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
林月如一见萧炎，刚才那副泼妇骂街的架势瞬间没了，眼泪说来就来，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殿下，这野……太子妃她纵狗行凶，还拿死鸡羞辱臣女！”
萧炎看都没看林月如一眼，径直走到薛莹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没伤着吧？”
“几个废物点心，还能伤着我？”薛莹莹不屑地撇嘴，“倒是你这烂桃花，开得挺旺啊。这才进林子多久，就碰上一朵带刺的。”
萧炎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什么烂桃花，镇国公那个老顽固的孙女，平日里被惯坏了。”
说完，他转过身，脸上的温情瞬间消失，冷冷地看着林月如，
“本殿刚才听见，你要杀了本殿的太子妃？”
林月如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恕罪！臣女……臣女不知道她是太子妃！臣女以为是哪里来的……”
“以为是什么？”萧炎声音不大，却透着股让人胆寒的威压，“以为是好欺负的平民？镇国公府的家教，就是让你在皇家围场里喊打喊杀？”
“臣女知错！臣女知错！”
林月如吓得头磕在地上砰砰响。
“滚。”
萧炎吐出一个字。
林月如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人跑了，连那只死鸡都没敢再看一眼。
“就这么放了？”薛莹莹有些意犹未尽，“我还没动手呢。”
“这种人，不值得你脏手。”萧炎牵过她的手，把她有些凉的指尖握在手心，“而且，镇国公手里还握着兵权，现在不好动他。”
薛莹莹皱了皱眉，“又是这些弯弯绕绕。当个太子真累，想杀个人还得看这看那。”
“所以才需要你啊。”萧炎看着她，眼里带着笑，“你不用管那些，想揍谁就揍谁，烂摊子我来收拾。”
薛莹莹心里那点郁气散了不少，反手扣住他的手指，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再有这种不长眼的，我可不扔死鸡了，直接扔刀子。”
“随你。”
两人重新上马。经过刚才这一闹，打猎的兴致淡了不少。
“那边有个温泉。”萧炎指了指山腰，“去泡泡？”
薛莹莹眼睛一亮，“走！”
温泉隐在半山腰的竹林里，热气蒸腾，四周用石头砌成，颇为野趣。
屏退了下人，薛莹莹三两下脱了那身累赘的骑装，只穿着肚兜就跳进了水里。
温热的泉水包裹全身，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萧炎靠在池边，看着她在水里扑腾，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水珠挂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顺着锁骨滑落，没入那抹嫣红的肚兜。
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背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下来啊，发什么愣？”
薛莹莹掬起一捧水泼向他。
萧炎喉结滚了滚，解开衣袍，缓缓入水。
水波荡漾。他一步步走向她，水没过胸膛，带起一阵涟漪。
薛莹莹察觉到气氛不对，往后缩了缩，“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刚才在崖边，你吓死我了。”
萧炎把她逼到池壁角落，双手撑在她身侧，把她困在怀里，“以后不许那么冒险。”
“我心里有数。”薛莹莹嘴硬，“那点距离，我闭着眼都能跳过去。”
“那是马，万一失蹄呢？”萧炎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有些哑，“你要是摔下去，我怎么办？”
薛莹莹愣住了。
她独来独往惯了，以前在狼群里，生死都是自己的事。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的安危会牵动另一个人的心。
“行吧。”薛莹莹别过头，小声嘟囔，“下次……下次我慢点。”
萧炎轻笑一声，吻落在她的唇角，“真乖。”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萧炎的手顺着她的后背滑下去，解开了那根细细的红绳，肚兜飘在水面上。
“萧炎……”薛莹莹有些慌乱地抓住他的肩膀，“这是野外……”
“没人敢来。”萧炎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含糊不清，“刚才不是说，输了的人要在上面吗？”
“我还没输呢！”
“那就当是我输了。”萧炎托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我在下面伺候你。”
日暮西山，两人从温泉里出来时，薛莹莹是被萧炎抱上马车的。
她浑身软得像没骨头一样，缩在毛毯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禽兽。”薛莹莹哑着嗓子骂了一句。
萧炎端着一碗热茶喂到她嘴边，“多谢娘子夸奖。”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快到城门口时，陈风骑马跟在窗边，低声道：
“殿下，宫里来信，皇上醒了。”
马车里的旖旎气氛瞬间散了个干净。
马车辘辘，直奔乾清宫。
还没进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就扑面而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到——”
萧炎牵着薛莹莹迈过高高的门槛。
殿内跪了一地太医，个个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龙榻上的男人正倚在明黄色的软枕上，脸色蜡黄。
萧炎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视线越过萧炎，落在后面那个一身红衣、站得笔直的女人身上。
萧炎往前挪了一步，恰好挡住皇帝打量的视线，
“父皇刚醒，太医说需要静养，不知急召儿臣前来，有何要事？”
皇帝咳了两声，旁边的老太监连忙递上痰盂。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皇帝喘着粗气，眼神变得有些阴鸷。
“静养？朕若是再静养下去，这江山都要改姓了。”
皇帝推开太监的手，死死盯着萧炎，“朕听说，你今日去了西郊围场？”
“去了。”
“带着太子妃，把镇国公的孙女打了？”
萧炎面不改色，“那是她不懂规矩，冒犯了莹莹。儿臣不过是替镇国公管教管教。”
“管教？”皇帝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拍着床沿，“那是镇国公府的嫡女！”
“你为了一个野……为了一个女人，当众给她没脸，你让镇国公那张老脸往哪搁？你让朕怎么跟老臣交代？”
薛莹莹听得不耐烦，“是她非要抢，我没宰了她，已经是给这老头面子了。”
皇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放肆！这里是乾清宫，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莹莹。”萧炎轻喝一声，他转身看向皇帝，“父皇，莹莹性子直，不懂宫里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