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杀？”
窗外树杈上的鸟受惊飞远。
温绍远重新关上房门，坐回到舒怡面前。
提醒舒怡：“你是不是忘了，舒糖可是司令的儿媳妇，住军区大院里。”
别说进不去大院，就算能混进去……
杀人？
又不是杀鸡那么简单。
温绍远乐了。
而舒怡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样，轻轻一勾唇。
语气轻松，“舒糖住在军区大院，难道她不出来了？”
报纸还躺在炕桌上。
舒怡笑着拿过那份报纸，摸着上面的字。
“她不是喜欢当英雄吗？”
“死在大山的花田里怎么样？”
原本坐下只是一时冲动。
没想到舒怡真的起了杀念。
温绍远心里一凛，沉默住了。
舒怡没让他思考太久。
“干不干，说句话！”
往前，是熬不到到头的苦日子。
往后，杀了舒糖……
温绍远冷笑一声，抬眸：“舒怡，你当我傻？”
“滇省出差人多眼杂，在那儿下手，恐怕死的是我吧？”
舒怡眯了眯眼：“那你什么意思？”
温绍远沉吟片刻。
“跟你一起动手可以，但是，要听我的。”
“好。”
-
另一头。
滇省出差一来一回需要五天。
徐西临身份，即使休假也不能随意离京。
出发前夜，他照例给舒糖收拾行李。
边收边调侃，“我媳妇就是一只小蝴蝶，隔三差五就飞出去一趟。”
这次出行跟着车队一起。
怕路上坐车久累，徐西临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个枕头出来，塞进行李里。
“路上垫着腰用，正好。”
男人在枕头上拍了两下。
意味不明地回头，看向舒糖。
舒糖看见那个小方枕，脸都红了，“不用！”
那枕头……
是姜莱莱私下偷偷送给她的。
生过两个孩子，备孕这件事上，姜莱莱很有经验。
一听说舒糖要备孕，立马买了个小枕头送过来。
“那啥之后，垫着点，这样容易怀上……”
姜莱莱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
舒糖听的懵懵懂懂。
等晚上躺在床上，运动一场之后，才想明白，这垫着点，是往哪垫。
她当时出于好奇，真的还想试一下。
后来是徐西临没让的。
徐西临把人吃干抹净一脸餍足，正准备下床拿个毛巾给舒糖擦擦。
结果拿着毛巾刚一回来，就看见自家媳妇在床上不知道折腾啥呢。
他看了五秒，终于看懂。
然后当即就被逗笑了。
毛巾一扔，上前一把抢过枕头，不让舒糖垫。
嘴角挂着一抹坏笑，“我说媳妇，你这是干啥呢……”
“小技巧。”舒糖也实话实说，“嫂子说了，这样垫着点，效率高，有用。”
她是理科生的思维。
决定要做一件事，那就要追求一个效率。
“不许听嫂子瞎说。”
徐西临听舒糖说完，就伸手把人抱紧。
“咱不至于，媳妇。”
“你不是懂中医吗，那中医都讲究一个阴阳调顺其自然呢。”
“咱家徐丫头啥时候来，咱就啥时候要。”
徐西临在备孕这件事上认真严谨，该做的体检该吃的药一个不少。
但在过程上……
就没那么上心了。
他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医院体检报告上不是写了吗？你西哥身体倍棒。”
“你有折腾自己这功夫，不如我多出遍力有用呢。”
抱在一起，蹭两下就容易擦枪走火。徐西临二话不说，给舒糖重新压进枕头里。
合着不让用枕头，是在给自己谋福利呢！
舒糖气喘吁吁，“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的！只享受过程！”
“……嗯。”徐西临痛快承认了。
男人这时候不用要脸。
-
所以那枕头又被拿出来，舒糖第一时间就脸红了。
“你赶紧给我放回去！”
“干净的，不放，你路上带着用。”徐西临摇头。
再关上行李箱之前，又嘱咐舒糖，“箱子的内格里，我给你带了红糖和枸杞，你日子要到了，到时候别忘了喝。”
舒糖点头，“知道了，我想着。”
语气那叫一个敷衍。
“哎……”徐西临默默叹了口气。
早上出发。
公司的车直接开到大院里来接人。
怕夜路不好开，车队今天提早一个小时出发的。
楚明珠敲门的时候，舒糖还没吃完早饭。
“慢点吃，不急这一会。”徐西临拉开旁边凳子，让楚明珠坐下一起。
“吃过了，谢谢。”楚明珠摇头。
舒糖拿了两个包子起身，“我路上吃，别耽误司机师傅进度。”
“吃完。”徐西临坚持，但拗不过舒糖。
起身去楼上拿行李箱子，“我送你出去。”
“不用。”行李没多沉，舒糖在徐西临脸上亲了一口，“你吃饭，别耽误上班，我自己出去。”
“不耽误，我顺便楚明珠说两句话。”
跟楚明珠说话？
舒糖看了徐西临一眼。
两人拎着行李出门。
金小小一早就等在了车边。
看见徐西临和舒糖一起出来，热情地喊了一句：“姐夫早！”
“你好。”徐西临淡淡笑了下，心情不错。
喊住楚明珠，“那个，我媳妇这几天身子不方便，可能要麻烦你想着点，早晚各给她冲一杯红糖水。”
让别人给她冲红糖水？
舒糖听着，脸都红了，眼神示意徐西临，别说了。
徐西临看见了舒糖的眼色，但跟没看见一样。
语重心长地唠叨，“红糖水，用一勺半的红糖，十颗枸杞兑一杯就行，千万别放太多糖，甜了我媳妇不爱喝，还有……”
舒糖听不下去，“西哥，我可求你了！”
别秀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么多人”的其中一位看得起劲，“没事，糖糖。”
金小小从后座探出头来，看向徐西临，跟他保证：“姐夫你放心，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肯定把糖糖姐照顾得好好的带回来。”
语气宛如某种交接仪式一般郑重。
徐西临笑着点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