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在月牙泉边站定,泉面的淡金光纹就忽然流转起来——金绿花籽在泉心轻轻旋转,将泉底的稻壳卷成圈金色的环,环上的光纹与田埂下的淡金根须相连,在泉面拼出半轮“光月”,“月轮”边缘缠着丝七彩光带,与故事阁星图的光链渐渐咬合。
“这泉是在借月光养籽呢。”老水手蹲在泉边,指尖刚触到泉面,“光月”里就映出片虚影:月牙挂在梯田上空,稻草人上的根须顺着田埂往泉里钻,最后缠上泉心的花籽,稻穗上的露珠顺着根须往下滴,在籽壳上凝成小小的月牙印,“走了半辈子路,从没见泉水能织‘月’的。”
守礁人的女儿将竹篓里的金绿花籽轻轻放回泉心,籽刚落水,泉底就浮出层晶亮的月膜,膜上拓着《花盟新岁记》里的月牙泉剪影,剪影中央的空缺处,正对着花籽的位置。“这月膜能锁着月光不消散。”她指着花籽,只见籽壳上的金绿纹路正慢慢变亮,与膜上的剪影完全重合,连月牙印都严丝合缝。
小海娃摇响金沙铃,铃响刚落,田埂上的淡金根须忽然集体往泉边聚拢,顺着泉壁往水里延伸,与泉底的花根缠在一起,在水中织成张金色的网。网眼刚成形,泉里的稻壳就顺着网眼往上飘,在“光月”周围拼出圈稻穗的形状,穗尖都朝着花籽的方向。
“根须在连田与泉呢。”谢怜取出《花盟新岁记》,刚翻开梯田拓片那页,泉面的“光月”就飘来缕金光,在纸上拓出幅月牙泉的剪影,剪影旁还粘着滴带稻芒的露珠,露里映着完整的月牙。他将露珠轻抹在剪影上,书页立刻透出暖光,页边的月牙泉纹路旁,又多了道“光月”的轮廓。
花城剑鞘轻点泉边的田垄,垄上的稻穗忽然轻轻晃动,钻出条带着月光的淡金根须,根须顺着田埂往稻草人方向延伸,与草人身后的根须相连,在地上织成张更大的网。“这网能把整片梯田的月光都聚到泉里。”他望着泉面的“光月”,只见“月轮”正慢慢变圆,与空中的真月牙渐渐对齐,“等月膜破了,花籽就能结出南方的星。”
瑶儿往泉里洒了勺海底花胶,胶液刚落水,月膜就变得透亮如镜,将空中的月牙完整映在泉面,与泉心的花籽形成呼应。此时,梯田里的稻穗忽然集体发光,穗尖的光纹顺着根须往泉里流,在月膜上拼出圈金色的花边,花边里的花籽,正慢慢长出带稻芒的细芽。
“芽顶到月光了!”小海娃指着泉心,只见金绿花籽的芽尖顶着颗月光凝成的珠,珠里映出星图的新轮廓——雪山、草原、火山、归港、山林、梯田、月牙泉各成一星,围着中央的七彩花籽,连成个五层的光环。光环刚成形,泉面就放出强光,将整片梯田都染成了淡金色。
众人还没来得及细赏,强光里忽然飞出只小小的萤火虫,虫尾拖着缕金光,轻轻落在《花盟新岁记》的空白页上,光缕散开,自动冒出行小字:“泉聚月光,穗缠花籽,南田的星,织进新志。”
夜幕渐深时,泉里的花籽已长成株小小的稻苗,苗尖顶着朵金绿的花,花瓣上的纹路与空中的星图完全重合。众人提着竹篓往回走,篓里的新结花籽泛着月光,捏在手里,能感觉到与整片星图相连的脉动。
夜风裹着稻花的清香与月光的清辉,吹得梯田里的稻穗轻轻作响,远处故事阁的方向,光链正慢慢往这边延伸,像是在说:看,泉边的花,已悄悄补全了星图的又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