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冻得玄元宗宗主殿铜环泛着白霜,玄尘子刚用灵力化开茶盏薄冰,一枚燃着黑烟的传讯符就穿窗而入,“啪”地砸在案上。符纸展开,林梓峰气急败坏的声音炸响:“玄尘子!苏慕言毁我金鳞城分店,杀我元婴主事!你若再不出手,下次被烧的就是你玄元宗山门!”
传讯符燃成灰烬,玄尘子指尖捻起火星,眼底寒光乍现。心腹长老玄机子裹着寒气冲进来:“宗主,林梓峰的急报您收到了?苏慕言联手狐族,这是要断咱们和妖界的魔晶通道啊!”
“断?他还没那本事。”玄尘子将茶盏顿在案上,溅出的水珠落地即冻,“但苏慕言敢动我玄元宗庇护的产业,说明青云宗余孽翅膀硬了。我们守着‘只收正道’的死规矩,元婴修士满打满算才七个,怎么跟仙族、狐族抗衡?”
玄机子脸色骤变:“宗主是要……招邪修?那些人狼子野心,招进来怕是养虎为患!当年咱们清剿噬灵邪修,多少弟子折在他们手里!”
“养虎?我要的是让他们去咬苏慕言和灵汐月。”玄尘子走到廊下,北风卷着冰粒打在道袍上,“凡金丹后期以上,不论人、魔、妖,哪怕是被宗门逐出门墙的败类,只要愿为我效力,就给资源!元婴赐上品灵器,金丹月发百枚赤血魔晶——我要让整个玄渊大陆都知道,玄元宗才是人界真正的靠山!”
玄机子虽有顾虑,却只能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备招募高台和告示。只是……外门弟子那边怕是有非议,他们向来以‘正道自居’。”
“非议?”玄尘子冷笑,“让他们看看仙族的净化术,看看狐族的幻术,再看看自己的修为——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次日清晨,山门广场竖起三丈高台,“不问出身,唯才是举”的鎏金牌匾在寒雾中闪着金光。玄尘子运起大乘中期灵力喊话,声音滚过百里山峦:“诸位修士听着!入我玄元宗,无需查根问底,无需守清规戒律!金丹后期月例百枚魔晶,元婴初期即刻赐上品灵器,立大功者,魔域禁术、仙族秘法任你选!”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炸了锅。一名满脸刀疤的魔修扛着骨刀挤上前,粗声喝道:“老宗主说话算数?我前几日刚宰了仙族巡察使,手上沾着正道血,你也敢收?”他气息沉凝,竟是金丹后期巅峰。
玄尘子扫他一眼,朗声笑道:“仙族咄咄逼人,杀得好!你若入宗,我派你去碎云关,杀更多仙族修士!”
刀疤魔修眼睛一亮,当即单膝跪地:“属下血刀,愿归顺玄元宗!”
有了带头的,修士们蜂拥而上。报名处很快排起长队:背着噬魂幡的邪修、长着狐耳的妖修、穿仙族服饰却带魔气的叛逆修士,甚至有两名魔域逃出来的元婴妖修。负责登记的弟子手忙脚乱,玄机子凑到玄尘子身边,脸色复杂:“宗主,半天就来三十多人,其中三名元婴初期,都是各族刺头啊。”
“刺头才好用。”玄尘子目光锁定人群中穿青袍的修士,“那是仙族旁支柳云,元婴初期,因偷练禁术被逐,你去告诉他,入宗便借《噬灵禁典》残页给他参详一阅。”
玄机子一愣:“那禁术太过凶险……”
“凶险才好控制。”玄尘子捻须冷笑,“用禁术绑住他,他才不敢叛逃。”
一个月后,广场上已站满五十名新修士,金丹后期二十人、元婴初期五人。他们穿着杂色衣袍,魔气、妖气与灵力交织,让旧弟子满脸警惕。玄尘子再次登台,高声宣布:“新招修士分两队!烈风小队归苏明轩统领,管十名金丹魔修、十五名邪修;噬灵小队归林浩宇,带两名元婴妖修、三名元婴邪修及二十名金丹修士!”
苏明轩身着银甲,提着魔焰长枪上前,元婴气息外放:“我靠魔核突破元婴,只认实力不认出身!好好训练,魔晶、功法管够;敢偷懒耍滑,我的长枪不长眼!”
血刀扛着骨刀高声应和:“愿听苏统领号令!”魔修们纷纷附和——他们本就敬佩凭实力上位的人,苏明轩的魔焰功法正合胃口。
林浩宇则穿玄色锦袍,把玩着噬灵珠阴笑:“入我噬灵小队,就得守我的规矩。我教你们噬灵术加速突破,但记住——谁敢私藏灵力,就变成噬灵珠的养料。”
柳云挑挑眉:“林统领说的,是《噬灵禁典》里的功法?”
“正是。”林浩宇指尖泛黑,“听话就给你禁术残页,还教你用噬灵术控元婴。”柳云眼中闪过贪婪,当即躬身行礼。
玄尘子看着两人收服人心,对玄机子低语:“苏明轩刚直,镇得住魔修;林浩宇阴狠,能制住邪修。让他们互相制衡,队伍才握在我们手里。”
“可林浩宇在给心腹发禁术残页,怕是想培养势力。”玄机子忧心道。
“我早安插了三名亲信在他队里。”玄尘子冷笑,“只要他能对付苏慕言,这点小动作,我忍了。”
外门演武场的训练风格截然不同。烈风小队排成队列,魔焰长枪齐刺,动作刚猛。苏明轩一枪挑飞偷懒的金丹修士:“出枪要快!苏慕言的斩妖剑不会给你喘气机会!三个月后若达不到以一敌二,别想拿月例!”
那修士爬起来求饶:“苏统领饶命!我昨晚修炼岔了气……”
“岔气?”苏明轩一枪指着他咽喉,“实战中岔气,死的就是你!绕演武场跑五十圈,跑不完不准吃饭!”
另一边的噬灵小队却混乱不堪,修士们用邪术互殴。林浩宇坐在石凳上,看着柳云用禁术困住妖修,笑道:“柳兄禁术不错,加噬灵珠威力更翻倍。”他扔过噬灵珠,“注入三成灵力试试。”
柳云依言照做,噬灵珠爆发黑芒,瞬间吸走妖修半成灵力。妖修惨叫倒地,苏明轩恰好路过,怒喝:“训练而已,何必下死手?”
“苏统领这话不对。”林浩宇起身拍掉雪,“邪修妖修野性难驯,不用狠手段怎么听话?苏慕言会手下留情吗?”
“你这是滥杀无辜!”苏明轩举起长枪,“玄元宗招邪修,不是让你练禁术害人!”
“我是帮他突破。”林浩宇指尖凝黑芒,“不服?比划比划?看是你的魔焰枪厉害,还是我的噬灵术强!”
两人元婴气息爆发,修士们纷纷后退。“住手!”玄尘子飘落在中间,“大敌当前,你们先内讧?苏明轩带烈风小队加固金鳞城防线,林浩宇带噬灵小队搜捕青云宗探子!”
“是,宗主。”两人躬身领命,却都憋着气。
苏明轩转身时,林浩宇突然凑上前:“金鳞城魔晶矿脉是肥肉,苏统领别独吞啊。”
“我对魔晶没兴趣,只想杀苏慕言报仇。”苏明轩回头瞪他,“倒是你,别被禁术反噬成怪物。”
林浩宇嗤笑:“管好你自己,金鳞城的狐族幻术,小心变成苏语柔的傀儡。”
看着苏明轩离去,林浩宇的亲信血鸦凑过来:“统领,苏明轩太嚣张,要不要……”
“不用。”林浩宇打断他,“让他和苏慕言硬碰硬,两败俱伤才好。我们先搜捕探子,把外围势力攥手里——等玄尘子反应过来,玄元宗早姓林了。”
血鸦眼中狂热:“统领英明!属下这就安排人手!”
寒风卷着雪沫掠过演武场,林浩宇正盘算着,一名新招的元婴妖修匆匆跑来:“统领,玄长老让您去宗主殿,有万妖盟的重要情报!”
“万妖盟?苏语柔那边有消息了?”林浩宇眼睛一亮。
“是苏慕言和狐族的狐瑶走得近,正在研究破解控心术的方法。”妖修压低声音。
林浩宇笑容瞬间狰狞:“破解控心术?苏语柔的好日子到头了。走,去宗主殿——这可是讨好玄尘子的好机会。”
两人往主峰走,寒风在身后呼啸。妖修忍不住问:“统领,苏慕言真能破解控心术?狐瑶的秘法很厉害。”
林浩宇冷笑一声,指尖黑芒闪动:“秘法再厉害,能挡得住噬灵术?等我见了玄尘子,就请命去金鳞城——我倒要看看,苏慕言的斩妖剑,能不能接下我的噬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