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里妻子从刚才那带着笑意的颤抖,逐渐转变为细微的、委屈的抽噎,那强撑的坚硬外壳彻底碎裂,露出里面柔软的、被欺骗后的难过。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发紧。
“对不起……艾雪,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懊悔和心疼,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嘴唇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和那顶永生花环,“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我不该偷偷加那些东西……更不该编那些鬼话糊弄你……”
他稍稍松开一些,双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她的眼圈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泪水沾湿了睫毛,看起来可怜又可爱。艾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歉意和深情。
“我只是……”他艰难地寻找着词语,耳根依旧泛着红,但语气无比坦诚,“我只是……太依赖你了。只有那样……我才能真的安心。实验室的压力,那些数据,那些可能存在的威胁……有时候会压得我喘不过气。只有抱着你,感觉到你的味道,你的温暖……我才能平静下来。”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融,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我知道这很……没出息,甚至有点变态。但我控制不了。你就像我的专属镇定剂……离了你,我好像就不是完整的我了。”
他不再用任何科学术语或浪漫借口来掩饰,而是剖开了自己最真实、甚至有些脆弱的内在给她看。
“我应该直接告诉你的。”他吻了吻她湿润的眼角,尝到咸涩的味道,心里更疼了,“我应该求你……而不是用骗的。你生气是应该的,委屈也是应该的。是我错了。”
艾雪听着他笨拙却无比真诚的道歉,感受着他指尖的温柔和话语里的依赖,心里那点因为被欺骗而生的委屈和气愤,像是被阳光照射的冰雪,一点点消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软软的心疼和……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原来,他那些看似“变态”的依赖背后,藏着这样的不安和压力。原来,自己对他而言,如此重要。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嘟囔:“……你就是馋猫……还是只撒谎的馋猫……”
“嗯,”艾克毫不犹豫地承认,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自我嫌弃的弧度,“我是。又馋又爱撒谎。夫人罚我。”他抓着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自己急促的心跳。
艾雪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他一下:“罚你……罚你以后想喝必须打报告!当面申请!不准再搞小动作!”
“好。打报告。当面申请。”艾克从善如流,郑重答应,眼神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他知道,这场危机过去了。
心疼和笑意过后,某种更熟悉的渴望开始悄然抬头。怀里的人柔软温暖,带着泪痕的脸颊泛着诱人的粉色,刚刚经历情绪波动的气息愈发甜暖诱人。而坦诚过后,那种想要靠近、想要汲取安慰的冲动变得愈发直接和理直气壮。
艾克的手臂依旧环着她,却悄然收紧。他仗着身高和体力的优势,微微侧身,巧妙地将她更紧地贴合在自己怀里,让她背靠着他的胸膛,形成一个充满占有欲和保护欲的姿势。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呼吸逐渐变得深沉。
艾雪立刻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和逐渐升高的体温。她太熟悉这种征兆了。刚刚才和解,这家伙就……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却放松下来,软软地靠进他怀里,纵容了他的得寸进尺。还能怎么办呢?自己选的馋猫,自己忍着呗。而且……说实话,被他这样需要着,依赖着,她心底深处并非没有满足和欢喜。
感觉到她的纵容,艾克的胆子更大了些。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开始若有似无地流连在她的耳后、颈侧,带来一阵阵细密的战栗。他的手也不再安分,一只手依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开始熟练地、带着明确目的性地在她身前柔软的区域轻轻按压、揉弄,美其名曰:
“……刚才是不是气到了?这里……会不会有点不舒服?我帮你……疏通一下?”他的声音低哑下去,带着明显的欲望和一丝讨好的意味,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艾雪被他弄得浑身发软,脸颊刚刚褪下的红晕又漫了上来,没好气地哼道:“……你那是帮我疏通吗?你分明就是……就是自己又想……”
“嗯……”艾克坦然承认,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甚至将她转过来,面对面地再次紧紧抱住,更深地埋首下去,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依赖和耍赖,“……夫人刚刚批准了可以申请……我现在就申请……急需‘解压’……批准吗?”
他的动作急切却不失温柔,像是急于确认她的存在和纵容,急于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抚平自己刚才的恐慌和寻求慰藉。
艾雪被他弄得毫无办法,又想笑又觉得羞耻,最终所有情绪都化作了纵容的叹息。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间,轻轻揉了揉,算是默许。
“……就你借口多……馋猫……”
得到最终许可,艾克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近乎叹息的咕哝,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开始了他“光明正大”的“解压”流程。
休息室里,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空气中甜暖的奶香似乎变得更加浓郁醉人。艾阳和艾月在力场罩里咂了咂嘴,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一场因欺骗而起的小小风暴,最终在坦诚、道歉和更深的依赖与纵容中,化为了此刻无声的温情与旖旎。
首席科学家的“解压”方式,果然一如既往的……别具一格,且效果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