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火域,赤红的大地如同烙铁,干裂的缝隙中流淌着暗金色的岩浆。天空是永恒燃烧的、呈现暗紫与赤红交织的厚重火云,没有日月,只有云层深处偶尔透出的、令人心悸的炽白闪光。空气灼热得扭曲视线,弥漫着刺鼻的硫磺、金属锈蚀、以及……一种淡淡的、仿佛来自远古的血腥与疯狂气息。更令人不安的是,在这灼热之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归墟之意,无处不在,仿佛这片天地本身,就带着一种绝望的悲怆。
林凡四人刚从空间通道的眩晕中站稳,甚至来不及仔细打量这片传说中的绝地,便被林凡那句“有尾巴”惊得心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地瞬间散开,各自结成防御姿态,仙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向身后正在缓缓消散的通道涟漪,以及周围那荒芜、灼热、充满扭曲视线的环境。
通道入口已然彻底闭合,后方只有扭曲灼热的空气,和一片延伸到视线尽头的赤红荒原。刚才那丝尾随而入的、充满恶意的归墟气息,似乎也随着通道的闭合而消散,仿佛只是错觉。
但四人都非等闲之辈,尤其是林凡,左眼极暗印记的感应绝不会错。
“没有发现。”炎阳真人眉头紧锁,离火真元在体表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袭。他的仙识覆盖方圆数十里,除了灼热的乱流和零星从地缝喷出的火焰,并无任何生命或能量异常。
慈航圣僧双掌合十,眉心一点佛光隐现,低声诵念经文,无形的佛力如同水波般扩散,试图探测潜藏的邪祟。青木真人也以青木长生功的独特灵觉,感知着地脉生机与能量流向的异常。
赤霄站在林凡肩头,晶石身躯紧绷,玛瑙眼睛瞪得溜圆,小鼻子不住抽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警惕的“呜呜”声。它对归墟气息的厌恶与敏感远超众人。
林凡没有说话,目光如鹰隼般缓缓扫过四周。寂灭道则全力运转,不仅仅感知能量,更在捕捉着这片天地间,那一丝丝不和谐的空间波动与恶意残留。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一缕灰白交融、仿佛能映照心念的“万象心炎”悄然浮现,如同风中残烛,轻轻摇曳。
“心炎映照,万念现形。”他低声念诵,那缕心炎之火猛地一颤,化作无数细如尘埃的乳白色光点,如同拥有生命般,向着四面八方飘散开去,融入灼热的空气与扭曲的光线之中。
这是他以“万象心炎”新领悟的探测法门,以心炎之力映照周遭一切细微的、不和谐的“念”与“恶意”,对潜藏的存在有奇效。
光点飘散,融入环境,无声无息。
数息之后,异变突生!
在众人左前方,约莫百丈之外,一处看似普通的、被灼热气浪扭曲的空气中,数枚融入其中的心炎光点,骤然变得明亮、躁动,随即如同受到了无形力量的排斥,猛地被“挤”了出来,化作几缕青烟消散!而在那片空气中,一道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极其淡薄的扭曲阴影,一闪而逝!
虽然只是一瞬,但四人都看得真切!那里有东西!而且是极其高明的隐匿存在,连慈航圣僧的佛力探测都被骗过,却没能瞒过林凡这以“心炎”映照“恶意”的奇术!
“在那里!”炎阳真人反应最快,厉喝一声,抬手便是一道凝练的赤红火矛,撕裂虚空,朝着那阴影显现处暴射而去!火矛所过,空气被灼烧出焦糊的痕迹。
然而,火矛却射了个空,径直没入后方的赤红大地,炸开一个深坑。那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小心!不止一个!”林凡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带着一丝急迫。在他心炎映照的感知中,周围那看似空旷的灼热空气中,至少有三处方位,传来了极其微弱的恶意波动,而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移动、变幻位置,如同鬼魅,难以锁定!
它们的隐匿手段极其高明,不仅能完美融入环境,似乎还能扭曲光线、干扰仙识,甚至能吸收或偏转部分的能量探测。若非林凡的“万象心炎”能直接映照“恶意”本身,恐怕众人早已落入包围而不自知。
“结阵!背靠背!”慈航圣僧沉声喝道,降魔杵杵地,一圈浓郁的金色佛光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形成一个直径数丈的佛光护罩,将四人笼罩其中。佛光温暖,带着驱邪镇魔之力,能有效抵御归墟之气的侵蚀和隐匿邪物的靠近。
炎阳真人与青木真人立刻与慈航、林凡背靠而立,各自面向一方,全神戒备。林凡则居于阵中,心神与心炎映照相连,如同最敏锐的眼睛,监控着周围每一丝恶意波动的细微变化。
赤霄也伏低了身子,口中开始凝聚一点极度凝练的赤红晶光,蓄势待发。
一时间,荒原之上,风声呜咽,岩浆暗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那潜藏的敌人,如同最耐心的毒蛇,在佛光护罩外围游弋,伺机而动。
“它们的隐匿手段,与之前遭遇的蚀天修士不同,更加诡异,似乎……带着某种阴影与空间的特性。”林凡以神念快速交流,“攻击时可能会从任何方向、任何角度突然出现,防不胜防。而且,它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们。”
“是‘影杀者’!”青木真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老夫曾在宗门古籍中见过只言片语,蚀天仙域有一支极为神秘恐怖的暗杀部队,名为‘影墟’,其中的精锐便被称为‘影杀者’,擅长隐匿、潜行、一击必杀,专门执行斩首与破坏任务。据说其成员皆修炼了诡异的‘影墟之道’,可化身阴影,融于万物,极难防范。没想到,他们竟派出了这等存在,还尾随我们进入此地!”
影杀者!而且还是至少三个!能悄无声息地跟上他们,甚至骗过通道的监测,其修为恐怕至少也是玄仙级别,且精通暗杀之术。
就在青木真人话音刚落之际——
攻击,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没有破风声,没有能量波动。
林凡正前方的佛光护罩边缘,一道细若发丝、呈现出深邃暗影色泽的尖锐指芒,仿佛直接从虚空中“生长”出来,无声无息地刺在护罩之上!指芒凝练到极致,蕴含着一种诡异的、专门针对能量护罩的湮灭与穿透之力!
嗤啦!
坚韧的佛光护罩,竟然被这暗影指芒刺入了一寸有余,表面荡漾起剧烈的涟漪!虽然未能立刻穿透,却也显示出这指芒的可怕穿透力!
几乎在同一瞬间,林凡左侧、右侧的佛光护罩,也分别遭遇了类似的暗影袭击!角度刁钻,时机把握妙到毫巅,完全是针对护罩薄弱点的同步攻击!
“哼!”慈航圣僧闷哼一声,佛元急催,护罩金光大盛,将那三道暗影指芒强行震散、净化。但护罩的光芒也因此黯淡了一丝,显然消耗不小。
“不能被动挨打!”炎阳真人眼中厉色一闪,趁着指芒被震散的刹那,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双手在胸前一合,然后猛地向外一分!
“离火……焚天网!”
一张由无数赤红色离火丝线交织而成的、覆盖方圆数十丈的巨大火网,以他为中心轰然张开,朝着前方那暗影指芒袭来的方向,兜头罩去!火网炽热,带着焚灭邪祟的离火真意,更隐隐有封锁空间之效。
火网笼罩之下,那处空间的温度骤然飙升,光线剧烈扭曲。一道淡淡的、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人形阴影轮廓,在火网的逼迫下,终于显现出了一丝极其模糊的痕迹,仿佛水中的倒影,一闪而逝,试图再次隐去。
“找到你了!给我留下!”炎阳真人暴喝,火网骤然收缩,朝着那阴影轮廓绞杀而去!
然而,那阴影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在火网合拢前的刹那,它竟如同真正的影子般,贴着地面猛地一滑,以违反常理的速度和角度,险之又险地从火网边缘的缝隙中“流”了出去,瞬间出现在数十丈外,再次融入环境,消失不见。炎阳真人的火网,只绞碎了几缕残留的暗影气息。
“好快的身法!”炎阳真人眼神一凝。对方的遁术,似乎不受实体阻碍,能在阴影与真实间自由穿梭。
就在炎阳真人攻击落空,心神稍有松懈的刹那——
异变再生!
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深邃、颜色近乎纯黑的暗影剑光,毫无征兆地自炎阳真人脚下一块赤红岩石的影子中刺出,直取其丹田要害!这攻击,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源自他自身脚下的阴影!时机、角度、诡异程度,都达到了暗杀艺术的巅峰!
“小心脚下!”林凡的提醒与那暗影剑光的出现几乎同步!他一直在以心炎映照监控全场,在剑光自阴影中刺出的前一瞬,便捕捉到了那股骤然爆发的、针对炎阳真人的、凝聚到极致的杀意!
但提醒已然来不及,剑光太快,太近,太突然!
炎阳真人毕竟身经百战,在林凡提醒的刹那,也已感受到脚下传来的致命寒意。他来不及闪避,只能极限催动护体离火,同时身形强行向上拔起!
噗嗤!
暗影剑光擦着他的小腿外侧掠过,带起一溜血光!护体离火竟未能完全阻挡,那剑光中蕴含的诡异湮灭之力,直接破开了防御,在他腿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边缘迅速泛黑坏死的伤口!更有一股阴冷的归墟死气,顺着伤口疯狂涌入!
“呃!”炎阳真人闷哼一声,身形踉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那归墟死气的侵蚀,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寒与虚弱。
“宫主!”青木真人与慈航圣僧大惊。
“炎阳焚心,镇!”炎阳真人也是狠人,强忍剧痛与侵蚀,低吼一声,体内离火真元疯狂运转,化作一道道赤红火流,涌向伤口,与那侵入的归墟死气激烈对抗,暂时将其压制、灼烧。
而那道偷袭的暗影剑光,在一击得手(虽未致命)后,便再次没入地面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
“混账东西!藏头露尾,给本座滚出来!”炎阳真人又惊又怒,他堂堂离火天宫宫主,玄仙后期大能,竟在照面之间就被偷袭受伤,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要被激怒,它们就在等我们自乱阵脚。”林凡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眼中寒光更盛。对方不仅隐匿手段高明,攻击更是诡异歹毒,专攻要害与心神,显然训练有素。而且,从刚才的两次攻击看,它们之间似乎还有配合,一人佯攻吸引注意,另一人则从最意想不到的角度发动致命偷袭。
“圣僧,加固护罩,范围缩小,重点防护脚下与身侧阴影!”林凡快速道,“青木真人,以木灵生机笼罩宫主伤口,助他驱除死气。我来找出它们!”
“好!”慈航圣僧立刻收缩佛光护罩范围,金光更加凝实,尤其注意笼罩众人脚下的影子区域。青木真人也催动青木长生功,一道充满生机的青光落在炎阳真人伤口处,协助他压制、驱逐归墟死气。
林凡则闭上双眼,全部心神沉入“万象心炎”的映照之中。他不再试图去“看”那些潜藏的阴影,而是去感知、去“倾听”这片天地间,所有细微的、不和谐的、充满恶意的“念头”与“杀意”的波动。
心炎光点再次无声飘散,这一次更加密集,如同乳白色的萤火,缓缓融入周围每一寸空间,每一缕光线,甚至……每一道阴影之中。
在林凡的“心炎视界”中,周围的世界变得截然不同。不再是单纯的灼热与赤红,而是无数能量流、光线、阴影、乃至万物散发的微弱“意念”交织成的复杂图谱。三道如同墨滴般浓郁的、不断游移变幻的恶意源点,在这图谱中,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清晰无比!
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以一种奇特的韵律高速移动,时而融入岩石的阴影,时而藏身于扭曲的光线缝隙,时而又仿佛化为灼热空气的一部分。但它们无论如何隐藏,那核心的恶意与杀念,却如同黑夜中的磷火,无法在心炎映照下彻底掩盖。
“左前三十丈,岩石暗面。”
“右后四十五丈,地缝熔岩光影交错处。”
“正上方,八十丈,火云阴影投射区。”
林凡的神念,如同最精准的坐标,瞬间将三个影杀者的实时位置,传递到其他三人识海之中。
“收到!”炎阳真人咬牙,不顾腿伤,双手掐诀,背后赤红烈日虚影再现金光,这次不再是大范围攻击,而是凝聚出三根仅有手臂粗细、却凝练到仿佛赤金铸就的“离火诛魔刺”,锁定了林凡指示的其中两个目标,蓄势待发。
慈航圣僧也猛然睁眼,手中降魔杵高举,口诵六字大明咒,六个金光闪闪的巨大梵文“卍”字自虚空浮现,带着无上镇压力,隐隐封向了第三个目标可能遁逃的方位。
青木真人则猛地将龙头杖插入地面,无数细密的青色根须虚影以他为中心,如同活物般钻入赤红大地之下,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并非攻击,而是形成一张感知大网,监控地底阴影的异动。
“就是现在,赤霄!”林凡陡然睁眼,眸中乳白心炎光芒一闪,肩头的赤霄与他心意相通,猛地张开小嘴,发出一声无声的、却蕴含着纯净火灵之力与微弱龙威的尖锐鸣啸!
“嘤——!!!”
这声鸣啸并非物理攻击,而是一种针对“灵体”与“隐匿状态”的高频灵波冲击!是赤霄新觉醒的能力之一。啸声所过之处,空气中荡漾起无形的涟漪,那些潜藏的阴影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隐匿的状态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凝滞与紊乱!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凝滞刹那——
“离火诛魔刺,去!”
“大威天龙,镇!”
“青木锁灵,缚!”
炎阳真人的两道赤金火刺,撕裂虚空,精准地射向那岩石暗面与地缝光影处的恶意源点!慈航圣僧的六个金色“卍”字,如同天罗地网,朝着火云阴影处罩下!青木真人的青色根须也从地底猛地钻出,缠向那地缝处的目标!
林凡自己,则并指如剑,对着那岩石暗面处的目标,隔空轻轻一点。指尖之上,并非寂灭剑气,也非龙炎,而是一缕凝练到极致、呈现出混沌色泽的“心炎净灭丝”!这一丝火焰,蕴含着“万象心炎”的净化、演化、以及一丝寂灭特性,对归墟之力与阴影能量,有着极强的克制与分解效果。
三道攻击,几乎同时命中目标!
轰!嘭!嗤——!
岩石暗面处,那潜藏的影杀者在“离火诛魔刺”及体、又被“心炎净灭丝”缠上的刹那,终于无法维持完美的隐匿,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嘶鸣,身形如同被从水底强行拽出的黑色水鬼,骤然从阴影中“弹”了出来!
这是一个笼罩在浓郁灰黑色雾气中的、身形瘦削修长、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只有一双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眼睛,充满了惊怒与怨毒。他胸口插着一根赤金火刺,灰黑雾气被灼烧得滋滋作响,更有一缕混沌色的心炎丝线缠绕其上,疯狂地净化、分解着他的护体影墟之力。他拼命挣扎,身形再次变得模糊,想要重新融入阴影遁走。
地缝光影处,另一个影杀者被另一根“离火诛魔刺”和无数青色根须击中,虽然勉强避开了要害,但也被从藏身处逼出,左肩破碎,影墟之力紊乱,被青木真人的根须暂时束缚,行动大受影响。
唯有火云阴影处那个目标,似乎最为狡猾强大,在金色“卍”字即将合拢的刹那,竟猛地化作数十道真假难辨的阴影分身,四散飞逃,虽然大部分被佛光净化,但似乎仍有一两道核心分身借着爆炸的掩护,遁入了远处更加混乱的灼热气浪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声充满恨意的冷哼在空气中回荡。
“想走?留下命来!”炎阳真人岂容重伤自己的凶手逃脱?不顾腿伤,身形化作一道赤虹,直扑那被“心炎净灭丝”缠住、正在拼命挣扎的第一个影杀者,离火真身再现,一拳裹挟着焚天怒火,狠狠砸向其头颅!
那影杀者眼中幽绿火焰疯狂跳动,知道自己难以逃脱,竟不再挣扎,反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周身灰黑雾气猛然向内收缩、坍缩,一股极其危险的自爆波动骤然爆发!他要同归于尽!
“小心自爆!”林凡脸色一变,这影杀者体内的归墟之力极其精纯,一旦自爆,威力恐怕不小。
然而,不等林凡出手,慈航圣僧已然口诵真言:“唵、嘛、呢、叭、咪、吽!佛法无边,回头是岸!”
六个巨大的金色梵文“卍”字瞬间出现在那影杀者周围,形成一个坚固的金色牢笼,将其连同那即将爆发的自毁力量一同封锁在内!同时,一股浩瀚的、充满慈悲与渡化之力的佛光,如同温水般注入牢笼之中,并非强行镇压,而是试图安抚、净化其狂躁的魔念与归墟之力。
那影杀者的自爆进程,竟在佛光的笼罩下,出现了诡异的迟滞与紊乱,其眼中的疯狂似乎也被那慈悲佛意所撼动,出现了一丝挣扎与迷茫。
趁此机会,林凡的“心炎净灭丝”猛地收紧,彻底切断了其体内影墟之力的核心流转。炎阳真人的焚天一拳,也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其头颅之上!
砰!
影杀者的头颅如同西瓜般爆碎,残存的躯体在离火与心炎的双重作用下,迅速燃烧、净化,最终化为灰烬,只剩下一枚鸽子蛋大小、不断散发着阴冷归墟气息的漆黑晶核,被林凡凌空抓摄过来,以心炎之力暂时封印。
另一边,被青木真人根须束缚、又遭“离火诛魔刺”重创的第二个影杀者,见同伴惨死,逃脱的那个也已远遁,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也想要自爆,却被青木真人早有准备的“乙木封灵印”打入体内,强行封禁了其仙元运转,只能如同待宰羔羊,被牢牢捆缚。
战斗,在电光石火之间,以击毙一人、生擒一人、逃脱一人告终。
四人重新聚拢,皆是微微喘息。虽然时间短暂,但方才的凶险与激烈,丝毫不亚于一场大战。尤其是炎阳真人,腿上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归墟死气虽被压制,却未根除。
“此地不宜久留,那逃脱的影杀者可能会引来更多敌人,或者将我们的行踪泄露。”林凡快速说道,同时看向那枚被封印的漆黑晶核和被生擒的影杀者,“我们需尽快离开,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审问俘虏,并为你疗伤驱毒,宫主。”
炎阳真人点头,脸色有些苍白:“这归墟死气甚是难缠,如附骨之疽,需得费些功夫。”
“走!”林凡辨明一个方向(星图上标注的相对安全区域),四人不再停留,由青木真人与慈航圣僧携带着那被擒的影杀者,化作四道流光,朝着无尽火域更深处的荒凉地带,急速遁去。
在他们离开后约莫一炷香时间,数道散发着强大气息的阴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方才的战场上空,仔细查探着残留的战斗痕迹与气息,最终,朝着林凡等人离去的方向,缓缓追去。
猎杀,才刚刚开始。而猎物与猎人的角色,在这危机四伏的无尽火域中,随时可能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