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装重卡缓缓驶入白山矿场仓库前那片开阔的水泥地,稳稳停下。引擎的轰鸣声刚刚平息,白山和陆威尹的车队也鱼贯而入,停在了卡车周围。
仓库门口早已聚集了二百多号人,都是白山和陆威尹的核心班底以及得力手下。他们翘首以盼,空气中那股浓郁、鲜活、带着深海凛冽气息的海腥味,已经霸道地钻进了每个人的鼻腔,勾动着食欲和好奇心。
“兄弟们!来活儿了!”“搭把手,把何兄弟带来的年货卸下来!好东西都在里头!”白山也兴奋地大吼一声,嗓门盖过了人群的嗡嗡声。
几个壮实的汉子闻言立刻上前,合力拉开了卡车那沉重的后厢门。
“哗——!”
一股更加强烈的、冰冷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伴随着巨大的视觉冲击!
震撼!
整个车厢内部,如同一个微缩的、刚从深海打捞上来的宝库!
金枪鱼:首当其冲!几条体长近两米、浑身泛着幽蓝金属光泽的庞然大物,如同巨大的蓝宝石般镶嵌在厚厚的碎冰之中!那壮硕的身躯,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碎冰的折射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每条鱼的重量目测都远超两百斤,巨大的尾部几乎顶到车厢顶部!
矿工A眼睛瞪得像铜铃:“额滴个乖乖!这么大的鱼?这……这怕不是鲸鱼吧?”
矿工b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我的老天爷!这鱼头比我家的磨盘都大!这得多少人吃啊?”
矿工c喃喃自语:“这颜色……蓝得发亮,跟宝石似的……这得值多少钱啊?”
大型八爪鱼:在金枪鱼缝隙间的特制海水箱里,几条粗壮的、腕足长逾两米的巨型八爪鱼正缓缓蠕动!深紫色的表皮带着斑点,巨大的吸盘牢牢吸附在箱壁上,腕足灵活地探出水面,仿佛带着某种原始而诡异的力量。
几个年轻矿工看得头皮发麻:“哎哟我去!这玩意儿看着有点瘆人啊!那爪子还会动!”
经验丰富的老矿工也咂舌:“这么大的八爪鱼,绝对是深海里的老妖精了!劲儿肯定贼大!”
石斑鱼:数量最多!几百条体型壮硕的石斑鱼密密麻麻地堆叠着。鲜艳的东星斑红底白点,如同盛开的牡丹;青灰色的龙趸石斑鱼则沉稳厚重,布满深色的斑纹。它们即使在冰堆里也生命力顽强,鳞片闪耀,鱼鳃翕动。
食堂的大师傅眼睛放光:“好货!全是顶级的好货!这东星斑红的真正!龙趸也够肥!”
海虾、螃蟹、大龙虾:在车厢的另一侧,巨大的网兜里,是堆积如山的深海牡丹虾,虾壳呈现出诱人的半透明深红色,虾枪尖锐。旁边是成筐的青蟹、面包蟹,挥舞着巨大的钳子。更夺人眼球的是几十只体长近半米、浑身暗红、鳌钳粗壮如成人手臂的巨型龙虾!
人群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惊呼:“大龙虾!快看那钳子!”“我的天,这虾跟小孩胳膊似的!”“螃蟹也好大!”
带鱼:银白色的带鱼整齐地码放在最上层,如同一条条闪亮的银刀,在冰晶映衬下泛着寒光,数量同样惊人。
整个场面壮观得如同海王巡幸!二百多号见惯了深山矿石的大老爷们,此刻全都傻了眼,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呼吸,现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这份“海鲜年货”的奢侈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对“福利”的想象极限!
“都愣着干啥?!”何雨柱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爽朗的笑意,“动手啊!挑!捡!捞够咱们中午吃的!使劲捞!别客气!剩下的,吃不完的——”他故意顿了顿,看着瞬间聚焦过来的几百道热切目光,大手一挥:
“全都分给大家伙儿带回家!当年货了!人人有份!”
“嗷——!!!”
“哗——!!!”
“何兄弟万岁!”
“太牛逼了!”
“大气!太他娘的大气了!”
短暂的死寂被瞬间点燃!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口哨声、怪叫声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掀翻仓库的顶棚!两百多张黝黑粗糙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狂喜、激动和难以置信的感激。在这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地方,能分到一条普通的海鱼都值得高兴,更遑论眼前这如同神话传说般的顶级海味盛宴?还人人有份当年货?!
“何兄弟!您是这个!”不知谁激动地吼了一声,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以后何兄弟的事就是俺们的事!”
“这手笔!绝了!”
人群瞬间沸腾了,压抑不住的兴奋让每个人都化身行动派。不用再招呼,汉子们嗷嗷叫着冲向卡车。
七八个小伙子喊着号子,用粗绳套住一条巨型蓝鳍金枪鱼的尾巴和头部,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把它从冰堆里拖拽出来,“咚”的一声沉重落地,引来一片喝彩。
白山亲自上阵,兴致勃勃地对付一条巨型龙虾。龙虾巨钳挥舞,力量惊人,白山嘿哈大叫,和龙虾展开了“搏斗”,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几个胆大的也上去帮忙按钳子。
几个汉子围着海水箱,对着里面滑腻有力、腕足缠人的八爪鱼束手无策,惊叫连连,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用钩子和大抄网把它们弄出来,溅起一片水花。
几个手脚麻利的妇女已经拿着大网兜,麻利地捞起鲜活的牡丹虾和大螃蟹,哗啦啦地倒进准备好的大盆里。
石斑鱼则相对好对付一些,被壮汉们一手一条,提着鱼鳃就拎了出来,在地上排开,蔚为壮观。
带鱼像银色的瀑布一样被拉出车厢。
现场彻底沸腾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海腥味、冰块的寒气、以及男人们粗犷的吆喝声和女人们兴奋的指挥声。杀鱼的案板迅速摆开,磨刀霍霍;巨大的临时灶台被点燃,柴火噼啪作响;清洗海鲜的水龙头哗哗流淌……所有人都找到了活儿,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脸上洋溢着过年般的喜庆笑容。
白山和陆威尹站在人群稍外围的地方,看着这如同盛大节日般的喧闹场景,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老陆,”白山抹了把脸上溅到的海水,声音低沉,带着由衷的佩服,“今天算是开眼了!这排场……啧啧。”
陆威尹目光复杂地看着正在指挥几个小伙子搬金枪鱼的何雨柱,随手递给白山一支烟,自己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岂止是排场?老白,你看清楚那些东西了吗?”他声音压得更低,指着那条巨大的蓝鳍金枪鱼,“这种级别的新鲜蓝鳍,在东京筑地市场都是天价拍卖的东西!还有那些东星斑、大龙虾……这个时节,这种品质,这个数量……根本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运输、保鲜……这背后牵扯的能量和渠道,深不可测啊!”
白山顺着陆威尹的目光看去,看着那条在阳光下闪烁着梦幻蓝光的巨鱼,再看看何雨柱那泰然自若、仿佛只是送了一车白菜般平常的身影,也重重地吸了口烟,眼神变得无比深邃:“是啊……我们这位何兄弟,是真人不露相。这见面礼……送得值!送的太他娘的值了!”
两人沉默地抽着烟,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心中对那位年轻“何兄弟”的评价和分量,再次被无限拔高。那对帝王绿平安扣固然珍贵,但眼前这辆卡车所代表的能量和这份“视顶级珍宝如年货”的超凡气魄,才是真正让他们感到心悸和折服的地方。这海鲜宴,不仅喂饱了肚子,更彻底征服了人心。白山矿场上空,此刻飘荡的不仅是海味的鲜香,更有一种无形的、名为“何雨柱”的强大气场,笼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