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阁的后厨蒸汽缭绕,御厨们忙着切菜炖汤。新来的伙计阿六低着头摘菜,手指却时不时瞟向角落的雕花木柜——柜子上刻着凤凰纹,和苏清颜的玉佩一模一样,里面放着乾坤食盒,挂着特制的铜锁,钥匙是一片刻着“颜”字的铜片。
阿六是三天前应聘来的,说自己是乡下逃难来的,可他切菜时用的是杀手的“反握法”,御厨问他“阳藿草”是什么,他想都没想就说“是暖性香料”——这草只有御膳阁有,乡下根本没见过。他总在没人的时候盯着木柜发呆,眼神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阿六,把这筐青菜送到前院去!”一个御厨喊道。
阿六抱起青菜,路过木柜时,手指悄悄碰了碰食盒——食盒微微发烫,像揣了块暖玉,和影阁的法器完全不同。他心里一动,更确定这食盒里藏着秘密。
晚上打烊后,后厨的人都走光了,阿六悄悄溜回来,手里拿着细铁丝。他走到木柜前,刚要撬锁,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吓得躲到灶台后面,握紧了腰间的匕首——要是被发现,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苏清颜和林风走进来,苏清颜手里的罗盘微微发烫,指针指向灶台方向:“林风,影阁的暗探应该还在厨房里。”
林风在厨房里仔细搜查,阿福躲在灶台后面,大气都不敢喘。突然,苏清颜的罗盘剧烈震动起来,指针疯狂转动,黑芒中裹着暖光,死死钉在灶台后面。
“在那里!”苏清颜低喝一声。
林风立刻冲过去,阿六跳出来挥舞着匕首冲向苏清颜——只要抓住她,就能安全离开。
苏清颜侧身躲开,同时打开乾坤食盒——底层暗格瞬间发烫,暖光先像薄雾一样散开,再凝聚成金色光墙,把阿六困在中间。阿六挥匕首砍向光墙,匕首刚碰到暖光就“滋”地冒烟,他的手被烫得缩回,指尖发红;他想撞开光墙,却被弹得后退几步,光墙像棉花一样软,却怎么都撞不破。
“你的食盒到底是什么东西?”阿六又怕又贪,“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苏清颜没说话,操控暖光慢慢缩小范围。暖光穿透阿六的灰布衣衫,他腰间的黑莲花令牌被照得发亮——这令牌是影阁特制的,遇暖光会显形。阿六下意识地捂腰,可令牌的影子投在墙上,黑莲花图案清晰可见。
林风上前踹掉阿六手里的匕首,把他按在地上捆起来:“说!你是谁派来的?偷食盒想干什么?”
阿六一开始嘴硬:“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杀了我吧!”
苏清颜拿出一瓶绿色解药放在他面前:“这是影阁‘牵机毒’的克星。你要是不说,我就先给你灌解药,再让你尝尝‘刮骨疗毒’的滋味——比死还难受。”
阿六的脸瞬间白了,浑身发抖。他欠了赌场五十两银子,老娘还被苏雨柔扣在府里当人质,本想偷了食盒换钱,可现在保命要紧。“我说……我是影阁‘柳字堂’的人,是柳姨娘派我来的!”
“柳姨娘怎么知道食盒的秘密?”苏清颜追问。
“是三皇子告诉她的!”阿六急忙说,“三皇子说食盒是从忠勇侯府传下来的,里面藏着地宫机关的钥匙。柳姨娘让我偷食盒和药膳配方,配方用来下毒害人,食盒用来开地宫拿宝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柳姨娘和三皇子每月十五在城南破庙见面,柳姨娘给三皇子送苏家的钱,三皇子给她影阁的令牌调人。这次偷食盒,是因为三皇子说‘月圆之夜地宫门会开,必须拿到食盒’。”
林风气得攥紧拳头:“三皇子和柳姨娘真是太恶毒了!居然想偷食盒开地宫!”
苏清颜却很平静,摸了摸袖中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三皇子府,黑芒浓得快溢出来。这只是冰山一角,他们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自杀。明天我亲自审他,看看能不能问出更多影阁的秘密。”苏清颜吩咐道。
林风押着阿六离开后,沈掌柜匆匆跑进来:“苏姑娘,御膳阁门口有两个穿灰衣的人,戴黑斗笠,下巴上有疤痕——和上次砸馆的地痞一样!他们腰间挂着‘赵’字腰牌,是三皇子府的人,好像在等阿六出来。”
苏清颜心里一沉——三皇子府的人肯定是来接应阿六的,没看到人,肯定会起疑心。“你赶紧锁好门窗,让伙计们回房休息。林风,你再派几个暗卫守在周围,要是他们敢硬闯,就先拿下!”
两人领命下去。苏清颜看着桌上的乾坤食盒,暖光渐渐收敛回暗格,却依旧发烫。她心里清楚,三皇子和柳姨娘都想要食盒,不仅因为它是地宫钥匙,还因为食盒里藏着忠勇侯府的秘密——可能是三皇子生母谋逆的证据。
而影阁总坛里,影主正拿着一张地图,边缘刻着凤凰纹,和食盒、玉佩一模一样。地图上御膳阁的位置画着小盒子,旁边写着“钥匙”,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月圆之夜,食盒显形,地宫门开。”影主冷笑一声,对旁边的银面杀手说:“月圆之夜,去御膳阁拿食盒,顺便杀了苏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