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的积雪尚未消融,林萧正帮着赵坤修补被风雪压坏的粮仓屋顶,忽然瞥见天边掠过一道赤红流光。那光芒落在祠堂前的空地上,化作个红衣女子的身影,九条毛茸茸的狐尾在身后轻轻摇曳——是灵汐。
“灵汐?”林萧从屋顶跳下来,掌心紫焰凝成软梯,顺着木梁滑到地面时,腰间的天龙腰带随动作晃了晃,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灵汐比离开时更显灵动,眉心多了道淡金色的狐纹,眼底盛着星辰般的光,显然已顺利接受九尾狐的传承。
灵汐笑着转了个圈,狐尾扫过雪地扬起细碎冰晶:“我回来了!传承比想象中难,不过总算没给族人丢脸。”她走近几步,狐尾轻拂过林萧的衣袖,“对了,回来的路上遇到些族人,他们无意中听到个消息,你肯定感兴趣——天龙剑在卧龙山庄。”
“天龙剑?”林萧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紫焰差点失控,下意识摸向颈间的天龙项链。他清晰记得苏璃古籍里的记载:完整的天龙套装共八件,全是他历经艰险寻来的专属装备——天龙头盔能挡神魂攻击,天龙项链可滋养灵力,天龙戒指与护腕能增幅战力,天龙腰带储着防御结界,身上的天龙战甲、脚上的天龙战靴更是多次在生死关头护住他性命。如今唯独这最关键的天龙宝剑,始终杳无音讯。集齐八件,才能唤醒沉睡的龙魂之力,足以对抗最强大的魔修。
云瑶和叶柔闻声赶来,前者手里还拿着给孩子们做的木箭,后者的骷髅战士正扛着新伐的木料经过,听到“天龙剑”三字都停住了脚步。“真的确定在卧龙山庄?”云瑶的星弓在背上微微震动,“你找这最后一件装备,都快半年了。”
“族人不会听错。”灵汐点头,指尖凝聚灵力画出模糊的山庄轮廓,“只是这卧龙山庄极神秘,没人知道具体位置。族里长老说,那地方藏在云雾深处,寻常人靠近就会迷路,连飞鸟都绕着走。”
叶柔的骷髅战士突然齐齐转向北方,骨甲碰撞发出细碎响声。“它们好像能感觉到点什么。”她按住最近的骷髅头,骨眼处幽光闪烁,“但很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林萧望向北方天际,那里常年笼罩厚重云层,连阳光都难穿透。苍曾提过,那片区域有上古迷踪阵,进去的人十有八九出不来,早已成了禁地。他抬手从储物袋取出天龙头盔,头盔龙角在雪光下泛着冷芒,与身上的战甲、战靴,腰间的腰带,颈间的项链呼应,唯独缺了剑的锋芒。“天龙套装就差这柄剑了,必须找到它。”他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又摸出天龙戒指套在手指上,与护腕的灵力连成一片,“不然之前寻来的七件,都发挥不出真正威力。”
“可连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找?”诺雪端着药碗从药庐出来,“苏璃的古籍里,有没有提过卧龙山庄和你的天龙套装相关的线索?”
众人立刻往书房赶。苏璃正趴在书卷上打盹,被动静惊醒时墨汁蹭了满脸。“怎么了?”她揉着眼睛看清灵汐,瞬间精神起来,“灵汐姐姐回来啦!传承顺利吗?”待听完天龙剑的消息,她翻箱倒柜搬出所有标着“秘境”“古址”的卷宗,“卧龙山庄……好像和天龙套装的记载一起见过。”手指划过泛黄纸页,她突然停在一本线装书上,“找到了!你看!”
书页上画着简略地图,北方云雾区标着山庄符号,旁有小字:“卧龙藏于云深,龙气绕之,非有缘者不得见。”再往下翻,除了说山庄高手如云,还特意提了句“天龙之主寻剑至此,需凭七件套装引龙气”——显然是指林萧和他的装备。
“‘需凭七件套装引龙气’!”林萧眼睛一亮,立刻将天龙头盔、项链、戒指、护腕、腰带、战甲、战靴一一摆出来,七件装备在书页旁围成圈,瞬间泛起淡淡青光,“也就是说,我得带着这些装备过去,才能引出剑的位置?”
“这已经算多的了。”苏璃指着书页角落的皇家秘录印章,“三百年前先帝想请山庄的人出山,顺便帮着找天龙剑,派了十队精兵,最后只回来两个失忆的人,连见过什么都记不清。”
灵汐的狐尾扫过地图,眉心狐纹发亮:“我族感知对迷踪阵最敏感,但那片区域像被浓雾裹着的茧,连你套装的龙气都探不到。”
接下来几日,土城的人几乎都动了起来。阿风带卫兵去北方边境打探,回来却说牧民一提卧龙山庄就摆手,说那是“会吞人的云”,曾有戴类似天龙头盔的人进去后再也没出来;云瑶让星鸟送消息去各地据点,星鸟回来时脚上只缠着带雾的羽毛,羽毛碰到林萧的天龙项链,瞬间化作了灰;叶柔派骷髅战士深入云雾区,不到半日就有骨甲碎片被风吹回,上面沾着的粘液,连天龙护腕的碎片都能腐蚀。
林萧反复研究地图,发现边缘有个不起眼的星标,与陨星传承的星纹极像。他试着将天龙戒指按在星标上,再用紫焰描摹,星标竟烧出小洞,透出与套装同源的青光。“这星标是关键。”他把纸对着阳光,青光在墙上投出盘旋的龙影,龙首指向云雾区深处,“但还找不到具体位置。”
灵汐用狐族秘术推演,篝火旁九条狐尾围成圈,灵力凝成水镜。镜中先浮现云雾,接着闪过林萧七件天龙套装的虚影,最后突然裂开,碎片沾着冰晶。“不行,阵法会反噬推演术,还会损伤你的装备,不能再试了。”
云瑶坐在老槐树下擦星弓,忽然提议:“不如让你的七件套装互相感应?你带着它们往云雾区走,离得越近,反应说不定越强烈。”
众人立刻聚集到祠堂,林萧戴上天龙头盔与戒指、护腕,系好腰带,穿好战甲、战靴,戴好项链。七件装备刚归位,突然同时亮起青光,在空中连成完整的龙形虚影,龙首清晰指向北方云雾区的某个点——但光点极不稳定,闪了几下就消失了。“有反应!”林萧激动地攥紧拳头,戒指与护腕的青光顺着手臂往上爬,“它们能感应到剑的位置,只是距离太远,信号太弱。”
“可那边的迷踪阵……”诺雪端来姜汤,话没说完就被林萧打断:“总得试试。阿风已经在边境找好临时据点,明天就出发,带着我的天龙套装,一点一点探。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得把剑捞出来。”
出发前的夜晚,土城灯笼亮得格外早。灵汐的狐火在广场跳圈,暖黄的光照着林萧身上泛着微光的天龙套装;苏璃拓了十几份地图,每份都标上星标位置;云瑶给箭囊装满新淬的星箭,箭尾换了醒目的红色;叶柔给骷髅战士涂了固骨膏,还特意叮嘱要护好林萧的装备。
林萧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模糊的云雾。他抬手摸了摸天龙头盔的龙角,感受着七件套装在体内流转的灵力,像是在互相呼应。他知道,寻剑的路必定艰险,但掌心传来的暖意,和套装共鸣的青光,都让他无比坚定。
“准备好了吗?”云瑶走上城楼,星弓在月光下泛着银辉。
林萧点头,转身望向城下同伴。灵汐的狐尾在风中轻摇,叶柔正给骷髅战士做最后检查,远处酒馆传来赵坤和阿风的笑闹声。“走吧。”他说。
城门缓缓打开,带着冰雪气息的风灌进来。林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身上天龙头盔的龙角、天龙项链的链坠、天龙戒指的光泽连成线,像颗执着的星,指引着通往未知的路。卧龙山庄的位置依旧是谜,但带着七件专属套装寻找最后一柄剑的脚步,已在风雪中坚定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