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仑纳庄园的喧嚣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随着塞拉斯以雷霆手腕平息风波,那些心怀鬼胎的亲戚们,奥古斯特带着他脸色灰败的副手,温特斯夫人保持着僵硬的礼仪,以及其他几位长老
都如同被惊散的乌鸦各自寻了借口,在午餐前便匆匆离开了这座令人充满失败感的古老庄园。
巨大的橡木门最后一次沉重地关上,将外界的纷扰暂时隔绝。
庄园内部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嘈杂的空气,只剩下寂静,以及…悄然蔓延开的松弛感。
庄园沉重的大门:哐当…终于清净了那些带着算计味道的空气都快把我门轴腐蚀了。
门廊的扫地机器人:嗡嗡嗡~开始清理负面能量残留和虚伪的脚印~
塞拉斯站在门厅那幅巨大的先祖油画下,微微松开了领口。
连续的高强度博弈和神经紧绷,即使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消耗。
他转过身,看向待在一旁的伊森,那双冰封般的灰蓝色眼眸里,寒意渐渐消融,染上了柔软的颜色。
“总算清净了。”他声音沙哑,朝伊森伸出手,“一起走走?”
伊森上前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好。”
塞拉斯没有带他回客房,也没有去书房,而是牵着他,走向庄园深处一条古老、灯光幽暗的走廊。
这里的空气带着更浓的陈年木头、旧书和淡淡防虫药水的味道。
“带你去个地方,”塞拉斯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布仑纳家族藏品室。虽然里面大部分东西也都沾着血腥味。”
他们在一扇看起来毫不起眼、却异常厚重的黑色木门前停下。
塞拉斯将手掌按在旁边的感应区,伴随着几乎听不见的机括声,门缓缓向内打开。
一股更加浓郁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
灯光次第亮起,柔和地照亮了这个巨大的、如同博物馆库房般的空间。
玻璃展柜沿着墙壁延伸,里面陈列着各种器物:
古老的兵器、褪色的旗帜、泛黄的地图、精美的珠宝、甚至还有几具穿着不同时代服饰的盔甲。
藏品室的恒温系统:嗡~温度22c,湿度45%,完美保存历史…以及历史的肮脏小秘密。
玻璃展柜甲:新观众,嗨!看我看我,我里面这把匕首可是捅过教皇的情敌的,好吧,我编的,其实只切过烤鹅。
玻璃展柜乙:呸!吹牛,我这条珍珠项链才是真传奇,它见证过三场私奔和一场毒杀,呃…虽然珍珠染上了血丝。
塞拉斯牵着伊森,慢慢走在展柜之间。
他的语气平静,如同一个专业的解说员,但解说的内容却带着冰冷的嘲讽。
“这是布仑纳家第一位爵士的佩剑,”他指着一把装饰华丽的十字柄长剑
“他用它为当时的国王镇压农民起义,‘功勋卓着’,换来了第一块封地和这个姓氏。”
古老佩剑:哼!小子,当年老子砍人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是个细胞呢。
“这是曾曾祖父的航海日志和‘贸易’路线图,”
他指向一卷泛黄的羊皮纸
“主要‘贸易’对象是非洲沿岸和加勒比海,‘商品’包括象牙、香料和…人口。”
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自豪,只有平静的陈述。
航海日志:哎哟喂,别提那些黑历史了行不行? page 页都要羞红了,好吧,羊皮纸不会红。
“这是我祖母的嫁妆之一,”
他停在一个摆放着璀璨钻石首饰的展柜前,眼神略微柔和。
“她是个叛逆的人,差点用这胸针戳瞎想对她用强的第一任未婚夫然后嫁给了我祖父 ”
钻石胸针:光芒万丈,对!就是这样,老娘可是有反抗精神的珠宝,比那些只会傻亮的朋友们强多了。
伊森静静地听着,通过这些冰冷的器物和塞拉斯平静的解说
仿佛窥见了一个庞大世家数百年来的荣耀与罪恶、权力与反抗交织的复杂历史。
他更能感受到,塞拉斯复杂的情感——疏离、批判,却又无法完全割裂。
“感觉怎么样?”塞拉斯忽然问,侧头看着伊森,“是不是像一个巨大而精美的坟墓?”
伊森摇摇头,握紧了他的手
“感觉很…真实。比外面那些虚伪的应酬真实得多。”
他顿了顿,看着塞拉斯,“而且,它造就了你。无论是你想继承的,还是你想反抗的。”
塞拉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缓缓勾起真实温暖的弧度
“你看得总是很透彻。”他抬起手,轻轻拂过伊森的脸颊。
他们的目光在柔和的灯光下交汇,空气中那些古老器物的低语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眼中的倒影。
塞拉斯缓缓低下头,吻上了伊森的嘴唇。
温柔而缠绵,带着庆幸和无需言说的深情。
一套骑士盔甲:哇哦!现场直播,可惜我没有眼睛只能靠听声音想象了。
一幅贵妇画像:啧,世风日下,不过…年轻真好啊…想当年我也有过…
良久,塞拉斯才松开伊森,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微促
“饿了么?我带你去吃饭。”
晚餐设在古堡西翼一个较小的、但更私密的阳光厅。
这里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墙,可以看到外面夜色初降的花园。
桌子上没有夸张的银质烛台,只摆放着几盏造型优雅的香薰蜡烛,柔和的光线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空气中飘着美食的香气和淡淡的玫瑰花香。
没有仆人伺候在旁,只有戴维斯安静地上完菜后悄然退下。
“就我们两个。”塞拉斯为伊森拉开椅子,自己在他对面坐下。
他脱掉西装外套,只穿着衬衫,袖子依旧随意地挽起,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菜肴很精致,但不再是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宴席规格,而是更注重口味和搭配。
塞拉斯开了一瓶年份很好的红酒。
“敬…”塞拉斯举起酒杯,看着伊森,烛光在他眼中跳跃
“…安静。”
伊森笑着与他碰杯:“敬安静。”
两人安静地享用着美食,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内容不再关乎家族、工作或阴谋。
只是些琐碎而轻松的话题,比如农场的狗狗又生了小狗,或者总部咖啡机又出了什么怪口味。
伊森的酒杯:醇厚丝滑~不错不错!比上次宴会那帮人喝的商业勾兑货强多了。
塞拉斯的餐刀:优雅!精准!切牛排的动作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主人,请继续保持。
餐后甜点是一份熔岩巧克力蛋糕,搭配香草冰淇淋。
伊森吃得眼睛微微眯起,像只满足的猫咪。
塞拉斯看着他,眼神深邃而温柔。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伊森身边,俯身,用手指轻轻抹去他唇角一点巧克力酱。
伊森身体微微一颤,抬眼看他。
塞拉斯没有收回手,而是将那点巧克力含入自己口中,动作缓慢充满暗示。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伊森,烛光下,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海洋,涌动着危险的吸引力。
“味道很好。”他低声道,声音沙哑了几分。
伊森的心跳瞬间加速。
塞拉斯的手指没有离开,反而轻轻托住伊森的下巴,拇指摩挲着他微微发热的皮肤。
低下头,再次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巧克力的甜腻和红酒的醇香,变得更加深入,更加贪婪。
烛台:燃烧吧!我的火焰,为这绝美的爱情助兴,虽然我本身只是个无情的蜡油消耗器…
地毯:唔…又要见证历史了吗?本地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
喘息间,塞拉斯将伊森从椅子上拉起来,紧紧拥入怀中。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体温。
“今晚…”塞拉斯在伊森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
“…别回客房了。”
伊森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作为回答。
塞拉斯低笑一声,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伊森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
“塞拉斯,有人会看到…”
“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敢来打扰。”
塞拉斯抱着他,大步走向通往主卧室的楼梯。
“而且,看到了又如何?”
他抱着伊森,稳稳地走上铺着厚地毯的楼梯,消失在昏暗的光线中。
只剩下阳光厅里摇曳的烛光,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去的甜蜜暧昧的气息。
古老的庄园仿佛也陷入了沉睡,只有某些知情的器物,在黑暗中交换着无声的吐槽和祝福。
主卧室那张更大的床:哈哈哈,承让承让,今晚轮到本至尊豪华款登场了,准备好迎接疾风骤雨吧。
走廊的盔甲:吱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一夜,权力与阴谋暂时退潮,只剩下最原始的温暖、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