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将细小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何雨柱一家用过简单的早餐——灵泉水熬的小米粥配上空间出产的小菜,清爽又滋养。母亲吃完收拾好碗筷,叮嘱了几句儿子要看好妹妹,便拎着布包匆匆上班去了。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何雨柱和坐在小竹椅里玩布娃娃的何雨水。何雨柱看着妹妹粉嫩的小脸,心中盘算着今天的行程。娄伯伯那边收购玉石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是时候去问问进展。空间里那汪神奇的泉水,对蕴含能量的玉石似乎有着特殊的渴求,这是他提升空间、增强自身的重要途径。
“雨水,哥哥带你去找晓娥姐姐玩,好不好?”何雨柱蹲下身,捏了捏妹妹的小手。
“姐姐…玩!”何雨水立刻丢开布娃娃,大眼睛亮晶晶地望过来,显然对那个陪她玩耍的大姐姐记忆深刻。
“好嘞,咱们出发!”何雨柱熟练地将妹妹抱起放进婴儿推车,检查了一下推车的舒适度和稳定性。推着妹妹出门,穿过逐渐喧嚣起来的胡同,朝着娄家所在的区域走去。
娄家距离四合院不算太近,步行需要半小时左右。何雨柱推着车,步伐稳健。途中经过一段行人稀少的僻静巷子时,他心念进入空间。借着推车车篷的遮挡,一根用新鲜草绳捆扎好的、足有十斤重的肥硕大草鱼,以及一大捆翠绿欲滴、水灵灵的青菜(足有十斤),凭空出现在推车底部的空档里。想了想,他又悄悄塞进去一小兜红艳欲滴的草莓和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放在推车座位的暗袋下。
这些东西在当下都是难得的珍品,带去娄家既体面又实用,也符合他这个“有些门路”的半大孩子形象。
到了娄家那座气派的宅院外,何雨柱跟门房大叔打了个招呼。门房大叔认得他是娄家小姐的“小恩人”,又常来走动,便笑眯眯地开了门,还逗了逗推车里的何雨水几句。
刚进院子没多久,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哎呦!我的乖宝贝雨水来啦!”
谭雅丽(娄振华妻子)正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推车里挥舞着小手的何雨水,立刻笑容满面地快步迎上来。她对这个粉雕玉琢、又救过女儿命的何雨水是真心疼爱,早就认下了这门干亲。
“干娘…娘!”何雨水看到熟悉又对她极好的谭雅丽,小嘴甜甜地叫着,虽然发音还带着奶气,但“干娘”两个字已经叫得很清晰了。
这一声“干娘娘”可把谭雅丽欢喜得不得了,心都要化了。她立刻弯腰把何雨水从推车里抱出来,在她小脸上亲了好几口:“哎!我的小雨水真懂事!想死干娘了!今天就在干娘这儿玩,好不好?”
这时,听到动静的娄晓娥也蹦蹦跳跳地从屋里跑了出来。“雨水妹妹!”她开心地叫着,直接就凑过来想抱何雨水。两个小姑娘顿时玩闹在一起,咯咯的笑声充满了院落。
何雨柱把推车停好,提下车底的大草鱼和那一大捆青菜,交给了闻声走出来的保姆阿姨。“阿姨,麻烦您了,一点自家弄的东西。”
保姆阿姨接过沉甸甸、鲜活的大鱼和新鲜得不像话的青菜,脸上也满是惊讶和笑意:“哎呦,柱子你可真能耐,这么大的鱼,这么好的菜!谢谢了谢谢了!快进屋坐。”
客厅里,娄振华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看到何雨柱进来,他放下报纸,露出温和的笑容:“柱子来了,快坐。雨水呢?”
“谭姨和晓娥带着她在院子里玩呢。”何雨柱在沙发上坐下,保姆很快端上了茶水。
寒暄了几句,何雨柱便切入正题:“娄伯伯,我之前托您帮忙打听收购玉石的事情,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消息?”
提到玉石,娄振华的神色认真了些,他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点声音:“柱子,这事我一直在办。这几天通过几个老关系,确实联系上了一批。”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数量不小,大大小小估计有上千块原石,总重量怕是有十几吨。听中间人说,这批料子刚从南边运过来不久,封存时间不算长,皮壳表现还行,据说整体质量都不错,不是坑人的废料堆。为了保险和安全起见,我没敢让人往家里送,直接让他们运到了我在城西租的一个很偏僻、靠河边的小院里了,那边平时没人去。”
娄振华说着,从上衣内袋里摸出一把黄铜钥匙,递给何雨柱:“这是那小院的钥匙。院子不大,是以前一个老伙计闲置的,外面看着不起眼。玉石都堆在里面的库房里。地址我写了个条子,跟钥匙绑在一起了。”钥匙上果然系着一小块折叠好的纸。
何雨柱接过钥匙和地址,入手冰凉沉实,心中安定不少。十几吨玉石!这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收获!足以让空间产生质的变化。娄振华的安排非常稳妥,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另外,”娄振华继续说道,“我家里原先收藏的一些玉石籽料和摆件,也都整理出来了,凑齐了两箱子。还有一些托信得过的朋友在私下里零星收购的,估计这两天也能陆续送到那个院子里。到时候我再通知你去拿走。”
何雨柱听完,心中满意,问道:“娄伯伯,收购这些玉石的钱还够吗?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他空间里的黄金储备还很充足。
娄振华摆摆手:“前面收这批大的,加上一些零星的定金,花了大半多了。剩下的钱,应付后面那些零星的应该还够。不过柱子,”他语气变得有些凝重,“这次能收到这十几吨的货,算是机缘巧合,遇到了急着出手的。但以后还想像这样大批量地收,恐怕就不太容易了。风声会紧,货源也会枯竭。除非……”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除非你能直接联系到那些开采玉石的大矿场。他们手里才有真正的源头货,而且是海量的。但现在这形势,私人想接触到矿场,难如登天。风险太大了。所以,暂时钱是不缺了,但渠道是个大问题。”
何雨柱了然地点点头。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空间对玉石的需求近乎无穷,但现实世界的获取渠道必然受限。矿场…确实是个终极目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明白了,娄伯伯。钱不够您随时跟我说。渠道的事,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紧接着,何雨柱抛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娄伯伯,轧钢厂技术资料的事情,您这边……有进展吗?上面的人有没有给您什么回复?”这是他布局工业、积累资本和技术的重要一环。
提到这个,娄振华的神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无奈和深深的忧虑。他叹了口气,身体靠回沙发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茶几边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柱子啊…唉…别提了。现在上面那些人…用‘自身难保’来形容都不为过!”他苦笑了一下,眼神里透着一种经历过风雨的疲惫和敏锐。
“你年纪小,有些事情可能感受不深。但娄伯伯我…经历过公私合营的风浪,也算见过些世面。现在的风声…很不寻常!吹得太猛,方向太乱。我前段时间试着通过以前的老关系,小心翼翼地递了个话头出去,试探了一下关于技术资料的捐赠或者合作的可能性……结果呢?”
娄振华摇摇头,脸上浮现出自嘲和后怕:“泥牛入海都算不上!那接触的人私下给我透了个底,让我最近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提,夹紧尾巴好好做人!他说,他自身都感觉到处是眼睛,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他不敢沾任何可能引起注意的东西,尤其是这种涉及‘技术’、‘机器’、‘国外’字眼的东西!那简直是往枪口上撞!”
他看着何雨柱,眼神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长辈的告诫:“柱子,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是动都不敢动!这不仅仅是我娄振华一个人的身家性命,还有雅丽,还有晓娥!全家人的命运,实在是不能拿任何一个人的一点点‘也许可以信任’去赌!输不起!一旦赌输了,那就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我娄振华前半辈子在大风大浪里挣下这份家业,现在人到中年,只想求个安稳,保护好家人。冒险,实在是不敢了。”
这番话,说得真挚而沉重,充满了时代的压抑感和一个父亲、丈夫的重重顾虑。何雨柱静静地听着,心中理解娄振华的顾虑。他说的句句是实情。这个年代,政治风暴的残酷远超普通人的想象,一步踏错便是深渊。
“娄伯伯,您说得对,是这个理。”何雨柱点点头,语气沉稳,没有丝毫少年人的急躁或不解人意,“您考虑得很周全。安全第一,家人最重要。”
他略作停顿,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既然上面那条路暂时走不通,风险太大,那您这边就先彻底断了吧!别再通过任何关系去接触了。就当这事从来没提过。您安心照顾好谭姨和晓娥就好。”
娄振华看着眼前这个十一岁的少年,听着他条理清晰、思虑周全的话语,心中那股复杂的感觉再次涌起。这孩子,看事情的透彻和处事的沉稳,哪里像个十一岁?他处理问题的方式,有时甚至比自己这个在商海沉浮半生的人还要老练周全。真是不能用看普通孩子的眼光来看待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