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怎么那副表情?会让别人误解的——他们会以为我在欺负你。夏伊尔,我现在是在欺负他吗?”
“你们分享水果的场面真是催人泪下。”
斯皖哈登无耻地询问,夏伊尔正盯着他。夏伊尔难以置信地叹了口气,跟着演了起来。
在这场灾难中,斯皖哈登用完了他带来的所有水果。埃里克觉得自己没有惹到斯皖,但他只能跪着坐在地上发抖,被恐惧压倒。
即使斯皖有更高的地位,他们是同个年级。埃里克非常自傲,所以他现在感到十分羞愧。
但即便如此,恐惧还是压倒了他的自尊心。他跪着向斯皖道歉并乞讨。关于斯皖哈登是长的好看的垃圾的谣言真的不是假的。
斯皖看着埃里克跪着乞讨,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
考虑到这充其量只是一个轻微的威胁,他在想是否该让他裸体扭动着回到宿舍,还是该篡改他的认知,让他表现得像只小鸡。
与其他试图以不纯理由接近娜娜的男孩不同,他现在无法好好教育他。
老师们抓到他太多次了,现在斯皖哈登的胳膊上戴着二十多个魔力约束手镯。精神操纵有点困难。
他不能亲手处理他。毕竟,施莱娜说过不要这样做。刚刚的情况是使用夏伊尔自己拿的水果,他所做的只是挥剑几次。
当斯皖哈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埃里克的救世主出现了。
“那边怎么这么吵!”
那是老师响亮的声音。
“斯皖哈登,老师来了!”
“真是的,真的很累。”
斯皖哈登瞥着手腕上叮当作响的魔力约束手镯。如果他现在被抓住,手镯的数量会成倍增加。
他需要保存一些魔力来治疗施莱娜在剑术课上的肌肉疼痛。
斯皖哈登有点犹豫,他皱着眉头。此外,他还需要使用白魔力的残留物为他的施莱娜画像增添一些闪光特效。他需要保存一些魔力来做到这一点。
斯皖哈登已经做好了准备,以防老师闯进来。
他口袋里装满了科里为这种情况做的东西。这是一个简单的时间魔法装置,它可以将时间倒转到事件发生前的情况。
他用一种药换得了这个,那种药可以让科里在吃蔬菜时失去味觉。
斯皖立刻用那个装置清理了现场。埃里克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衣服恢复了原样,就连发蜡都妥帖得和之前没两样。
埃里克瞪圆了眼,完全没搞懂眼前的状况。等老师赶到时,场面彻底反过来了——
埃里克正用脚踩着斯皖哈登,后者躺在地板上,看着伤得不轻。
斯皖咳嗽着,嘴角渗了点血,他紧抓着刚到的老师,眼里还含着泪。
“怎、怎么回事?!”
“老师……咳、咳。”
埃里克想扶受伤的斯皖起来,可老师恶狠狠地瞪着他,斯皖“弱不禁风”地又摔回了地上。
“我想对转校生好一点,因为他似乎不太适应,但他说我惹他生气了,然后……呜呜。”
斯皖哈登无法像伊芙一样演戏,所以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读教科书。但多亏了白魔法,眼泪从他的脸上滴落下来。
“可我不信你是会乖乖挨打的性子啊?斯皖哈登!你没事吧?!血,你在流血!快点,治好自己!哦,你不能那样做,因为限制手环……”
“老、老师……呃。我想试着改变的,怎么这么难呢?我拼命忍着没还手,就怕又变回以前那副样子,啊、好痛……我好生气……”
听完斯皖哈登的话,老师轻轻抱住了他,夸他做得好,说他总算熬过来了。
说实话,斯皖最近确实在试着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全是因为施莱娜。
斯皖哈登盯着背着他的老师,用沙哑的声音安静地说话。
“告、告诉娜娜我很爱她……”
然后,斯皖轻轻地弹了一下手指,施了一个咒语,让自己在老师的背上睡着。老师以为斯皖昏倒了,非常惊讶,于是匆忙走向保健室。
当老师生气地说要埃里克稍后去教师办公室时,埃里克脸上带着傻乎乎的表情,
“斯皖哈登喜欢施莱娜?!”
夏伊尔听了斯皖的嘟嚷,终于明白了。
————————
节日快到了,所以施莱娜最近一直在学习剑舞。质量不是很高,因为这只是一场宣传表演,但她想努力获得剑术老师的旧剑。
她不是真的很想要,但既然被分配了任务,她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她绞尽脑汁来编舞。
其他学生把剑舞强加于施莱娜是有原因的。
练习剑术时,为了做出正确的姿势、形式和,必须记住某些步骤和模式。
但是有太多不同的、复杂的种类,许多学生觉得很难。
但施莱娜根据音乐将姿势分成了一些小动作,几乎像舞蹈一样,并帮助其他学生记住了这些动作。
学生们想让施莱娜跳剑舞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很懒,不想跳,但他们也想看到施莱娜自己跳剑舞。夏伊尔和斯皖哈登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们也非常支持。
施莱娜穿着件长及脚踝的睡衣,头发扎成马尾,轻轻比划着动作练习。
这只是一次短暂的练习,她便在房间里拿扫帚当剑。对着镜子调整姿势,动作既轻柔又带着利落的锐感。
娜娜停下脚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然后屏住呼吸。
“……最近他是在故意躲着我吗?”
施莱娜说的“他”,是埃里克。
一想到埃里克,施莱娜脸上就露出复杂的神情。
她轻拍了拍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正紧张地胡思乱想着,忽然又高兴地拍起了手。
“赫斯蒂娅应该还有剩下一些自制饼干吧?”
我得去她那里抢些。
施莱娜以一如往常轻松随意的语调,把手伸进睡衣口袋,走出房间。
海兹尔忙于开自己的商店,经常离开宿舍。她用自己的名字创建了一个美容品牌,并正忙于规划——她计划在两年内推出自己的品牌。
本以为一旦海兹尔走了,房间就会变得安静,但赫斯蒂娅经常过来和施莱娜住在一起。
赫斯蒂娅经常来,她们基本上是室友了。
但赫斯蒂娅抑制了施莱娜的情绪,给了她太多的爱,有时还避开她。
但是,当施莱娜开始和她说话时,赫斯蒂娅会立即回去向她倾诉爱意,仿佛她一开始从未回避过她。
施莱娜觉得赫斯蒂娅这忽近忽远的样子有点奇怪,不过没太往心里去。
她隐约觉得赫斯蒂娅好像对自己做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不过眼下她更惦记着饼干,便把这点疑惑先抛到了脑后。
施莱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进赫斯蒂娅的房间,翻遍抽屉摸出一块饼干。
“娜娜,娜娜!你是来吃饼干的吗?”
“嗯,我饿了。”
施莱娜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应道。
她坐到床边,看着赫斯蒂娅掏出来的一堆零食,眼睛一下瞪圆了。
她担心自己把面包屑弄在床上,所以她干脆往地毯上一躺,张着嘴默默盯着赫斯蒂娅。
赫斯蒂娅盯着瘫在地上的娜娜愣了几秒,忽然“噗嗤”笑出了声,蹲到她旁边,直接把零食递到了她嘴边。
施莱娜就乖乖躺着,嘴一张一合地机械嚼着,连手都懒得动。
她似乎是对这手工饼干很满意——她闭着眼小口嚼着,嘴角慢悠悠翘起来,脸上漾开软乎乎的满足。
“我好困,但肚子又空得慌。”
“嗯?”
“累得没力气吃,可又饿到睡不着。”
“那就两个都做吧,娜娜。”
施莱娜继续咀嚼着,含糊地朝赫斯蒂娅点了点头——这会儿她全身都懒怠着,只有嘴在一鼓一鼓地忙活着。
“我很生气……”
赫斯蒂娅对施莱娜睡意朦胧的嘟囔声反应非常强烈。
“……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只是、我只是觉得快窒息了。你懂的,偶尔会觉得自己不了解自己。”
“嗯,确实会有这样的时候。”
“我觉得我是一个陌生人。我的头和身体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是因为他吗?”
赫斯蒂娅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娜娜的沉默足以作为答案。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重力,感觉自己快被压垮。”
施莱娜睁开深红色的眼睛,开始不假思索地说着。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自己被困住了。”
施莱娜转过身来,眼睛仍然睁着。
“另一方面,我希望压力变得更大,大到足以压垮世界上的一切。”
“哈哈,那是什么意思?”
“我想长高……”
“娜娜,你真的很困吧?”
施莱娜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凝视着赫斯蒂娅。
“我锻炼的时候很难看吗?”
赫斯蒂娅静静地听着施莱娜的声音,然后站起身来。
“不!谁说的?!”
“赫斯,我的耳朵很疼。”
“是埃里克那个狗娘养的吗?我说对了吗?他是这么说的吗?”
听到愤怒、高亢的声音和滔滔不绝的问题,施莱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看起来十分气愤的赫斯蒂娅,然后笑了。
“你的咒骂真的让我感觉好多了。”
施莱娜转头盯着房间天花板上的灯泡,灯泡是由魔法驱动的。
“我不喜欢他对我的方式,所以我说了一些话,但他说我在顶嘴。”
“又是埃里克吗?”
“连我父母都没抱怨过我顶嘴。他有什么毛病?”
施莱娜看着赫斯蒂娅,一边嘟囔一边噘着嘴,但赫斯蒂娅脸上那表情凶得像要杀人。
施莱娜突然可以在赫斯蒂娅身上看到斯皖哈登的影子,但她决定不去多想。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娜娜,我知道我无权这么说,但你就不能分手吗?”
“……我不能,还不行。还剩一点时间。”
赫斯蒂娅并没有真正理解她所说的“剩一点时间”是什么意思,但她听到还不能分手时,她咬了咬嘴唇。
她以为只是轻咬,但被咬着的嘴唇开始流出鲜血,她的情绪也跟着崩塌。然后,眼泪开始从圆圆的大眼睛里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