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夸得更开心了，又舀了勺抹茶卷递过去。林萧没再拒绝，就着她的手吃了。杨晚栀自己也吃得不亦乐乎，一会儿叉块三文鱼，一会儿舀口布丁，嘴里塞得满满的，像只囤食的小松鼠。
吃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不远处的饮料机：“老公，我要喝那个橙色的水！”
林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鲜榨橙汁。他起身：“我去给你拿。”
“我也要去！”杨晚栀立刻跟着站起来，小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我想自己接。”
“好，”林萧牵着她走到饮料机旁，拿起杯子放在出水口下，“你按这个按钮就可以了。”
杨晚栀踮着脚，手指用力按下去，橙汁“咕咚咕咚”流进杯子里。她看得开心，手一松，杯子歪了下，橙汁溅出来，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呀！”她缩回手，看着手背上的橙汁，有点无措。
“没事，”林萧抽了张湿巾，替她擦干净手，又重新接了杯橙汁，递给她，“拿着，别再洒了。”
杨晚栀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眼睛弯了弯：“甜的！老公也喝。”她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林萧喝了一口，橙汁的酸甜带着点涩，是她喜欢的味道。他刚放下杯子，就见杨晚栀又拿起叉子，叉了块烤羊排——是刚才他特意让厨师烤的全熟羊排，已经切成了小块。她递到他嘴边：“老公，这个肉也好香。”
林萧张嘴吃掉，羊排的肉很嫩，带着点黑胡椒的香味。他刚咽下去，就见杨晚栀自己也叉了块，塞进嘴里，嚼了两口，突然“啊”了一声，吐了吐舌头：“有点辣……”
林萧立刻拿起橙汁递给她：“喝点水。”
杨晚栀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才缓过来，小眉头皱着：“这个肉有点凶啊。”
林萧失笑，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那我们不吃这个了，吃布丁好不好？”
“嗯！”杨晚栀立刻点头，把羊排推到一边，拿起勺子继续舀布丁。她吃了两口，又想起什么似的，舀了勺递到林萧嘴边：“老公，这个不凶，甜甜的。”
林萧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知道她现在心智像个孩子，不懂什么情爱，可能都不懂“老公”两个字的真正意思。
只是单纯地把他当成可以依赖的人，可哪怕是这样，他也觉得满足。
旁边的佣人见杨晚栀的围裙上又沾了点布丁渍，想上前帮忙擦，林萧却摆了摆手，自己抽了张湿巾，仔细替她擦干净。杨晚栀任由他摆弄，嘴里还含着勺子，含糊不清地说：“老公，你也吃点肉呀，你都没怎么吃。”
林萧拿起叉子，叉了块牛排——是他爱吃的五分熟。他刚吃了两口，就感觉腿上一沉。杨晚栀脱了鞋子，把脚搭在他的腿上，脚趾蜷了蜷，像只撒娇的小猫：“老公，你的腿好暖和。”
林萧放下叉子，伸手握住她的脚，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脚踝：“地上凉，别光着脚。”他虽然这么说，却没把她的脚挪开，反而用自己的手替她捂着。
杨晚栀往他身边靠了靠，头枕在他的胳膊上，看着他吃饭。林萧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夹了块西兰花递到她嘴边：“你也吃点蔬菜，不然等下该积食了。”
她皱了皱鼻子，却还是张嘴吃掉了。林萧失笑，又夹了块胡萝卜，她这次却摇了摇头，把脸埋在他胳膊上：“不想吃胡萝卜，像兔子。”
“那吃口玉米？”林萧换了个她爱吃的，“甜玉米。”
杨晚栀这才抬起头，张嘴咬住玉米。林萧喂了她几口，自己也吃了些。
等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杨晚栀打了个小饱嗝，捂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眼睛却还盯着远处的巧克力喷泉：“老公，那个像瀑布的是什么呀？”
林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巧克力喷泉，旁边摆着草莓、香蕉、等可以蘸着吃的小零食。“是巧克力喷泉，”他揉了揉她的肚子，“可以把草莓蘸着巧克力吃，你想吃吗？”
杨晚栀眼睛立刻亮了：“想！”
林萧起身，牵着她走到巧克力喷泉旁。他拿起一串草莓，蘸了点巧克力酱，递到她嘴边：“小心烫。”
巧克力酱还带着点温度，杨晚栀张嘴咬住草莓，巧克力的甜和草莓的酸在舌尖交织，她眯起眼睛，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好吃！老公你也吃。”她拿起一串香蕉，蘸了点巧克力酱，举到他嘴边。
林萧张嘴吃掉，香蕉的软糯混着巧克力的甜，意外地好吃。他刚咽下去，就见杨晚栀自己也拿起一串，蘸了满满一大勺巧克力酱，结果太轻，一下子掉进了巧克力喷泉里。
“呀！”杨晚栀急得伸手去捞，林萧立刻拉住她：“别碰，烫。”他叫服务员换了个新的，重新蘸了巧克力酱递给她，“拿着吃，别再掉了。”
杨晚栀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口小口地吃着，嘴角沾了圈巧克力酱，像只偷吃的小花猫。她吃了两口，突然抬头对林萧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傻气，却格外动人。
林萧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伸出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酱，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唇，杨晚栀愣了愣，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吃，耳朵却悄悄红了。
回到座位时，杨晚栀已经吃不动了，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老公，我好困。”
“那我们回家。”林萧站起身，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杨晚栀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蹭着他衬衫上的雪松味，小声嘟囔：“老公，今天好开心。”
“以后每天都让你开心。”林萧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他抱着她往外走，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门口的经理恭敬地送他们上车，林萧将杨晚栀放在后座，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又替她盖好小毯子。
车开得平稳，杨晚栀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林萧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骨，心里软得像一汪春水。
他知道，她现在依赖他，只是因为忘了过去，忘了那个叫顾明夜的人。可哪怕只是暂时的，他也想抓住这片刻的温暖，把她宠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车窗外的灯火缓缓向后退去，像流动的星河。林萧握着杨晚栀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唇角的笑意温柔而绵长。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但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就会一直这样陪着她，护着她，直到她想起一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