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粗重,喷在南溪的脸上,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南小溪,你他妈的是不是被老子惯上天了?深更半夜穿成这样去找你哥?你他妈当我是傻子还是瞎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眼底翻涌着怒火:“你到底是想找季凌寒,还是想借着找他的由头去找沈狗?嗯?”
南溪被他逼视得浑身发慌,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我就是去找哥哥,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好一个去找哥哥。”巴坤气得发笑,低头在她颈侧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他的声音又狠又烫,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我操,我他妈今天非干死你。你不是想跑吗?我现在就办了你,看你明天还有没有力气去找那个小白脸!”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凶狠地落在南溪的唇上,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她的衣角。
南溪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又涌了上来,却倔强地不肯求饶,只是偏头躲闪着他的吻,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
巴坤感受到她的抗拒,吻的动作猛地顿住。
看着她满脸泪痕、眼神倔强的模样,心头的怒火瞬间被心疼取代。
他骂了句“操”,掌心狠狠砸在沙发扶手上,实木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指节发麻。
终究还是强行压下翻涌的欲火与怒火,撑着身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沙发角落的南溪,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南小溪,你不会是因为沈狗帮了你,就他妈昏了头,想着要以身相许报答他吧?”
这句话像根针,猝不及防扎在南溪心上。
她原本压抑的呜咽声瞬间弱了许多,只剩下肩膀轻轻耸动,变成细碎的抽搭,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颤巍巍的,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这副默认般的模样,让巴坤的脸色“唰”地一下沉到了底,黑眸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我操,你他妈还真是这么想的?”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指腹将原本整齐的发丝揉得凌乱。
转身快步走到书桌旁,从抽屉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金属打火机“咔哒”一声弹出火苗,橙红色的火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可就在火苗即将碰到烟卷的瞬间,他猛地顿住,猛然想起南溪闻不得烟味,一闻到就会咳嗽流泪,从前他在她面前,连烟盒都不敢拿出来。
巴坤悻悻地将打火机扔回桌面,只把烟叼在唇间,用舌尖顶着烟头轻轻打转,尼古丁的苦涩味还没尝到,心口的憋闷却更甚。
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南溪偶尔的抽气声,和巴坤重重的呼吸声。
过了约莫两分钟,巴坤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声音干涩地开口:“行,你他妈的真行,南小溪,你是怎么敢的?”
被一语猜中心事的南溪把头埋得更低,双手紧紧攥着沙发巾,指节泛白,死活不肯开口。
她知道自己理亏,当初答应沈耀的求婚,固然有报恩和妈妈遗愿的成分,可也确实是在以为巴坤抛弃自己和父母双双离世的绝望下做出的决定。
巴坤盯着她缩成一团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喉结用力滚动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突然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自嘲与愤怒:“我他妈要是再晚回来几个月,你俩是不是连孩子都快生出来了?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要抱着孩子,跟老子说这是你和沈狗的宝贝儿?”
他越说越气,可看着南溪浑身僵硬、连指尖都在发抖的模样,到最后怒火竟然生生被气笑了,指着她的鼻子骂:“南小溪,真他妈有你的!天底下报恩的法子多了去了,哪有你这样把自己都搭进去的?你当自己是什么?报恩的祭品吗?你可真有种!”
南溪终于抬起头,眼眶红得像兔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神里满是委屈与无措。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当初的绝望,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句微弱的辩解:“我当时……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句话像根软刺,一下戳中了巴坤的软肋。
他的怒火瞬间泄了大半,看着南溪这副理亏又可怜的模样,心头只剩密密麻麻的疼。
嗤笑一声,语气却软了下来:“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真他妈有你的。行,老子他妈这辈子算是欠你的,沈狗那点恩情,不用你报答,你男人帮你还。”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却刻意和南溪保持着一点距离,怕自己再失控。
“但你他妈给我记着,”巴坤的声音重新变得严肃:“从现在起,不准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他帮你的,我他妈加倍还回去,钱、权、人脉,只要他开口,老子都给,但你,必须完完整整地留在老子身边。”
南溪听到巴坤的话,睫毛猛地颤了颤,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她知道巴坤的性子,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可沈耀要的从来都不是钱和权。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沈耀他……不是图这些的。”
“老子知道他妈的图什么。”巴坤打断她,语气冷了几分,“那孙子图的是你!但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起身走到南溪面前,弯腰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胳膊,“你爸妈的仇,老子会查清楚,老子会帮你报;沈耀的情,老子会还。但你,只能是我的。”
南溪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可是我们的婚约……”。南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巴坤捂住了嘴。
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婚约的事我来解决。”巴坤松开手,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泪痕:“别再哭了,宝贝儿,老子这回是真他妈怕了你了。
南溪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上的雕花,沉默得像株被雨打蔫的向日葵。
巴坤将这副小模样尽收眼底,胸腔里的那点火气早被磨得没了踪影,只剩下满心的无奈与宠溺。
他伸手将人轻轻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随后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安抚的意味:“这回总行了吧?还有什么顾虑,别藏着掖着,一次性说清楚。”
南溪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鼻尖蹭过他衬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声音软得像:“现在还没想清楚……好多事搅在一起,脑子乱。”
她不是不信任巴坤,只是和沈耀的婚约、父母的冤屈、过往的误会缠成一团,让她一时没法理清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