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安南明朝通常把交趾分为南北两部,南部为安南,北部为交趾,本文统称为交趾),郑主在丢掉升龙(今河内)后难逃。
郑主郑梉和南方的阮主经过这么多年的厮杀才稳住的局面,被顾临渊的神夏大军打的溃不成军。
在这之前郑梉只觉得神夏帝国顶多是另一个大明,哪怕是曾经的大明也逐渐丢失了对交趾的掌控,就算是现在的神夏也会像前朝那样对交趾鞭长莫及,却没料到这个新生帝国的军力竟如此强悍。
谁能想到短短建国半年的神夏,就派遣了五万多人的大军从升龙北部硬是闯过了雨林出现在了交趾境内。
不单单如此,这几万人的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升龙北部所有地区,并且兵临城下,这时候的郑梉才发觉,哪怕是曾经的宗主国变换了名称,其势力仍然深不可测。
升龙仅仅坚持了一天就彻底沦陷,郑梉也随着亲卫一起南逃,方向还是自己的死对头阮主势力范围。
当肖凌峰的军旗插上王宫城头时,整座城池已无半分抵抗之力。
站在郑梉昔日的王座前,石永康看着案上未凉的茶盏,笑道:“这郑梉跑得够快,连龙椅都没来得及带走。”
“他逃就逃了吧,交趾的土地本就狭长,跑来跑去也就那一个方向,阮主的地盘,除非他愿意隐居山林,做个山中野人。”肖凌峰倒是毫不在意。
郑梉的逃亡之路,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
他刚逃进第一个县城,身后的神夏轻骑便已兵临城下,不到半日,县城便宣告沦陷。
他换上布衣混在难民里赶路,却总能被神夏军队精准锁定,仿佛对方的斥候长了千里眼。
亲卫从三百人锐减到不足五十,华贵的锦袍早已被荆棘划得破败不堪,干粮也断了三日,只能靠着沿途乞讨的粗粮果腹。
这其实也不能怪神夏士兵专找他,谁逃亡的时候穿着华丽,华丽也就算了,还有几百名亲卫跟随,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显而易见的大家伙。
两个月后,形容枯槁的郑梉终于踉踉跄跄抵达岘港。
这座曾是他统辖的海外贸易港口,此刻还泊着几艘异国商船,海风里裹着香料和海盐的气息,竟让郑梉生出几分劫后余生的错觉。
可这份安稳只维持了三天,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炮响。
郑梉爬到城头,一眼便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陆地上,神夏第八军的红色军旗漫山遍野,火炮正对着城墙轮番轰击。
海面上,十余艘挂着龙旗的军舰一字排开,粗壮的炮管喷出火舌,将岘港的海岸防线炸得粉碎,那是郑森的舰队,比预定时间提前两天抵达了岘港外海。
郑梉此时满是绝望,海军陆军一起进攻,岘港这防御如何抵挡?
海陆炮火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岘港的城墙在轰鸣中寸寸坍塌。
守军的抵抗如同螳臂当车,不到半日,城门便被攻破,神夏的士兵潮水般涌入城内。郑梉瘫坐在城头,望着四处溃散的亲兵,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算了,累了,毁灭吧。
可求生的本能终究压过了绝望。
郑梉趁着混乱,让仅剩的几个亲卫裹了些许细软,从城墙的一处破损豁口翻了下去,头也不回地朝着南方阮主的地界继续逃去。
身后的岘港,已彻底被神夏的龙旗覆盖,那面旗帜在海风与硝烟里猎猎作响,宣告着交趾北部乃至核心港口的彻底易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东北边境,凛冽的北风卷着雪沫呼啸而过,宽阔的鸭绿江已被严严实实冻成了一道冰桥。
冰层厚达数尺,足以承载战马、火炮与整支军队的重量,江面的积雪在寒风中凝成了薄薄的冰壳,踩上去咯吱作响。
辽东边境的集结营地里,第二军军长张响用力的裹了裹身上厚重的棉军服,立在江畔的高坡上,目光如炬地望着江对岸的朝鲜地界。
张响身后,四万五千名第二军将士已整装待发,灰色的军装外罩着御寒的白斗篷,栓动步枪斜挎在肩,火炮阵地也已在冰面边缘架设完毕,炮口直指朝鲜一侧的边境隘口。
“军长,斥候回报,江对岸的朝鲜守军只有三百余人,还多是老弱,武器就几杆破旧的火绳枪,连像样的防御工事都没修!”通讯兵顶着寒风跑来,冻得通红的手里攥着侦察报告。
“等了半年,终于等到这冰封的时机!传我命令,前锋营先头开路,炮兵营垫后掩护,全军有序横跨鸭绿江,先拿下对岸的义州,再往平壤方向推进!”
军令一下,早已蓄势待发的第二军瞬间动了起来。
前锋营的士兵率先踏上冰面,整齐的脚步声踩碎了江面上的薄雪,白斗篷在雪色中若隐若现,神夏的龙旗在队伍最前方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炮兵营的士兵迅速调整炮口,几发试射炮弹精准落在朝鲜守军的哨塔附近,爆炸声响起的刹那,对岸的守军便已乱作一团,要么丢盔弃甲逃窜,要么跪地投降。
不到半个时辰,第二军的先头部队便已顺利抵达鸭绿江对岸,义州的城门在火炮的威慑下不攻自破。
至此,第二军进攻朝鲜的第一战,以义州投降,打开了胜利的第一步。
“给陛下发报,第二军成功渡过鸭绿江,拿下朝鲜边境的第一座城池义州城!
另外,通知大军,留下一个团的士兵接管义州城,另外发报给第十一军,让其过来接收俘虏!
其余士兵继续向前推进,这一次不要在乎边角小城,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李倧,拿下朝鲜的国王!”
“是,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