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剿匪总司令部】
常威和王雷站在司令部门口,看着院子里那些或蹲或坐、无精打采的士兵。队伍歪歪扭扭,枪械破旧不堪,不少人头发都已花白。
王雷压低声音,一脸难以置信:“旅座,这……这哪是什么剿匪部队啊?我看这1600人里,得有800人得拄着拐棍才能走路!剩下的,能拉开枪栓就不错了!”
常威目光扫过这群“老爷兵”,眼神锐利:“老王,你说这剿匪剿了这么多年,咋就剿不干净呢?反而越剿越欢实?”
王雷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不废话嘛!就凭这几块料,能剿得动匪才见鬼了!他们不去给土匪送装备就算烧高香了!”
“你再往深处想想。”常威意味深长地看了王雷一眼。
王雷一愣,随即脸色微变,压低声音:“旅座,您的意思是……咱们内部……有人通匪?!”
“没错!”常威冷笑,“而且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支部队烂到根子里,咱们的一举一动,搞不好都在那些土匪那眼皮子底下!不然你以为那些土匪凭什么敢这么嚣张?”
“那会是谁呢?”王雷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谁知道呢?可能是某个军官,也可能是底层士兵,甚至可能是一群人。”常威语气森然,“不过,只要咱们动起来,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第二天,常威在司令部召开全体军官会议,当众下达命令:
“据报,匪首葛三炮盘踞东乌岭,为祸一方!着令参谋长许文才,即刻率领本部1600弟兄,东进剿匪!本司令坐镇长春,统筹全局!”
命令一下,众军官面面相觑,连许文才自己都愣住了。
他凑上前,一脸为难地低声道:“司令……这……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就凭咱们这些老弟兄……恐怕……恐怕也打不过那葛三炮啊?您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战略战术,给卑职透个底呗?”
常威把眼一瞪,一副“你很不开窍”的样子:“什么狗屁战略战术?剿匪不就是哐哐打过去放两枪不就完了?!哎呀许参谋长,你别那么死脑筋!谁让你们真跟土匪拼命了?把部队拉到东山脚下溜达一圈,放几枪,做做样子不就得了?我这新官上任,总得烧把火给上面看看嘛!”
许文才一听,心中暗喜,脸上却装作为难:“司令高见!卑职明白了!卑职这就去准备!”他心想:这新来的司令果然是个草包!那葛三炮跟自己早有勾连,正好借此机会演一场“对峙半月”的戏码,还能趁机向上面多要些军饷补给。
长白山深处,匪首马威的老巢“白马寨”里,此刻正是一片欢声笑语。马威身材高大,一脸凶悍,正和几个头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一个哨兵跑进来报告:“大当家的!探清楚了!吉林新来的那个剿匪司令,带着他那1600号老爷兵,是去往东边去打葛三炮去了!”
马威闻言,哈哈大笑,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呸!什么剿匪司令,我看是养老司令吧,就凭他那手底下那些废物点心也敢出城剿匪?老子就在这白马寨等他!别说半年,就是一年,他要是能剿掉葛三炮一根毛,老子跟他姓!”
他得意地对手下喊道:“传我的命令!今晚放哨的弟兄,轮流回来喝酒!前几天在鸭绿江边劫了艘日本商船,真他娘的肥!人人有份!都给老子敞开喝!哈哈哈……”
山寨里顿时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土匪们彻底放松了警惕。
就在许文才带着1600老弱病残慢悠悠往东乌岭“演戏”的同时,常威亲率王雷及二百名全副武装的夜鹰特战队员,携带精良的冲锋枪、绳索、爆破器材,借着夜色掩护,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长白山,直扑白马寨!
二百名夜鹰特战队员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分成数个小组,借助地形和阴影,悄无声息地接近白马寨外围岗哨。利刃出鞘,几个呼吸间,外围明暗哨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无声倒下,至死未能发出任何警报。
夜鹰队员训练有素,行动迅捷如风。他们利用飞爪绳索,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寨门外几个醉醺醺的哨兵。主力队员则从山寨防守最薄弱的后山悬崖攀援而上。
此时,山寨内大部分土匪都沉浸在分赃和饮酒的狂欢中,毫无戒备。两名爆破手已将tNt炸药贴附在厚重的寨门和门楼关键承重柱上。
“引爆!”
随着电钮按下——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寨门连同上面的门楼被炸得整体向后倒塌,碎石木屑横飞!巨大的冲击波将聚义厅内正在喝酒的马威连人带桌子一起震翻在地!
不等土匪们从这毁灭性爆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夜鹰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从炸开的缺口迅猛冲入!
趁寨内注意力被分散,二百夜鹰迅速分为四个锋利的楔形攻击队形。没有喊杀声,没有冲锋号,只有突然爆发的、如同撕裂布帛般的密集枪声!数挺马克沁重机枪被架设在制高点,形成交叉火力网,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寨墙和开阔地的土匪。
许多土匪刚从睡梦中惊醒,脑袋刚探出来,就被迎面而来的弹雨瞬间扫倒!夜鹰队员凭借绝对的火力优势和精准射击,迅速向前推进了三百米!
面对已经开始组织抵抗的土匪,夜鹰队员投掷出特制的“石灰手雷”。这些手雷爆炸威力不大,但能瞬间释放大量刺鼻的白石灰粉末和刺眼的镁光!
“嘭!嘭!嘭!”
寨内顿时白雾弥漫,土匪们被石灰迷了眼,呛得剧烈咳嗽,瞬间失去视觉和方向感,乱作一团。
而戴着防风镜的夜鹰队员则如同虎入羊群,完全无视这些失去抵抗能力的土匪,继续快速突进!
直到马威等土匪首领所在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怼着那些试图反抗的土匪头目。常威和王雷带着精锐队员,如同神兵天降,直接冲进了聚义厅!
“都不许动!谁动打死谁!”王雷一声怒吼,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还在愣神的马威和众头领。
马威手里的酒碗“啪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些如同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黑衣士兵,以及他们手中那从未见过的连发火器,脑子一片空白:“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上来的?!”
常威上去就是一脚板,冷冷地看着他:“哪那么多屁话,没让你动弹瞎动弹什么?!想挨枪子儿么?!我问你,你们谁是马威?!”
马威这才刚从地上爬起来,晕头转向,还想抽出鬼头刀反抗。两名夜鹰队员如闪电般贴近,一左一右,精准的擒拿技巧瞬间锁死他的关节,将其死死按在地上,一个肘击狠狠顶住他的下巴,让他动弹不得。
常威缓步走到他面前,在场的谁也没动,就这刺头这么勇,他也看出来了,居高临下地看着马威,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在下吉林剿匪总司令,常威。向马大当家问好!大当家的,我听说……你想跟我姓?!”
马威又惊又怒,挣扎着抬起头,难以置信地吼道:“你……你不是带兵去打葛三炮了吗?!”
常威轻笑一声:“葛三炮?不过是个吸引你们注意力的幌子而已!”
王雷快速清点完战利品,兴奋地跑来汇报:“旅座!缴获步枪四百多支,机枪两挺,迫击炮两门!现洋八万!粮食三千多石!是不是全部装箱,连夜搬回司令部?”
常威环顾着这座易守难攻的白马寨,眼中闪烁着精光,摇了摇头:“搬回去?为什么要搬回去?我看这里山清水秀,易守难攻,挺好的嘛……”
白马寨首领被擒,众土匪群龙无首,加上常威所部表现出来的强大战力带来巨大的心理震慑,寨内残余的千余名土匪彻底丧失了抵抗意志,纷纷举手投降。常威并没有将被俘的土匪全部处决或关押,而是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招安。
他让人给马威松了绑,直接开门见山:“马大当家,我看你这白马寨不错,兵强马壮的,这样,以后这山寨,我当大当家的,你当二当家的,如何?你们全部改编为‘吉林剿总直属山林游击支队’,拿奉军的正式编制,吃官饷!”
马威梗着脖子,一脸不服,匪气十足:“呸!姓常的!老子在这长白山逍遥快活十几年,凭什么听你一个外来户的?!想让老子服你?除非你能跟老子真刀真枪地干打过我!不然,就算你杀了老子,老子也不服你!”
常威看着他,笑了:“好!有点血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行,按道上的规矩来,咱们比划比划!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两人在聚义厅前的空地上摆开架势。马威身高体壮,招式大开大合,势大力沉,显然是常年厮杀练就的本事。但常威的身手更是经过严格特种训练和战场搏杀锤炼出来的,简洁、高效、致命!更重要的是,有天生神力的加持!
马威一记猛虎扑食,常威侧身轻松闪过,顺势在他肋下给了一记暗劲。马威怒吼着连环踢腿,常威下盘稳如磐石,格挡的同时一记低扫,差点让马威失去平衡。
马威使出杀招,双拳直捣常威面门。常威不闪不避,双手如铁钳般精准扣住他的手腕,身体猛地一靠,一记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砰!”马威壮硕的身躯被重重砸在地上,尘土飞扬,半天爬不起来。
常威站在他面前,气息平稳:“服不服?”
马威挣扎着爬起来,吐掉嘴里的泥土,看着常威,眼神中的桀骜不驯渐渐被佩服取代。他抱拳,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郑重:“我马威……服了!愿赌服输!从今往后,我马威和手底下这帮弟兄,就跟常司令干了!水里火里,绝不皱一下眉头!”
常威将他扶起,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紧张观望的俘虏土匪,声音洪亮:
“弟兄们!以前你们上山当匪,朝不保夕!以后,跟着我常威干,拿奉军正经饷银,穿官军号褂!我向你们保证,只要守规矩,立功劳,保管不会比你们以前混的差!”
短暂的沉默后,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我们跟常司令干了!”
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汇聚起来,最终变成震天的呼喊:
“对!!”
“跟着常司令干!!”
声音回荡在白马寨的山谷间,这股1380多人方的悍匪,尽数被常威收编……
整个行动干净利落,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许多土匪们大多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缴械俘虏,继而被收编。
当旭日东升,阳光照亮白马寨时,寨墙上已经换上了剿匪司令部的旗帜。二百夜鹰,一夜之间,端掉了盘踞长白山多年、拥众千余的悍匪马威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