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人凶狠,夏志杰委屈巴巴道:
“大人,是我让人去报的官,你们可不能冤枉我。”
领头汉子松开手,他们来这里,确实是有人告官。
听说可能会死人,他们就直接来了,没带告官之人。
“大人,去告官的是不是穿着灰长衫,一张麻子脸。
说这里有人在打架,而且是抢铺子的事?”
不等领头人回答,夏志杰指着远处尸体继续补充:
“是我怕死,让他去告的!
这人叫董魁,一直给我东家做事,我东家嫌他太贪,让我替他。
他不但不认账,还要杀我,鸠占鹊巢。
不信你问其他人,要不是我运气好,早就被他挑了!”
看到夏志杰破烂不堪的衣服和血痕,还有刚刚描述,几人心里信了七分。
“你东家呢?”领头人继续冷着脸。
“我……我不知道,他拿地契给我就走了,说过几天回来,让我拿不定主意告官。”
说到这,夏志杰脸色羞愧低下头:
“我怕盘缠不够麻烦官爷,就没敢打搅——”
几个巡武卫脸色面面相觑,盘缠?
你东家让你拿钱平事,你小子要钱不要命,舍不得孝敬是吧!
领头人指着店铺道:
“地契呢?”
“哦哦哦,在这!”
夏志杰从储物戒里拿出地契递给领头人,地契下面,一同递出的,还有一粒半两重的金豆。
看到储物戒瞬间,领头人瞬间没了继续敲竹杠想法。
这东西,几万银子一枚,他都没有。
眼前人能戴,证明其背后的东家信任和实力。
他们这身皮确实能敲很多人竹杠,可也有很多人不是他们能惹的。
没听见人家说吗,过几天回来。
这个时候抓人,到时候人家回来,这么多人看着,要是敲竹杠出事,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人重在有自知之明,地契位置也对,就是这间药铺。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管的?
本着尽职,领头人问了两个临铺掌柜,确定死的人就是药铺掌柜。
事情真相可以勾出,眼前年轻人来接手,老家伙不服气,倚老卖老,两人动手,不小心杀了。
领头人握紧拳头,把金豆收下。
“把尸体处理好,恒安城不准械斗,下不为例,不然就去城主府问话。”
“好好好,我一定记住,麻烦了几位大人。”
“走,归队!”
来得快,去得也快。
哒哒马蹄声中,五位巡武卫离开。
二两银子请两个乞丐把尸体背走,夏志杰把药铺门关上,径直朝对面二楼走来。
推开门一看,屋里哪还有人,只有一盘花生米在桌子上摆出一个“好”字。
……
姜瀚文走在路上,暗暗回忆刚刚夏志杰的动作。
这小子,天生就是干情报的料,真的。
董魁毕竟年纪大了,气血衰败。
每次出枪都有惯性,夏志杰把握住这一点,再加上他可以一定程度上读心。
前面那几次受伤,分明是为后面的一击即杀,和巡武卫审查做准备。
提前布局,示敌以弱,审时度势,借势而为。
姜瀚文心里美滋滋的,果然,疯子和天才只有一墙之隔,自己这个马仔,他很满意。
回家换了个身份,化身鹰眼老头,姜瀚文来到黑风武馆。
要说恒安城,哪里最能消化自己的硬菜,非这里莫属。
本身不能准确打拳练腿,就会留下暗伤,更别提用劣质功法修炼。
这就好像喝生水下感冒药,感冒好不好都不一定,肠胃肯定是要开始咕咕叫。
“这位前辈,您到武馆,可是有事?”蜕凡九重的教头上前拱手,一脸恭敬。
眼前鹰眼老头丝毫不掩饰气息,那股来自强者的压迫,非引气不可。
“冯丹师在吗?”姜瀚文一脸傲气。
“前辈,您找三爷,尊驾名讳可否透露一二,小的也好禀报。”
“不用了,你拿这东西给他,就说是治暗伤的,二十两一瓶,我手里有五千瓶,问他要不要。”姜瀚文递出去巴掌大小的瓷瓶,转身就走。
如法炮制,不只是黑风武馆,其他堂馆,各大药铺,还有几个家族,姜瀚文都用傲气的鹰眼老头一一铺垫。
三天后,姜瀚文挑了五家城边边的药铺交易,一家两百,只卖了一千瓶。
“可惜啊,咱们卢家只拿了两百瓶,我可听说,城西有人拿了五百瓶。
一瓶卖三十五,转手就是七千五利润。”
“这算什么,我听说,黄家拿了两万瓶呢!”
“嘶~
不愧是黄家,有钱啊。”
谣言四起,姜瀚文给出去的,其实很少。
有时候,他和药铺交易几百瓶,有时候,姜瀚文和蜕凡八九重的散修交易,只卖二三十瓶。
仅仅十天,一种能治愈暗伤,叫做神仙水的药液在坊市间流传起来。
各大家族纷纷严查背后是谁在出货,可出货的人太多,每一个都不是源头,无从查起。
五天后,更恶心的事出现,因为知道这东西好卖,如雨后春笋般,各种假冒伪劣产品充斥市场。
……
姜瀚文坐在夏志杰新修的茶馆三楼,靠窗喝茶。
旁边桌上,两条黑白大龙正在厮杀,谁也不让着谁,斗得激烈。
“你这小茶馆不错,没少花钱吧。”说着,姜瀚文手一挥,金光闪过,桌上摆下十根又粗又长的金条。
“谢掌柜体恤。”夏志杰乐呵把钱收下,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反正都是掌柜的,他命都给了,怕啥。
“掌柜的,你让我弄假的神仙水卖,可这东西卖假货不长久,你不会是知道谁有真的吧?”
夏志杰狐疑道。
姜瀚文笑而不语,桌上瞬间摆满蓝色瓷瓶。
“我买了一万瓶真的,你有办法散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