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阁的晨光刚漫过窗棂,《花盟新岁记》就轻轻颤动起来——页边南方梯田的轮廓正泛着淡金的光,缠着轮廓的根须纹路往窗外延伸,顺着归港的海岸线往南飘,在海面上拼出条细细的航线,航线尽头,隐约能看见层层叠叠的田垄,垄间缠着丝淡金根须,与故事阁的七彩根须遥遥相扣。
“这本子在催我们去南方呢!”小海娃凑到桌边,指尖刚触到梯田轮廓,纸上就飘出缕淡金的雾,雾里映出片热闹的景象:田埂上的稻草人缠着根须,月牙挂在田垄上空,稻穗上沾着的露珠里,卧着粒泛光的花籽,“你看,田里的花在等我们呢!”
老水手扛着船桨往归港走,刚踏上码头就发现,西屿船的铜底上竟缠着淡金根须,根须间沾着细小的稻壳,壳上的纹路与《花盟新岁记》里的航线图完全重合。“这船都认路了!”他笑着往船板缝隙里敲进些混合花籽,花籽遇海风便渗出晶亮的汁液,在铜底上凝成与梯田轮廓相似的纹路。
众人乘船往南方行,没几日就见海岸线旁的梯田——层层田垄像叠着的金盏,每盏“金盏”里都泛着淡金的光,田埂上的稻草人披着粗布衫,衫角缠着淡金根须,根须间的稻穗上,沾着粒花籽,壳是金绿渐变,裹着雪山的冰、火山的橙、山林的粉等七色光纹,稻壳在籽上凝成细小的穗影。
“这稻草人是护着籽呢。”守礁人的女儿跳上岸,轻轻拨弄稻草人衫角的根须,根须忽然往她掌心钻,最后缠上竹篓里的粉白花籽,“你看,它在认咱们带的籽呢。”她把竹篓里的银蓝花籽埋进田埂,刚覆上泥土,缝里就冒出圈金光,金光里长出片带稻芒的新叶,叶尖沾着稻花的香气。
瑶儿往根须上洒了勺海底花胶,胶液渗进根须的瞬间,梯田里的稻穗忽然集体垂下,穗尖的露珠落在田垄上,凝成层晶亮的膜,膜上拓着《花盟新岁记》里的梯田航线,图上稻草人的位置正对着个空缺——与故事阁星图的缺口恰好契合。“这膜能护着稻穗不被风吹倒。”她指着稻穗上的花籽,只见籽壳上的金光正慢慢变亮,与膜上的航线图渐渐重合。
谢怜取出《花盟新岁记》,刚翻开新页,空中的淡金雾就飘了过来,在纸上拓出幅梯田的剪影,剪影旁还粘着粒细小的稻壳,壳里映着月牙的影子。“是要我们记下田里的样子。”他将稻壳贴在剪影旁,书页立刻透出金光,页边的根须纹路顺着剪影往田垄深处延伸,指向梯田中央的月牙泉。
花城剑鞘轻点稻草人,草人身子忽然轻轻转动,钻出条带着稻芒的淡金根须,根须顺着田埂往月牙泉方向延伸,与其他根须缠在一起,在地下织成张金色的网。“这网能把田里的光都聚到泉里。”他望着田垄间的光纹,只见光纹正慢慢连成稻穗的形状,花心正是月牙泉的位置,“等找到泉里的花籽,南方的星就能补上了。”
众人顺着光带往梯田中央走,越往里,稻花的香气越浓,田垄间的光纹也越亮。走到月牙泉时,才发现泉面泛着淡金的光,泉底铺着层稻壳,壳中央卧着粒花籽——比之前的花籽都圆润,外壳是金绿渐变,裹着八色光纹,稻壳在壳上凝成小小的月牙影,与空中的月牙慢慢对齐。
“这就是南方的主籽吧!”小海娃趴在泉边往下看,泉里的花籽忽然浮起,对着他轻轻颤动,泉面泛起圈圈金纹,纹里映出星图的碎片。守礁人的女儿提着竹篓蹲下身,花籽竟顺着水流漂了过来,轻轻落在篓里,与其他花籽靠在一起。
此时,天边的月牙忽然变得格外明亮,月光洒在梯田上,与田垄间的光纹连成一片,无数稻花从穗上飘落,轻轻盖在月牙泉周围,像在筑圈金色的护栏。瑶儿伸手接住片稻花,花上竟沾着粒极小的花籽,颜色与泉里的主籽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时,篓里的金绿花籽忽然裂开道缝,缝里冒出片带稻芒的叶芽,芽尖顶着八色彩珠。叶芽刚冒出来,空中就泛起强光,光里浮出颗新的“星”——正是这片梯田的轮廓,慢慢融进星图的空缺处,让整个星图多了圈金色的光环。
“又多了颗星!”小海娃拍手欢呼,只见梯田里的稻穗都透出光,穗尖的纹路与星图的光链慢慢贴合,地下的根须也跟着发光,顺着田埂往故事阁的方向延伸。
众人提着竹篓往回走,篓里的金绿花籽泛着柔光,捏在手里,能感觉到与整片星图相连的脉动。谢怜把梯田的拓片贴在《花盟新岁记》上,刚合上本子,就见页边的稻穗剪影旁,又多了道月牙泉的纹路,泉心正卧着粒小小的金绿花籽。
夜风裹着稻花的清香与花籽的暖意,吹得梯田里的稻穗轻轻晃动,远处故事阁的方向,光链正慢慢往这边延伸,像是在说:别急,南方的田,已悄悄写进新的故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