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东南海域,皇家海军联合舰队正在进行一场代号“镇海”的大规模实弹演习。新型“镇远级”铁甲舰的侧舷齐射,喷吐出长达数尺的炽热火焰,雷鸣般的炮声撕裂长空,远处作为靶标的旧船在连续命中下化作一团火球,缓缓沉入碧波。旗舰“定远号”的舰桥上,海军提督郑啸海放下手中的黄铜望远镜,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属于征服者的锐利光芒。演习海域外围,悬挂着各式旗帜的各国商船小心翼翼地避让,船上的水手和商人敬畏地眺望着那支如同海上钢铁城垒般的庞大舰队,眼中再无半分试探或侥幸,只剩下深深的忌惮与顺从。
几乎在同一时刻,数千里外的西北边陲,新设立的“安西都护府”治所。一场由都护府主持、各部族首领参加的“互市盟会”正在举行。曾经桀骜不驯的草原部落头人们,此刻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首,聆听都护宣读新修订的《边市条令》。条款清晰,赏罚分明,既允许公平贸易,又严惩劫掠行为。不远处,新式戍堡上,安装了简易瞄准镜的守城弩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一队队身着玄甲、骑着河西良驹的巡逻骑兵沉默地掠过地平线,带来的压迫感远比任何言语都更具说服力。曾经烽烟不断的边境,呈现出一种近乎诡异的、被强大武力保障下的和平。
而在帝国的腹地,从京畿到江南,从巴蜀到中原,那种曾经潜藏在繁华表象下的、因利益分配不公和权力斗争而滋生的各种“杂音”与“梗阻”,已然销声匿迹。各州府的官仓里,新粮满溢;驰道之上,标着“蜂巢”徽记的四轮货运马车川流不息;新建的蒙学堂里,传出孩童朗朗的读书声;惠民医馆前,百姓有序候诊。曾经需要云舒亲自批示、甚至动用“蜂巢”和内卫强力弹压才能推行的政令,如今只需一道公文,便能畅通无阻地落实到最基层的乡村里甲。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效的、统一的秩序,如同无声的潮水,渗透到了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这种绝对的平静,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意味着比死亡更可怕的终结。那些在历次清洗中幸存下来的、依附于旧秩序的前朝远支宗室、被剥夺了大部分田产和特权的旧勋贵子弟、以及那些思想僵化、被边缘化的保守文官,他们如同生活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他们依旧拥有府邸、仆役,甚至一定的虚衔,但他们赖以生存的存在意义——那种依靠血统、门第、以及对知识的垄断而享有的特权、话语权和对他人的支配感——已经被彻底消解。他们被排斥在如今由军功、实务、和新学构成的权力核心之外,参与感被彻底剥夺。每一次海军凯旋的捷报,每一次《大夏公报》上刊载的海外新奇事物,每一次科举放榜后寒门学子鱼跃龙门的欢呼,都像是在他们心头剜上一刀。他们不敢言,不敢怒,甚至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因为无处不在的“蜂巢”眼线,和谢景行那支对云舒绝对忠诚、装备精良到令人绝望的军队,如同利剑,高悬于顶。他们只能躲在深宅大院里,对着祖宗牌位哀叹“世风日下,礼崩乐坏”,在醉生梦中等候着生命的终结,以及他们所代表的那个时代的彻底埋葬。
版本终极平衡性补丁实装完毕?是游戏设计师(云舒)成功修复了所有历史遗留bUG(旧势力),删除了不合理职业(特权阶层),优化了服务器(帝国)运行环境,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天下大同’(绝对集权)!旧版本玩家(遗老)已集体退环境!
这一日的澄心堂常朝,气氛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文武百官按品级肃立,鸦雀无声。曾经需要云舒或谢景行以雷霆手段才能压制的争议,如今已不复存在。
户部尚书出列,奏报最新关税及田赋收入,数字之巨,远超历代,但他语气平静,只是例行公事般的陈述,因为再无任何人敢质疑税收的用途或新政的得失。
工部尚书呈上最新舰船建造进度和全国驰道修缮图,规划宏大到令人咋舌,但堂下只有一片称颂“陛下圣明”之声,无人再提“劳民伤财”。
兵部侍郎汇报各镇边军轮换及海军远洋训练计划,涉及兵力调动庞大,但谢景行只需微微颔首,便再无异议。
甚至连新任的礼部尚书(一位因精通新学和外事而被破格提拔的寒门官员)奏请扩大官办学堂、增译泰西格物书籍时,那些曾经将“圣人之学”挂在嘴边的老臣,也只是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反驳。
整个朝会,高效得近乎机械。云舒端坐龙椅(凤座)之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每一张或敬畏、或狂热、或麻木的脸。她无需再像从前那样,需要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如其来的攻讦,需要费心平衡各方势力,需要用自己的智慧和魄力去强行推动每一项改革。现在,她的意志,就是帝国的意志。她的每一个想法,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最彻底的方式,变成现实。
这种毫无挑战、言出法随的感觉,权力达到顶峰的感觉,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狂喜,反而让云舒感到一种深不见底的……孤独。她仿佛独自站立于一座由自己亲手建造的、完美无瑕却空无一人的水晶宫殿之巅,脚下是匍匐的众生,耳边却只有自己心跳的回声。所有的内部敌人,明的、暗的,都已被清除;所有的潜在威胁,都已被提前扼杀;所有的反对声音,都已被彻底消音。帝国这艘巨轮,正沿着她设定的航向,平稳得令人心悸地行驶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这是一种能量管理彻底失控后的绝对掌控,也是一种决策瘫痪综合症被根治后的极致效率,更是一种文化归属撕裂被她强行弥合后的诡异和谐。
全服pVp活动(党争)永久关闭?是Gm(云舒)完成了服务器(朝堂)大一统,所有玩家(官员)强制转为pVE(执行命令)模式,游戏进入单机(独裁)版本!氪金大佬(云舒)进入无敌寂寞模式!
然而,与顶层权力场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帝国底层勃发的生机。在江南水乡,分得永业田的老农张老栓,正带着儿子和新过门的儿媳(一位在女医官培训班学习过的姑娘),在自家田里精心伺候着长势喜人的稻秧和试种的占城稻。田埂上,插着官府发放的指导农事的简易节气牌。他不再担心地主夺佃,不再恐惧胥吏盘剥,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看着绿油油的稻田,脸上笑开了花,逢人便说:“托郡主娘娘的福,这日子,有奔头!”
在京城东市,一家由几位新科“明算科”进士合伙开办的“经纬货栈”,正利用新式记账法和从海外学来的物流经验,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他们不再需要看豪门脸色,凭借自己的才智和勤奋,就能获得财富和尊重。
在沿海港口,无数年轻人怀揣着梦想,报名加入海军或商船队,渴望像郑提督那样建功立业,或者像“蜂巢”大掌柜那样富甲一方。云舒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不是压迫,而是希望,是打破阶层固化、实现人生价值的灯塔。
夜深人静,云舒屏退左右,独自在御花园中漫步。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宫殿飞檐上。她走到那方象征着天下社稷的巨型石刻地图前,指尖缓缓划过那如今已被详细标注的、从东海到西洋的广袤海域,划过那纵横交错、畅通无阻的驰道网络,划过那星罗棋布、书声琅琅的学堂标记。
“内患已清……”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有些缥缈。她做到了。她用了短短数年时间,完成了历代帝王可能耗费一生都无法完成的内部整合与改革。她铲除了腐肉,重塑了筋骨,更换了血液,让这个垂垂老矣的帝国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可是,然后呢?
一种巨大的空虚感,伴随着成功的喜悦,悄然袭来。当征服的目标达成之后,征服者本身,似乎也失去了方向。她想起了穿越之初的惶恐,想起了与谢景行并肩作战的岁月,想起了朝堂上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博弈……那些充满挑战的日子,此刻回忆起来,竟带着一丝令人怀念的刺激。
她抬起头,望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目光渐渐变得坚定。不,征程远未结束。内部的统一与稳定,只是为了更好地应对来自外部的、更广阔的挑战。那幅不断扩大的《万国海图》上,还有大片的未知区域;那些来自泰西的精巧器物和知识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文明与威胁?大夏的龙旗,难道仅仅满足于飘扬在东亚的海域吗?
“是时候了。”她对自己说。内患终清,意味着一个旧时代的彻底落幕。而一个新时代的开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至高无上的符号,来凝聚这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来引领帝国走向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这个符号,就是皇冠。
她,云舒,已经不在是十八岁的少女,将不再仅仅是权倾朝野的“郡主”,一个凭借先帝遗诏和铁腕手段摄政的强者。她将正式加冕,成为这片土地上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皇帝。这不是权力的攫取,而是时代的选择,是这架被她亲手锻造并驱策到极致的帝国战车,必然的、唯一的归宿。
版本最终章预告片发布?是玩家(云舒)完成所有主线任务(内政改革)、清光所有副本(势力清洗)、达成全成就(海陆平定),即将触发终极剧情动画【登基为帝】!全服(天下)恭迎版本唯一真神(女帝)降临!
万籁俱寂,唯有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云舒转身,走向那灯火通明的澄心堂。她的步伐沉稳而坚定,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身后,是已然被她彻底征服的、铁板一块的江山;面前,是等待着她去正式开启的、属于她的女帝时代。最后一道无形的枷锁,即将被她亲手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