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问哥谭年度第一笑话是什么,关注新闻的市民们大概率会有一个共同的念头。
戈登局长:蝙蝠侠不存在。
起初的时候,只是一些小小的毒贩瘾君子,小偷小摸又或者是抢劫犯。
到后来,大型帮会的小头目,小型帮会的大头目,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相信了蝙蝠侠的存在。
如果有人质疑他们,他们就指着自己肩头的飞镖伤口,再指指警局回收的那一大批蝙蝠形状的飞镖,怒骂说话不算数的戈登局长。
哈维(正)局长对于所谓蝙蝠侠所做的这件事大为震怒,在道德层面上对于蝙蝠侠的行为进行了批评,在法律层面上,对于蝙蝠侠的违法行为进行了谴责。
正当各大黑恶势力期待着这位局长能做出点什么的时候,哈维局长谴责完了。
而戈登副局长则表示,蝙蝠侠绝对不存在,这些自称见过蝙蝠侠的都是愧对自己的良心,所以特意定制了这一批蝙蝠形状的飞镖,对于自己进行自残,然后伏案自首。
他表示,对这种弘扬正气、面对自己曾经的错误虚心接受的行为点赞。
其他的不知道,黑恶势力们对此骂的很难听。
本来是这样的。
直到某个晚上……
夜晚,哥谭市的一栋别墅。
水晶吊灯将鎏金墙面照得发亮,大理石地板映出宾客们晃动的身影。
豪华的宴会正在举行,香槟杯碰撞声混着爵士乐,身着晚礼服的男女在舞池中旋转,珠宝首饰折射出奢靡的光。
中间餐桌上,十二支白蜡烛一字排开,火苗在水晶烛台里摇曳,蜡泪顺着精美的雕花缓缓流淌。
宾客们围在餐桌旁,银质餐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高脚杯中的红酒如血色波纹,倒映着众人虚伪又沉醉的笑容。
雪茄在二楼燃起,烟雾在水晶吊灯下盘旋,法尔科内倚着雕花栏杆,眼镜后的眼神像毒蛇般扫过舞池。
他指尖夹着的古巴雪茄滋滋作响,烟灰落在实木地板上也毫不在意。
法尔科内左边身侧,是一名穿着破旧皮夹克、皮鞋上沾着些泥点的邋遢男人,却咧着嘴傻乐,还不时用袖口擦嘴角的酒渍。
“哈维警长怎么那么高兴呢?”橘色头发梳着油光大背头的男子端着香槟走到了法尔科内的右边,笑容甜得像裹着糖霜的毒药,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哈维·布洛克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嘲讽:“城市安定,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市长先生?”
大背头的市长汉密尔顿?希尔仰头饮尽香槟,脸上的笑容也并未散去。
“这份安宁可和你们警察没什么关系啊,”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法尔科内指间明灭的雪茄,“是不是你们太松懈了?”
“我们可一刻不敢松懈,”哈维向前半步,脸上的微笑变得危险,“毕竟我们知道自己服务于谁。”
“还是说市长先生真把自己当市长?”
希尔看着哈维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空气瞬间凝固。
希尔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下意识看向法尔科内。
老教父吐出一口烟圈,也看向了他。
瞬间,三人之间的气氛冷了下来。
法尔科内将雪茄在水晶烟灰缸里碾灭,火星迸溅的瞬间,他转头看向布洛克,已经有些苍老的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蝙蝠侠有消息了吗?”
布洛克扯了扯皱巴巴的西装,从怀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廉价香烟叼在嘴边。
他用打火机点燃时,火苗照亮了他脸上的胡茬和黑眼圈。
猛吸一口后,他仰头吐出烟圈,声音沙哑的道:“找到了很多消息,或者说实在是太多了。”
有些混蛋说他是一只巨大的蝙蝠,足有五六个人的宽度,”布洛克弹了弹烟灰,烟灰倒是规规矩矩的落在烟灰缸里,“扑扇着翅膀从钟楼飞下来,爪子比匕首还锋利。”
“有些说他就是穿着一身布做的蝙蝠戏服,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嗤笑一声,烟头随着动作明灭,“被英勇无畏的小混混们摁在地上打了一番,然后像是搞笑动画里面的角色一样逃跑。”
“最离谱的,说对方穿着一身蝙蝠比基尼装,”布洛克顿了顿,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说是个性感的蝙蝠女郎,专挑单身汉下手。”
“不过说这话的家伙嗑药嗑嗨了,当笑话听听就行。”
他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彻底掐灭在烟灰缸里:“最靠谱的说法,是那些被揍的家伙都只记得一团黑影。那东西披着黑色斗篷,出拳快得像闪电。他们甚至没看清拳头,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布洛克顿靠在护栏上,双臂搭在上面,眼神里带着几分思索:“不过这些说法都有个共同点,不管是人是鬼,那东西都在专找那些正在犯罪的家伙下手,包括警察。”
话说到这,他瞥了眼法尔科内。
希尔的眉头拧成死结,不死心的问道:“那相关证据呢?皮屑?毛发?指纹?”
“连是不是人都不知道呢。”布洛克翻了个白眼,破旧皮夹克下的肩膀微微耸动,“要有这些东西,咱们早能确认他到底是人是鬼了。”
说完,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法尔科内。
他觉得说也肯定只有人能干出这种事,而法尔科内却像是见过什么非人的存在,一心认为要保留非人所为的可能性。(艾薇:呵欠!感冒了?)
希尔摩挲着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询问道:“这针对犯罪分子的态度……有没有可能是天工会?”
而他话一出口,另外两人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
最终还是法尔科内摇了摇头,否定道:“如果是天工会干的,交易的钱会被洗得干干净净流入市场,就连交易的双方都会集体消失。”
布洛克突然嗤笑出声,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新来的市长先生,您是不知道当初这帮人有多凶残,当初都不是说我们想不想对付他们了,是根本——”
法尔科内刻意加重的咳嗽声响起,这让布洛克识趣地闭上嘴。
……
地球的另一头。
烈日下,汗水顺着男子古铜色的脊背滑进防风服。
他握着铁锹的手掌布满老茧,将最后一株树苗稳稳插进新翻的土壤,又仔细培上几圈湿润的腐殖土。
“辛苦你们种树啦,休息一会儿吧。”头戴遮阳帽的华夏大娘走了过来,竹篮里还装着暖壶和杯子。
她用带着乡音的华夏话开口时,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笑意。
男子握着铁锹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防护面罩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
他摘下面罩露出外国人的面容,咧嘴一笑时,虎牙在阳光下闪了闪:“嗨,应该的应该的,大娘您不用担心。”
大娘满意地点点头,粗糙的手指抹了把额头的汗:“韦歌文先生和艾米莲小姐真是好人啊,咱们海外华人的好样的。”
她望着漫山遍野新栽的树苗,浑浊的眼睛泛起光亮:“这几年又是投资建厂,又是派你们过来给咱们搞绿化的。”
男子听后咳嗽两声,急忙迎合道:“对啊对啊。”
大娘看着男子喝水,像是发现新奇东西似的,睁大了眼:“哟,小伙子,你这还有纹身啊,还是骷髅头。”
男子听了下意识捂住自己肩头轻声咳嗽:“嗨,以前不懂事,纹身是混社会的时候纹的。”
大娘听了,不由得有些遗憾:“唉,你这纹了身,以后不能考公啊。”
“大娘,我外国人。”
“哦对,大娘一时之间疏忽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