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风纪委员会休息室染上一层温暖的橙黄色。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天空已从明亮的蓝色渐变为绚丽的晚霞。
伊织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联谊”场面,最终还是职业素养占了上风。她摇摇头,带着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默默退出休息室,带队进行傍晚的巡逻去了。
千夏也早已从那种麻木的状态中恢复,她看了看沉浸在玩耍中的铭兰和伊吹,又看了看角落里似乎进入“待机”状态的伊吕波,决定还是去办公室帮亚子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更现实一些。
而被伊吕波,在经历了最初的石化、崩溃和放弃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合理的、不会被真琴前辈责怪的摸鱼机会!于是她极其自然地在柔软的垫子堆里找了个舒服的角落,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看起来就十分深奥的书,心安理得地看了起来,偶尔抬眼看了一下玩得正欢的两人,然后又沉浸回自己的世界。整个休息室弥漫着一种诡异又和谐的氛围。
中途,休息室的空中忽然投射下一道光芒,羽沼真琴的半身全息影像浮现出来。她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狡黠笑容,显然是来看看她派出的“监察小组”是如何把风纪委员会搅得鸡飞狗跳的。
“伊吕波,汇报一下情——”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尖的伊吹发现了。
“真琴姐姐!”伊吹兴奋地挥舞着日奈玩偶,“快来看!漂亮大姐姐这里有好多好玩的!还有小小的委员长!一起来玩嘛!”
真琴的影像明显愣了一下,视线扫过正抱着伊吹、笑着对她打招呼的铭兰,又扫过角落里摸鱼看书的伊吕波,最后落在伊吹手里那个q版日奈玩偶上。她的表情从错愕逐渐变为一种极大的兴趣和玩味。
“哦呀哦呀?这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呢~”真琴的投影凑近了些,脸上露出了恶劣的笑容,“和风纪委员会的老师玩游戏吗?好像也不错呢~”
于是,在伊吹的鼓动和真琴本人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驱使下,万魔殿的议长,通过全息投影,也加入了这场由铭兰主持的、极其不严肃的过家家游戏。虽然只能进行虚拟互动,但真琴显然很乐于给游戏增加一些“混乱”元素,比如建议“用魔法炸掉城堡(积木)”之类的,引得伊吹咯咯直笑。
这场跨越阵营的奇特茶话会一直持续到天色几乎完全暗下来。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结束了训练、一脸疲惫但依旧严肃的日奈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景象:铭兰老师正温柔地抱着明显已经玩累了、眼皮开始打架却还强撑着的伊吹,轻声讲着故事;空中漂浮着真琴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全息影像;角落里还有一个在摸鱼看书的伊吕波……
日奈:“???” 她的大脑似乎宕机了几秒,没能处理眼前这过于超现实的信息。
铭兰看到日奈回来,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继续轻声对怀里的伊吹说:“看,委员长姐姐回来了哦。伊吹也累了,该睡觉了,明天再来找老师玩好不好?”
“嗯……约好了哦……”伊吹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答应着,终于抵不住困意,在铭兰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真琴的影像见状,也觉得无趣了,打了个哈欠:“嘛~看来今晚就到这里了。铭兰老师,下次再一起玩‘更刺激’的游戏吧~拜拜~”说完,她的投影闪烁了一下,消失了。
伊吕波也合上了书,认命般地站起身,轻轻从铭兰怀里接过熟睡的伊吹,小心翼翼地抱好。她对铭兰和日奈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么,告辞了。”便抱着伊吹离开了。
直到这时,日奈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按了按微微发痛的太阳穴,看向铭兰:“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魔殿的伊吕波和伊吹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刚才真琴议长的投影……”
铭兰笑了笑,拉着日奈坐下,将下午那场荒谬的“会计监察”、伊吹的意外到来以及后续的发展,简明扼要却又生动形象地给日奈讲了一遍。
日奈听着,表情从震惊到无语,再到无奈,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叹息。“所以……她们是来找茬的,结果变成了……茶话会?”她感觉自己的风纪委员长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差不多就是这样。”铭兰笑着揉了揉日奈的头发,“别太在意了,至少大家看起来都挺开心的,除了伊吕波同学可能需要重新写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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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万魔殿。 伊吕波抱着熟睡的伊吹,回到了议长室。真琴正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等着她们。
“回来了~?”真琴歪着头,“所以,情况如何?风纪委员会是不是一片混乱?天雨亚子是不是气哭了?”
伊吕波面无表情地将睡得香甜的伊吹轻轻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开始一板一眼地汇报:“报告真琴前辈。下午3时抵达风纪委员会,进行了为期3小时的会计监察,共发现不合规项17处,提出预算修改建议12条……后续因伊吹与铭兰老师进行互动,监察行动暂停。监察报告初稿在此。”她将那份写满了“地板反光不足”等条目的报告递了过去。
真琴漫不经心地接过报告,看都没看就随手扔在了一边。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沙发上睡得小脸红扑扑的伊吹吸引了。她凑过去,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伊吹软乎乎的脸蛋,脸上露出了近乎宠溺的、完全不符合她反派气质的笑容。
“她玩得真开心啊……睡着了还在笑呢。”真琴的声音变得很轻,“真可爱……”
伊吕波:“……” 她看着自家议长那完全跑偏的关注点,以及被扔在桌上的、她辛辛苦苦(虽然内容离谱)写出来的报告,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和打工人的悲哀。
“那么,”伊吕波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关于报告的处理意见……”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真琴随意地挥挥手,根本心不在焉。她小心地抱起伊吹,像是抱着什么珍贵的宝贝,“工作明天再说啦~好,睡觉睡觉!”
说完,她竟然就真的抱着伊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径直走向后面的休息室,准备睡觉去了。
只留下伊吕波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桌上那份无人问津的报告,又看了看议长消失的方向。
最终,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到真琴的办公桌前,开始整理那些被真琴胡乱堆放的其他文件。
窗外月色清冷,万魔殿的议长室里,只剩下伊吕波苦哈哈地独自加班的身影,以及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报告?那是明天(或者永远)的事了。今晚,她注定还要处理更多积压的公务。
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啊。伊吕波在心里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