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帅听闻齐中帅所言,不禁轻轻一笑,问道:“你是不是以为这秋灵治跟我有什么特殊关系?我是他靠山吧?”
齐中帅一脸诧异,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胡大帅神色严肃起来,解释道:“老子是奉猎人部主上萧世子之令,暂时守护这小家伙。你给我听好了,是守护,我连剥夺他军衔的权力都没有,你又有何资格降他的级?”
齐中帅脸色瞬间一冷,惊道:“他竟是萧世子的人。”话刚出口,又似想起什么,满脸疑惑道:“不对啊!看他长相,并不符合靖天人的特征啊!”
胡大帅没好气地骂道:“蠢货,秋灵治乃是考核猎人,为萧世子重点培养的对象,实力惊人。据说,他一拳便将小余打成内伤,小余足足养伤半月之久。猎人部的人更是当场责令小余不许追究。将他调到此处,不过是为了便于继续考核,给他少帅军衔,就是不想城里有人随意对他发号施令。这小子不久后便会进入猎人部,届时,老子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齐中帅听后,吓得赶忙擦了擦冷汗,艰难地道:“他们还举报说,秋少帅不听军令。”
胡大帅忍不住放声大笑:“听令?老子都不敢轻易命令他,区区一个大将竟敢妄图指挥少帅?”笑罢,神色陡然一正,又道:“此事我亲自处理,正好借此机会结识一下这小子,拉拢拉拢关系,等他进了猎人部,我可就没这般好机会了。”言罢,便急忙着手安排城里的相关事宜,一副即刻就要行动的架势。
齐中帅见此,后背冷汗直冒,急忙准备回去给凤鸣城回信。胡大帅见他要走,又道:“把折子递上去,让总部那些家伙也乐呵乐呵。对了,有多少人弹劾他?”
齐中帅苦着脸,哀求道:“就没必要递上去了吧!”
胡大帅一把夺过折子,看了看,笑道:“哎!这可是全将弹劾,绝对大事,若在我这儿止步,恐怕有人会在背后说我徇私舞弊。”说着便把折子递给身边人,吩咐道:“你们派人送往总部。”
齐中帅看着传令兵拿着折子小跑离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中暗道:怎么感觉这下要挨批了。
凤鸣城中,秋灵已被彻底边缘化,处境愈发艰难。城内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秋灵毫无关联,她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
近来敌军来袭频繁,每次战事爆发,秋灵总会被召集而来。可笑的是,守将和两名大将根本不听秋灵的意见,自行其是,积极组织御敌。而秋灵在这过程中,竟如普通士兵般,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站岗放哨。
秋灵索性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一言不发。虽说守将和那两名大将的作战能力并非出类拔萃,但他们将防御布置得井井有条。照此情形,守住凤鸣城确实不成大问题。既然自己的意见无人采纳,又何必自讨没趣,徒增烦恼。
有时,她看着守将他们布置的防御策略,心中虽有更好的办法,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毕竟说了也无人理会,反而可能引发更多矛盾,倒不如缄口不言。
这天,又一场大战结束,例行的战后会议也随之落幕。秋灵如往常一样,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去,而其他将领们却一个未走,他们围在守将秦牧身边,气氛格外凝重。
一个副将满脸焦急地问道:“守将,齐中帅回信了?那个傲慢的家伙何时滚蛋?”
秦牧脸色十分难看,冷冷地道:“回了,齐中帅说他去执行其他任务了,未曾擅离职守,更不存在临阵退缩。”
副将一听,满心愤懑,气愤地道:“什么任务?难道比守卫凤鸣城还重要?”
秦牧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齐中帅并未说明,还直言我不配过问。而且还指责我们下级命令上级,目无军纪。最后,齐中帅告知我,胡大帅亲自来了,我们这次可能捅了大篓子,让我们小心点。”
副将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道:“这混蛋究竟什么身份,连一向秉公执法的齐中帅都偏袒他?”
这时,史大将军开口道:“我给我表叔写过信,他回信让我拉拢秋灵治。”
丁大将军一脸疑惑,追问道:“史兄,你表叔不是在二级城关吗?虽说只是少将,但能结识不少大帅,能否请他帮忙在大帅面前说说话?给我们个公道。”
史大将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烦躁地道:“我写信本就是为此,但表叔让我立刻道歉。”顿了顿,他有些难以启齿地道:“表叔还让我给他当狗。”
守将秦牧听后,愤怒地猛拍桌子,骂道:“该死的,竟然拿他没办法。难道要一直容忍他这般目中无人下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是一番商议,其间夹杂着阵阵怒骂,但最终也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各自散去。
秋灵迈步离去,独自一人走在灯火通明的路上。松萱从一旁现身,直直地拦住她的去路,神色严肃地递给秋灵一张密信,简单解释道:“刚到的,请少帅准时。”
秋灵不动声色地接过密信,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松萱见此,未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大步离去,动作干净利落。
此时,乌环执勤归来,在拐角处,恰好目睹了这一幕。他心中顿生疑惑,不禁放慢了脚步,目光紧紧盯着秋灵手中的密信。
秋灵则拿着信径直回了院子,无视一切窥视。乌环犹豫片刻,终究不敢直接进去询问,思索一番后,只得派自己的心腹留意秋灵的动向,自己则带着满心的疑惑,转身回去了。
院子里,秋灵和孩子们围坐在一起,打开了那封密信。
莫烁看过密信后,满脸疑惑,头上仿佛顶着无数个问号,忍不住问道:“爹,他们怎么会让你去杀信使呀?”
秋灵咧嘴一笑,半开玩笑地道:“你爹早就想杀信使了,许是他们听到了爹的心声,这不,就成全爹一回,让爹去杀个真信使。”
一旁两个文静的孩子听闻,皆是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个不着调的爹。
秋灵傻笑着,心中也觉得这实在太过巧合,之前她骗莫梵自己是去杀信使,没想到这次竟然真接到了杀信使的任务。
楚静姝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爹,信使通常都骑着快马,一下子就跑过去了,你怎么拦截呀?”
秋灵自信道:“给他设个埋伏便是。军营里不是有勒马的铁链吗?咱拖一根过去,等他的马一来,直接把马绊倒,这不就成功拦截了吗?”
楚静姝微微皱眉,提出自己的担忧:“可是信使的功夫一般都不差,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秋灵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道:“那还不简单,等他跌落下马,还没站稳的时候,直接给他一......一闷棍,打晕便是。”秋灵原本想说直接一刀结果对方性命,但突然想到楚静姝是个小女孩,怕吓到她,便临时改成了一闷棍。
楚静姝忍不住偷笑,她冰雪聪明,自然听出了秋灵话语急转弯的用意。
秋灵又接着道:“信中特意回复我,猎人只需要听萧世子一人安排,没有太多军规,好似比较适合我。所以我打算,只要他们不刁难我,我就好好考,去猎人部玩玩,免得在城里看这群龟孙的脸色。”
莫梵在一旁提醒道:“猎人也有同事关系要处理的啊!爹。”
秋灵一拍脑袋,恍然道:“我去,忘记问这个问题了。没事,我这次去执行任务,找探子问问。松萱跟根木头似的,请他帮忙问,感觉没戏。”
三个孩子听了秋灵这话,集体无奈地摇头,对这个老爹的行事风格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由于此次任务是拦截使者,密信并未给出固定的设伏地址,而是划定了一条线路。
秋灵把线路递给莫梵,让他看看这条线路上何处适合设伏。莫梵思索片刻后,给出了三个地方。然而,秋灵却挑了其中看起来条件最差的一处。
莫梵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爹,你选的这个位置地势太过平坦,很难找到藏身之处。另外那两个地方不仅易于躲藏,而且设伏条件也更好呀。”
秋灵耐心地解释道:“你选的那两个地方,一看就是绝佳的设伏地点,信使路过时必定会格外警惕小心,这对我们不利。说不定人家直接就绕路躲开了,那我在那儿设伏,岂不是白忙活一场?爹选的这个地方,关键在于信使绕不过去。具体情况还得去实地查看,不多说了,我得赶紧出发,要是磨蹭久了,信使都跑了,那就糟糕了。”
莫梵听闻,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再次仔细叮嘱秋灵小心。父子说了几句后,秋灵当即便穿上铁甲,风风火火地前往正规军的先锋队。
见到管理的中将后,直截了当地道:“给我拿三根勒马锁。”
中将上下打量了一下秋灵,冷冷地回道:“未曾开战,少帅拿勒马锁干嘛?这可是重要物资,可不是给少帅玩的玩具。”
秋灵面色瞬间一冷,怒目而视,大声道:“给你脸了是吧?老子堂堂少帅,连三根勒马锁都不配支配是吗?”
中将毫不示弱,继续道:“少帅整天无所事事,还要动用军队物资,未免太过......”
秋灵懒得跟他废话,抬腿一脚狠狠踹了上去。这一脚力道极大,不止打断了中将的话,还直接将他踹飞出去,重重撞在帐篷柱子上,当场口吐鲜血。秋灵转头,对着一旁看傻眼的领队吼道:“立刻给老子拿来。老子是在下令,不是给你们商量。”
领队被吓得一哆嗦,赶忙派出一人去取了三根勒马锁,恭恭敬敬地递到秋灵手里。
中将被人扶起,又连吐两口血,此时他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脸色惨白,弓着身体,捂着胸膛,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怒视着秋灵。
而秋灵,拿上东西,看都没再看中将一眼,转身便大步离去,一个字都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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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中帅苦着脸:“脸丢那么远?”
秋灵扁着嘴:“糗大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埋怨道:“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