弹壳,全部复装完了!清点过了,足足十万三八百一十千发!”
常威眼睛猛地一亮:“好!立刻联系买家,出手!”
这批质量参差不齐但绝对能响的复装子弹,很快就在黑市上找到了买主,一转手,竟然卖了四千多块现大洋!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常威的心情瞬间阴转晴。
来福在汇报时,低声补充了一句:“司令,来提货的那几拨人,看着…看着不像善茬,说的都是道上的黑话…”
常威摆摆手,不在意地道:“管他买去是打兔子还是打冤家!咱们只认现大洋!谁有钱,谁就是爷!他们买得起!咱就造得出!告诉兄弟们,嘴巴严实点就行!”
尝到了军火走私的暴利甜头,常威立刻下令:“给我继续收蛋壳!有多少废弃子弹壳收多少!咱们这子弹生意,要做大做强!”
有了这笔意外之财,常威的底气又足了。他决定把任家镇那套成功模式搬到福康县来。
他把朱二筒叫来:“朱大队长,咱们在福康县,也得把‘护路费’的规矩立起来!不过,不能叫护路费了,太土,叫‘平安保险费’!咱们刚剿了双鸦山,名声正响,正是好时候!”
朱二筒有些犹豫:“司令,这…县里商户能愿意交吗?以前龙司令也收,但没多少…”
常威冷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告诉他们,交了保费,就是咱们保安团罩的人!货被劫了,咱们退回保费!不交?呵呵,这兵荒马乱的,出了啥事可别怪咱们没提醒!你把剿匪的事迹好好宣扬宣扬!”
果然,凭借剿灭双鸦山的赫赫凶名,这套“保险+安保”模式在福康县推行得出奇顺利,商户们纷纷踊跃交钱,毕竟真出了事有保障。这一个县刚收上来一年的保费,竟然比全军上下一个月的军饷多了二十倍不止!常威麾下,俨然成了1920年东北版的“安保独角兽”企业。
同时,他利用缴获的那八十多匹好马,成立了骑兵队。不仅用于巡逻,更瞄准了哈尔滨到长春之间那条繁忙又不太平的“马帮道”。
他对朱二筒解释:“这二百里路,土匪多如牛毛!个个拦路收取过路费,咱们缴获了八十多匹马,回头搞个巡回护航!派骑兵种队跟着商队走,百里路程,每家收十块大洋保费!既保证了商队安全,咱们的骑兵也在实战中练了兵,还能赚钱!”
朱二筒听得目瞪口呆:“司令,这…这法子妙啊!可是,马队跑空回来,不就亏了?”
常威嘿嘿一笑:“亏?怎么可能亏!回程的时候,马不能空着!我已经联系好了,从长春拉盐回来!一趟就能净赚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大洋?!”朱二筒惊呼。
“没错!这就叫…滴滴货运…呃,不对,这叫物尽其用!”常威得意道。他专门组建了一个骑兵中队,负责这条“黄金物流线”,简直是1920年代的“顺丰+滴滴货运”结合体。
为了把部队从繁琐的子弹复装中解放出来进行战斗训练,常威又下令在任家镇招募本地劳工,发工钱让他们负责复装子弹的大部分工序。虽然成本略有上升,但部队终于能空出来进行高强度训练了。
不过,新的问题很快出现。缺乏专业的军事教官,训练只能靠常威自己那点半吊子后世知识和老兵的经验瞎琢磨。他组织了几次野外拉练和战术演练,虽然在外人看来已经队列整齐、杀气腾腾,很像那么回事,但常威自己知道,缺乏体系化的训练,战斗力提升遇到了瓶颈。
“还是得找专业的教官啊…”常威对朱二筒感叹,“光靠咱们自己瞎练,碰上硬茬子要吃亏。”
朱二筒也只能附和:“司令说的是,只是这懂点新式战法的教官,不好找啊,全都在帅爷手里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