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最终还是没有机会把话说出口,只好劝说自己,反正最后这段时间也是玩,不如学一学,学费交都交了。
陈施欢临走前恢复了迷途知返仪,把它交给吴远。
交给吴远,一是因为他是住校生和他四个小弟时常在一块儿,迷途知返仪作用效果达到最大,二是交给吴远,没人会打迷途知返仪的主意,她更放心。
“你除了上厕所,都要把它带在身上。”
吴远转动手中的球体,还怪好看的,好奇地问:“为什么,这是干什么用的?”
“别管。”
“好,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你问。”
“你这么大个球又是哪里掏出来的?我明明看过你的包了。”
陈施欢额角青筋直跳,用尽全力锤了他肚子一拳:“下次和学习无关的问题不许你问。”
“嗷——”吴远捂着肚子蜷缩着,痛苦皱着脸:“是你让我问的。”
这小鬼力气可真大!
——
赖头从昨天挨了打,在床上躺了一天,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青紫青紫的。
翻个身都疼得不行。
“啊呦我去,死婊子,妈的下次让我碰上,我掐死她,哎呦呦,他娘的怎么生出个这么个东西,当年就该塞尿桶里溺死……”
一天米水未进,他嘴倒没歇过。
他不过是开了两句玩笑话,这年头谁不开两句玩笑话,偏他就碰上那么个要命的。
他怎么甘心,这仇他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死丫头家里不是发了大财吗,又学城里人弹琴又请保姆的,怪不得神气起来了,要以前看到他就会躲起来,哪还敢打他。
他得让他们家大出血,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躺到傍晚家家户户吃饭的点,赖头撑着根棍子来到陈施欢家。
老远赖头就闻到香味了,肉香,油滋滋的,馋得他口水直流,一天没吃饭,肚子一点油水都没有,胃酸烧灼。
“陈叔,吃饭呢,我来的正好啊。”赖头进门往那一站。
要不是一张八仙桌坐满了,他估计还要上桌。
原本小周说和主人家一起吃饭没这规矩,要分桌分餐吃。
陈爷爷陈奶奶不同意,干活做饭已经那么辛苦了,农村人不在乎这些。
见赖头来,谁也没理他,自己吃自己的。
小周等人倒是多看了两眼,不过见陈爷爷陈奶奶像是不待见这个人,便收回了目光。
赖头往前走几步,好让大家看到自己的伤:
“陈叔,我本来今天也不打算来的,都是你孙女干的好事,联合几个小孩把我成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吧。咱们乡里乡亲的,你应该不会糊弄我吧。”
陈爷爷陈奶奶抬头了,见赖头除了拄着拐杖以外,面色红润有光泽,气色很好。
陈爷爷骂道:“死赖头!讹到我们家来了,快走,不然我等会把你打出去!”
陈施欢偷笑,早就利用系统掩去他的满身伤痕,旁人看不出来,只有他自己看得见。
“哎哎,陈叔,你这就不对了,你孙女做错事你不管是吧。别的我不多要,医药费总要给吧,你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赖头撸起袖子,展示自己的条条伤痕。
大家却只看到一截瘦弱干瘪的小臂,最多算营养不良,一点伤都没有。
“再不给我走,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别给脸不要脸!”陈爷爷怒道。
赖头是越发混了,平白无故就敢来冤枉他孙女,还敢要钱!
陈施欢估摸着该到自己出场了,酝酿了两滴眼泪:“秦叔叔,吕叔叔,我好害怕,你们可不可以让他走。”
小周搂着陈施欢,哄道:“哦,不怕不怕啊。”
一边给小秦和小吕使眼色。
小秦和小吕立马站起来,两个都是一米八往上的大高个子,肌肉紧绷,皮肤黑黄。
“怎么,恐吓我?我可不怕这招,现在是法制社会。”
赖头看着高他两个头的两个大男人,他们的拳头一拳都可以把他锤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腿软了。
小秦和小吕一人架一边胳膊,架到老远像丢垃圾一样丢掉。
赖头还在叫嚷:“你们这是包庇,是犯法的,你孙女今天敢打人,明天就敢杀人!”
“啊呦……”赖头被丢在地上。
小秦和小吕没管他,即使心里很想给他两拳,但主家没说的事不要多管多做,免得给主家惹事。
“你妈的,搁早几年,你们是要挨批斗的。”赖头瘫在地上大口呼吸。
脑子里快速搜索下一个目标。
那两个赔钱货家里太穷,榨不出什么油水,李白那小子叔叔婶婶哪舍得给他花钱,周一和姓季的小子应该可以搞点钱出来。
周一家。
周爷爷正在喝酒,桌上一碟花生米和几碟小菜,醉醺醺乐呵呵听着小孙子给他讲最近的一些趣事。
两鬓些许白发,身子骨却十分硬朗。
赖头拿上竹棍,一瘸一拐地来到门口:“啊呦,周叔,你看看你孙子像什么话,拿竹棍把我打成这样。”
周爷爷眯着眼,鼻孔里呼出一口气:“你好好的,我孙子怎么会打你。”
这赖头人品行他还会不清楚,八成赌输了钱来这讹他来了。
“爷爷,就是他把我们的风筝抢走的,都被他拆坏了。”
“什么,你个狗东西,连小孩子的东西都抢。”周爷爷辨认出他手里的是前些天和小孙子一起磨的竹棍。
赖头见他们倒打一耙,大惊:“我没抢,是他们来打我。”
周一见状添把火:“如果不是你抢的,你说为什么棍子在你手上。”
赖头有理说不出:“这是你们用来打我的棍子。”
“那你说说我们为什么要打你,我们平白无故可不会打人,施欢可是好学生更没道理打你。”
陈施欢这三个字,周爷爷常听小孙子讲,自从跟那小姑娘玩在一块,小孙子也不满地打滚了,还爱学习爱看书了。
足以看出那小姑娘是个不错的好孩子。
“你滚不滚,不滚我打死你!”周爷爷怒瞪一眼赖头。“我老头子年纪大了,本事可没忘,还想跟我比划比划?”
赖头早几年干坏事被周爷爷抓到狠打了一顿,这会又想起来了。
哆哆嗦嗦狼狈滚了。
又来到季许执家。
季家没男人,只有一个外地女人和一个小子,赖头不怕。
赖头扒着铁门,晃得铁门嘎嘎响。
“出来,敢做不敢当是吧,打了人在里面当缩头乌龟,给我出来。”
季许执跟徐姨说了几句,徐姨当机立断打电话,让人把赖头抓走了。
警察局翻了两天案底,把他过往那些偷鸡摸狗的行为翻了个底朝天,判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