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倒是很快就来了,三个人觉得天助他们。
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定是宋夫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就是将他们退学这事,做得太过分。
“瞧见没有,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宋夫子如今成了失道者,咱们便是得道者。”
瘦长个得意的念了一段词,心里不由得对自己升起了佩服之意,离了书院,竟还记得这词。
他明明就是天赋极佳的学生,奈何宋夫子没眼光,竟觉得他读书没有天赋。
“好好,这话说得好。”眼小的郎君抚掌称赞。
另一个不爱说话,见姚昌捧陆平的臭脚,不由得侧过身,他心里后悔,不该跟着来的。
刚才定是会脑袋被门夹了,怎会答应了这事。
“我若是现在走的话,你们可会拦着。”于书举起手,试探性的问了他们。
如今的情况,正如箭在弦上,能不能稍后再发。
待他离开,他们二人想做什么,于书只当不知道,宋夫子带小娘子来赏梅看景,他们非得做坏事。
要是伤了人家小娘子,那可不是一顿打能了结此事,说不定宋夫子还会折磨他们。
别看宋夫子文弱的模样儿,但骂起人来,句句不显脏,但是字里行间,都能让人不由自主闭嘴。
“懦夫,马车快到长福宫,你竟想临阵脱逃。”
“若是这次你不跟着,那往咱们一拍两散,再也不是朋友。”瘦长个陆平阴恻恻的捏着于书的肩膀。
事已至此,便不能再反悔。
况且,他们二人出手,怕会有所闪失。
三人出手,才能够保证让宋夫子受到教训。
“放心,于书,咱们不会让宋夫子太过难看,只是想看看他的笑话,顺便让那位娘子也开开眼。”
“我刚才观察了下,宋夫子似乎对那时小娘子有意,嘿嘿嘿,若是搅黄了此事——”
姚昌不由竖起大拇指,这一招真够损的。
一想到时小娘子,会看到宋夫子狼狈而逃的模样儿,他们二人便嘿嘿笑了起来。
赶马车的下人,听到车里的瘆人笑声,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三位公子是想要作甚。
莫不是想做坏事,赶马车的下人担心了起来。
长福宫到了,黑九将马车停好。
这个时辰,来长福宫的人不多,宋清砚下了马车,伸手将时知夏扶了起来。
看着他伸出的手,时知夏脸上带着笑意地搭上。
“郎君,知夏,有条小路能更快到长福宫。”黑九曾经去过长福宫,知道有小路,而且风景不错。
听到有小路能更快到,时知夏选择了小路,见黑九没跟上,回头看了他一眼。
“黑九,你怎的不过来。”
“我不去,马车轮子出了些问题,我得修修。”赶马车的时候,黑九便发现轮子出了些问题。
只因梅园离长福宫不远,他便没停下来。
如今有了时间,自然要将轮子修好,长福宫回城,需不少时间,况且,黑九对长福宫不感兴趣。
上次去长福宫,黑九在斋堂吃了一餐素食,那菜的味道难吃得很,黑九如今还记忆犹新。
可见,那长福宫的素食有多难吃了。
宋清风见他不去,轻点了下头:“好,你在山下等着。”
去山上的小路,风景的确不错。
时知夏觉得此处清幽,二人走在石阶上,若是觉得累了,还能停下来欣赏周围风景。
“这里的景也不错。”
梅园的花,会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但这里的景,却让人眼睛放松。
“你喜欢便好。”宋清砚见她面上带笑,想着以后若是有时间,可以多带她来城外走走。
自然是喜欢的,日日待在肉汤铺,能出来玩,时知夏觉得哪哪都好看。
果然,人就得多出来走走,不能一直待在铺子里。
“这里也有花。”时知夏见山中也有小花,凑过去瞧了瞧,心情愉快,便是山花也觉得美不胜收。
宋清砚见有陡阶,轻轻伸手:“石阶渐陡,小心些,莫要脏了裙摆。”
听到他的提醒,时知夏提起裙摆,扶着他的手,上了陡阶,这处有石头做的桌凳。
许是怕香客会累,长福宫便在这里放了桌凳。
“谢谢郎君,你可真贴心。”时知夏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见他眼里带笑,心情更愉快了。
“郎君,咱们去那边歇一歇。”
宋清砚点头同意,二人到了桌凳旁,他拿出手帕,将桌凳仔细清理了一番。
后面三人也跟着上了小路,他们见宋夫子带着时小娘子停了下来,搓着双手满眼期待。
“此时便是最好的时候。”陆平趴在地上,倒是不嫌地上泥脏。
果然,人做坏事时,从不嫌会浪费时间。
姚昌看了下周围:“正是,此处便是打了夫子,他也只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二人相视一笑,只觉他们想到一处去了。
教训完夫子后,他们便可以迅速下山,那有些本事的书童再修车轮,恐怕没机会拦住他们。
“于书,怎的这般没精神。”姚昌见于书一脸生无可恋,伸手拍了下他背,以示鼓励。
此时的于书还是不愿做这样的事情,早知如此,便该和李奎一起回城。
失策,今日真是得了失心疯,为何要跟他们见面。
“咱们吓一吓便可,别真伤了夫子。”于书还有良心,不想真伤了夫子。
陆平同姚昌二人齐齐点头:“放心,咱们又不是坏人。”
可你们如今做的事情,跟坏人有何两样。
“蒙上面巾。”陆平将怀里的面巾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找准时机,突地窜了出去。
姚昌紧随其后,于书心中害怕,一脚踩在青苔上,滑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见他摔倒,陆平和姚昌,恨不得捂住眼睛,怎的这般没有用,真是出师不利,丢脸得很。
“打劫!”陆平粗着嗓门,摆了个花架子,对着时知夏和宋清砚嚷嚷着要打劫。
光天化日下,竟敢在长福宫打劫。
时知夏下意识摸了下荷包,她只带了二两银子。
“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她看出来这三人似乎是第一次打劫,业务不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