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完成的四合院,处处透着新意与精心,但何雨柱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他站在焕然一新的中院,目光扫过小雨水那色彩斑斓的童话洋房、生机勃勃的游乐场和清澈见底的池塘。
“花……”何雨柱喃喃自语,“雨水最喜欢鲜花了,院里光有绿意和游乐还不够,得让四季都有花香飘着才行。”
意识瞬间沉入那片神秘的空间。空间内,早已被他精心培育、划分区域的苗圃里,正盛开着无数娇艳的花朵。他精心挑选:香气馥郁浓烈的栀子花,花瓣洁白硕大;色彩明媚、花期长久的各色月季,红粉黄白争奇斗艳;生命力顽强、寓意吉祥的菊花,品种繁多;点缀其间的小巧玲珑的兰草和文心兰,更添雅致;甚至在角落里,还有几株他特意为小雨水准备的、花朵如同小太阳般的向日葵。
选定了目标,何雨柱行动起来。他如同一个最高效的园丁,身影在院中各处穿梭。
在中院小雨水城堡的窗台下,种下一排洁白芬芳的栀子花丛,浓郁的香气仿佛天然的护卫。
池塘边缘的亲水平台旁,栽下几丛色彩柔和的月季,倒映水中,锦鲤嬉戏其下,平添诗意。
前院影壁墙的翠竹脚下,点缀了几株姿态优雅的菊花和金边瑞香,东方韵味更足。
后院的空中花园和花池自然不必说,大量盛开的月季、栀子、菊花、兰花被精心布置,高低错落,色彩和谐。
就连游乐场的沙池边缘和滑梯旁,也种上了几簇开着可爱小花的雏菊和矮牵牛,增添童趣。
花种下了,何雨柱并未停手。他取出空间里那珍贵的灵泉水,小心地浇灌在每一株新移植的花卉根部。清凉的泉水渗入泥土,肉眼可见的,那些刚刚移栽、叶片稍显萎顿的花朵迅速地挺立起来!叶片变得更加翠绿油亮,花苞仿佛被注入了活力,以极快的速度舒展、绽放。空气中,各种清新、甜美的花香开始交织、弥漫,瞬间充盈了整个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何雨柱满意地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那复杂而令人愉悦的花香,正是他想要送给妹妹的礼物,这将是她新家园的永恒气息。
安置好心头最后一丝牵挂,何雨柱的目光变得深邃。他站在院中,神识如同无形的波纹,瞬间锁定并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精准地落在了娄家那熟悉的小洋楼方位。
下一刻,空间微微扭曲,何雨柱的身影已出现在娄家大门外不远处的僻静角落。
他整了整衣襟,神态自若地走向大门。门房张大爷正捧着茶缸子,看到何雨柱,眼睛一亮:“哟!何同志回来啦?快请进快请进!”何雨柱笑着递过去一支烟:“张大爷,精神头不错啊。”熟稔地打了个招呼,便迈步走进了娄家那宽敞雅致的客厅。
娄振华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积了小半缸烟蒂,眉头微锁,显然心事重重。看到何雨柱进来,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招呼道:“柱子,回来了?坐。” 佣人立刻奉上热茶。
何雨柱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直接问道:“娄伯伯,有事?”
娄振华叹了口气,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沉声道:“柱子,今天厂里开了个管理层会议,讨论你上次提的‘年终福利鼓励方案’。鱼,大家都没意见,毕竟是实打实的好处。关键是那个额外奖励现金……方案本身,在会上倒是通过了,大多数人面上是同意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忧虑和疲惫:“现在是我一个人在前面顶着压力,真金白银地往外掏钱。大家当然乐意看到好处,巴不得我多发点。可是柱子……人心难测啊。现在他们乐呵呵地拿着钱,等以后轧钢厂真按我们的想法发展起来了,盘子做大了,利润丰厚了,这些人会不会眼红?会不会觉得我今天的大方,是他们日后分得少的‘亏欠’?会不会反过来指责我独断专行,好处都让我娄振华和‘关系户’占了?”
娄振华的担忧是现实的。投入的巨大成本、未来可能引发的嫉妒和非议,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做大事者,眼光需要长远,但眼前的阻力与人性的幽暗,却常常让人步履维艰。他需要一个定心丸,需要何雨柱那超越时代的眼光给他指明方向,或者说,给他支撑下去的勇气。
何雨柱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等娄振华说完,他才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娄振华,一字一句地说道:
“娄伯伯,您问我他们眼红又能怎么样?我告诉您,他们拿您——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穿透力。
“第一,‘一言堂’?这不是贬义词,在变革之初,在需要破冰突围的时候,它就是最高效的利器!您手里握着轧钢厂唯一的股份,拥有一票决策权,这不是摆设,是您推行心中蓝图的基石!您现在是船长,船往哪儿开,您说了算。顾虑太多,反而会让所有人都迷失在风浪里。”
“第二,我不会让上面的人胡乱插手轧钢厂。”何雨柱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一点,您尽管放心。轧钢厂是您的心血,也是未来重要的基石,我不会允许它走偏。那些想把手伸进来搅局的人,我会让他们知道,此路不通!” 这话语背后的潜台词和能量,让娄振华心头一震。
何雨柱的语气更加冷峻:
“第三,看不过去?那就让他们别看!娄伯伯,您要明白,您走的这条路,注定不会所有人都能跟上,更不会所有人都理解和支持!觉得您‘不合适’?觉得分了他们的‘蛋糕’?这种人,根本不配和您走同一条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成就大事者,注定是孤独的。做英雄难,做人上人更难!因为您肩膀上扛着的,不是一个人的口腹之欲,而可能是千百个家庭未来的饭碗,是一个行业的变革方向!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只会坏了大事。该决断时,就要有雷霆手段!”
何雨柱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力量不减:
“再者,您不是为一个人服务。您现在的投入,是为了激发整个轧钢厂的活力,是为了让它能在未来的竞争中活下去,活得更好!您服务的对象,是厂里所有勤恳工作的工人师傅,是跟着您一起打拼的管理骨干,是轧钢厂这个集体,乃至未来可能辐射出去的更多受益者!”
他抛出最后一个足以让娄振华豁然开朗的诘问:
“当有一千人、一万人因为您的决策和付出,日子过得更好了,真心实意地说您一声‘好’,发自内心地敬重您这位娄厂长时……您还会在意那么区区一两个鼠目寸光、只盯着眼前蝇头小利、躲在背后嚼舌根的货色,说您一句‘不好’吗?他们的声音,在那浩荡的民心洪流面前,连一丝涟漪都算不上!
何雨柱身体靠回沙发背,目光深邃:
“娄伯伯,眼光要放长,格局要打开。别被眼前的小情绪和可能的杂音绊住了脚。往前看,看到轧钢厂机器轰鸣、人声鼎沸、产品畅销全国的未来;看到工人们拿到丰厚奖金时脸上的笑容;看到您娄振华的名字被写在轧钢厂辉煌历史的首页!这才是您真正要在意的。至于那些不合拍的杂音……碾过去便是!”
一番话,如同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将娄振华心中的迷雾彻底驱散,将那沉甸甸的忧虑瞬间转化为一种近乎豪迈的坚定!
娄振华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一种深深的折服。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好!说得好!柱子,你这番话,格局之大,眼光之远,气魄之雄,娄伯伯……服了!心服口服!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点杂音算什么?为了轧钢厂的将来,为了那么多跟着我吃饭的工人兄弟,这个‘一言堂’,我当定了!这个好处,我娄振华,发定了!”
他心中的包袱彻底卸下,眼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和锐气。
“对了,柱子,”娄振华想起正事,“厂里已经统计好了,按你的方案,加上鼓励的那部分,需要采购的鲜鱼总数大概在七千多斤!这笔钱,我也跟你娘提过了,李大姐那边很支持。到时候,这笔钱的领取签字流程,会到你娘那里过一道,由她最后核准发放名单和数目。” 这是一种信任的象征,也是对李若心身份的认可。
何雨柱点点头:“好。自己人办事,才能做到同心同德,没有后顾之忧。鱼的事您放心。三天后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傍晚时分,我会把鱼准备好。正好,再上一天班就放年假了,这鱼发下去,让大家欢欢喜喜过个年!”
“没问题!”娄振华精神振奋,“车子方面需要怎么安排?厂里的卡车可以调用。”
何雨柱略一沉吟:“三天后,中午吧。我亲自去厂里把车开出来。不过,得麻烦您提前安排好一辆车况好点、后车斗大一些的卡车。最重要的是,后车箱必须做好防水处理!新鲜的活鱼,路上不能漏了水。”叫上工人也拿好防漏水的来装鱼,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吃。
“放心!”娄振华拍胸脯保证,“我亲自盯着,让他们用最好的厚帆布把后车斗里里外外都铺严实了,边角缝都用桐油帆布条塞好,保证一滴水都漏不出来!中午你直接去运输科找我提车就行。”
正事谈妥,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厂里的近况。在娄家吃过一顿气氛轻松的晚饭后,何雨柱婉拒了娄振华安排车送的好意,起身告辞,今晚没吃到大鱼,不如明天吃吧!
出了娄家大门,何雨柱抱着雨水,没有选择瞬移。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今天的对话,也感受一下这冬夜的寒风。他信步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四合院的蓝图已经绘就,轧钢厂的变革也已启航,每一步都带着他的意志和深远的考量。
当熟悉的95号四合院那斑驳的大门轮廓出现在视线中时,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带着掌控感的弧度。他推开门,里面隐约传来邻居们低低的说话声和收音机里的戏曲声。属于何雨柱的舞台,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和那座庞大的轧钢厂之间,正缓缓拉开更为宏大的序幕。他迈步走了进去,将身后那个正被他悄然改变的世界,轻轻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