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骄阳似火,仿佛要将大地烤化。穿越乡镇的青石板路在烈日炙烤下泛着白光,蒸腾的热浪扭曲着空气,老槐树的叶子蜷缩得如同卷曲的焦边,连树上的蝉都有气无力地叫着。李思成站在镇中学的教学楼顶,双手撑着斑驳的水泥护栏,望着远处刚刚整改完毕的小工厂。老式机床发出的 “哐当哐当” 声虽已契合八十年代的节奏,可他总觉得这乡镇像幅缺少神韵的古画 —— 硬件的骨架虽在,却缺了文化的魂魄。
“李总,整改已全部完成,但……” 黑燕抱着一叠图纸匆匆赶来,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调试设备时蹭上的机油,发丝被汗水黏在通红的脸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有工人私下说,现在的乡镇像个空壳子,没了之前热热闹闹的劲儿。” 她将图纸往栏杆上一放,搪瓷缸里的凉茶晃出大片涟漪。
李思成的手指在护栏上轻轻叩击,目光扫过操场上追逐打闹的学生。几个男孩玩着玻璃弹珠,动作却透着敷衍,远不及整改前玩手游时的专注。“硬件复原只是皮毛,若没了八十年代的文化精髓,这乡镇便是死物!” 他猛地转身,中山装的衣角带起一阵热风,眼神中满是坚定,“老张,你说说,该如何让这乡镇‘活’过来?”
会议室里,煤油灯的火苗在玻璃罩内摇曳,将参会众人的影子映得忽长忽短。穿越计划的编导张明远推了推老式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他故意顿了顿,从磨得起毛边的帆布包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请柬,上面的墨迹都有些晕染,“我倒是联系了几位文化界的奇人。就说这周鹤年老爷子,研究民俗四十载,脾气倔得像头牛。去年某市请他办讲座,只因场地摆了塑料花,当场拂袖而去。还有柳莺姑娘,辍学收集八十年代磁带,手里的藏品能装满三间屋子,就是性子野得很。”
三日后,穿越乡镇的内部通道戒备森严,一辆复古改装的面包车缓缓驶入。车门打开,一股混合着煤灰与茉莉香片的气息扑面而来。民俗学家周鹤年身着藏蓝对襟衫,腰间别着油亮的旱烟袋走下,铜烟锅在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他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机器声混着槐花香,倒有几分当年的味道。只是这站牌的油漆太新,八十年代可没这亮堂的工艺。” 他边说边用旱烟袋敲了敲站牌,发出 “咚咚” 的声响。
紧随其后的柳莺扎着羊角辫,胸前挂着台老式 walkman,磁带转动的 “沙沙” 声隐约可闻。她蹦跳着抱出个破旧的牛皮琴盒,琴盒边角磨损严重,“周老快走!我等不及给大伙露一手啦!” 这个辍学收集千盘磁带的姑娘,眼中满是雀跃,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镇中学礼堂内,长条木凳坐满了人,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和油墨味。周鹤年将旱烟袋往八仙桌上重重一敲,震得搪瓷缸里的茶水泛起层层涟漪,“八十年代的文化,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 他缓缓展开一幅 “喜鹊登枝” 的红剪纸,纸张边缘微微卷曲,还带着岁月留下的黄斑,“当年的姑娘们,能在煤油灯下,就着昏暗的光,剪出比月光还细腻的花样!这剪纸讲究‘千刻不落、万剪不断’,你们看这喜鹊的羽毛 ——”
“这有啥用?现在谁还玩这个?” 后排的阿杰跷着二郎腿,校服裤沾着今早翻墙时的草屑,满脸不屑,还故意吹了声口哨。
柳莺 “嚯” 地起身,马尾辫一甩,眼神锐利如鹰,“小伙子,那你说说,你手机里的歌能唱进人心里?” 她打开琴盒,取出一把红棉吉他,琴弦上还缠着褪色的红绸。指尖轻拨,《在希望的田野上》的旋律流淌而出。唱到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时,前排的张大娘突然老泪纵横,布满老茧的手跟着节奏轻轻拍打膝盖,嘴里还小声跟着哼唱。
然而,文化融入并非一帆风顺。当学校筹备传统手工课,教导主任老陈急得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中山装的第二颗纽扣都快被他扯掉了,“李总!学生该抓的是数理化,摆弄这些花架子,能考上清北?”
李思成凝视着墙上挂着的 1982 年版课程表,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他猛地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边角都卷起了毛边。画面里,几个孩子围坐在煤油灯下,专注地编织竹篮,脸上满是认真,“老陈,你可还记得自己初中课本里的《社戏》?民俗传承的是民族的根!这些孩子在手工课上学会的不仅是技艺,更是专注和耐心 —— 这才是我要晓聪重拾的东西!”
文化广场的文艺表演筹备期间,王氏集团在网络掀起腥风血雨。各大论坛突现 “穿越乡镇搞封建复辟” 的帖子,配图是周鹤年展示的老式婚俗道具:锈迹斑斑的铜秤、红绸包裹的算盘。评论区瞬间被 “开历史倒车”“误人子弟” 等骂声淹没,甚至有受雇的 “专家” 发文批判这是 “资本对教育的扭曲”,文章引经据典,说得有模有样,误导了不少不明真相的网友。
“李总,表演还办吗?” 黑燕举着手机,屏幕上的负面评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刷新,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舆情部说再继续,可能会影响后续招生,甚至有人说要举报咱们。”
李思成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如霜,他伸手将中山装的风纪扣紧紧系上,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仅要办,还要大办!通知技术部,准备高清直播设备;安保队全员进入一级戒备,仔细排查内鬼;让周老和柳莺再加三个节目,一定要把场子热起来!”
表演当晚,文化广场被挤得水泄不通,人潮涌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柳莺抱着吉他唱起《军港之夜》,歌声悠扬婉转,台下的村民们自发地摇着蒲扇打着拍子,一时间,扇子晃动出整齐的节奏。突然,直播画面出现大片雪花,大屏幕上弹出血红的 “骗子” 字样,刺耳的警报声也随之响起。人群中,几个混入的 “村民” 趁机大喊:“还我血汗钱!这就是个骗人的地方!” 现场瞬间陷入混乱,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保护演员!控制局面!” 李思成一声令下,身着藏蓝色工装的安保人员如离弦之箭,迅速冲向混乱处。与此同时,技术主管阿 Ken 抱着笔记本电脑,跌跌撞撞地冲向后台,他的额头满是汗水,眼镜都滑到了鼻尖,“李总!王氏黑进了直播系统,正在疯狂篡改数据流,还植入了病毒!”
混乱中,周鹤年却不慌不忙地掏出旱烟袋,对着天空 “啪啪” 敲了两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说书人特有的韵味,“都别慌!听我唱段评书!话说八十年代,有群热血青年,在改革的浪潮中……” 随着他抑扬顿挫的讲述,现场的村民们渐渐安静下来,都被他的故事吸引。
而在技术部机房内,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十几台老式电脑屏幕闪烁,键盘敲击声急如骤雨。阿 Ken 额角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找到了!他们通过暗网隧道入侵的!给他们来个反追踪,再设个陷阱!” 他一边操作,一边大声指挥着其他技术人员。经过十几分钟惊心动魄的对抗,技术部终于成功反击,直播画面恢复正常。
当闹事者被制服,从他们身上搜出的手机正显示着王氏集团的加密聊天界面,证据确凿。此时,柳莺再次走上舞台,激昂的《我的中国心》旋律响起,歌声响彻广场。台下的观众们挥舞着手中的自制荧光棒,跟着大声合唱,气氛被推向最高潮。
月光下,学生们举着自己制作的剪纸灯笼,灯笼上 “振兴中华” 的字样在烛光中明明灭灭;村民们穿着粗布衣裳,手拉着手踏歌起舞,踩得青石板 “咚咚” 作响。李思成站在人群后方,望着这热闹的场景,眼眶微微湿润。他知道,这场封闭空间内的网络与现实攻防战,只是开始。而在城市的王氏集团总部,负责人看着被黑掉的攻击界面,愤怒地将手中的威士忌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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