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伤……
“我……我不是……”明玉何曾遇过这般情形,脑中一片空白,连耳尖都红透了。
弘历低低笑了,在她红肿的唇上轻轻又啄了两下,像安抚又似贪恋。
“无妨,”他贴着她发烫的耳廓,气息灼热,“你身子还弱,朕今日……不会罚你。”
他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颌轻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让朕就这样抱一会儿……就好。”
一直到了深夜,明玉微微侧过身,望着身旁年轻俊美的帝王,才终于对自己成了贵妃这件事,有了真切的实感,她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却还是高估了这具虚弱的身体,才躺下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坠入了梦乡。
而她以为早已熟睡的帝王,却在此时缓缓睁开了眼,一双凤目清明沉静,毫无睡意,他抬手,替她拢好被角,又将人温柔的抱回怀中,这才心满意足的合上眼。
翌日清晨,弘历到了时辰醒来,温香软玉拥在怀中,他只觉下腹一紧,不由得将手臂收紧了些,暗暗平复着晨间那股躁动。
恰在这时,明玉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她才一动,便觉身侧之人身体骤然绷紧,皇上瞬间弹了起来,明玉惺忪的睡眼一点点睁大,怔怔看着他:“皇上,您……”
“乖。”弘历低哑着应了一声,腰身轻轻向前……
待到云收雨歇,帐中已弥漫开一股浓郁的麝香气味,明玉脸颊酡红,唇瓣被吮得嫣红欲滴,眼中还蒙着一层迷离的水雾。
弘历已经俯下身,仔细察看她腿内侧细嫩的肌肤,轻声道:“有些磨红了……是朕不好,下次再当心些。”
他说着,低头在那微红的痕迹上心疼地落下一吻,却惹得明玉浑身一颤,忍不住向里缩了缩。
弘历低低笑了两声,又凑上去吻了吻她湿润的唇:“朕让叶天士给你配些膏药,你记得用,晚上朕回来……可是要检查的。”
明玉终于忍不住抬起眼,含羞带嗔地瞪了他一眼。
弘历不但不恼,反而笑意更深,抚着她颊边的发丝轻声道:“朕就喜欢玉儿这样瞪朕,不像对着皇上,倒像对着自家夫君。”
他将人抱起,揽在膝头:“在玉儿这儿,朕只想做你的夫君。”
“可……先皇后娘娘会不会怪我……”明玉倚在他肩头,声音微怯。
“不会的。”弘历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拥住,“容音最是温柔宽厚,她若知道,也只会怪朕,是朕执意要你,缠你……所有的不是,都在朕这里。”
明玉依旧闷闷地没有说话,弘历却极有耐心,并不催促逼迫,只静静地等她自己慢慢想通,或者,由他来帮她理清心绪……
他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抚过她如缎子般顺滑的长发,轻声哄道:“天色还早,你再歇会儿。”
“今日是太后寿辰,朕需要携后宫诸妃前去请安贺寿,你身子还弱,就不必去了,朕自会替你向太后说明。”
“嗯。”明玉应了一声,她本来就不喜欢太后,才不愿意去凑她那份热闹。
弘历又不舍地望了她片刻,才起身更衣,等他离开,明玉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再醒来时,掀开床帷,只见榻间一片靡乱痕迹,她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连忙朝外唤道:“来人,快收拾一下!”
自己起身正要穿鞋,腿间却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不由咬了咬唇,脸上更红,都怪皇上……
她略有些不自在地洗漱完毕,走到妆台前坐下,任由宫人伺候梳妆,宫女们都知道贵妃尚在病中,便未做繁复装扮,只换上一身浅鹅黄旗装。
早膳已经备好摆在桌上,都是叶天士嘱咐的清淡滋补的,明玉各样尝了一些,差不多饱了,便搁下了筷子。
没过多久,叶天士便前来请脉,明玉坐在软榻上,伸出手腕,从袖口处露出一截如霜雪般的皓腕。
叶天士小心翼翼地覆上丝帕,眼睛悄悄瞄了一眼,这就愣住了,他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美人儿……
在宫中这些年,他也算见到不少佳丽,却没有一人能比得上眼前人的半分,难怪皇上要封她为贵妃……
至于,别问他昨天给贵妃娘娘推针时为什么没看!呵,昨天他那是推针吗?那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皇上还就在一边抱着娘娘!他哪敢抬眼细看!
不过叶天士此刻也不敢多看,连忙垂下眼去,凝神诊脉,片刻后,他取下丝帕,又恭敬地向后跪移两步。
垂首回道:“娘娘的身子终究还是被那游针损了大半根基,况且尚有三根残针留于体内无法取出,今后切忌剧烈动作,亦不要大动肝火,娘娘务必保重自身。”
“本宫知道了。”明玉摆了摆手,“来人,看赏,送叶太医出去吧。”
“娘娘且慢。”叶天士却从随身的药匣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双手奉上,“这是皇上特意嘱咐臣为娘娘调制的伤药。”
明玉的脸倏地红了,示意身旁宫女接下,自己便匆匆起身往内室走去,坐在床沿,她忍不住攥紧柔软的锦被捶了两下,心底羞愤交加,皇上可真真是……太坏了!
偏偏那接了药的宫女竟没眼力见地跟了进来,小心翼翼捧着瓷瓶又道:“娘娘,这是皇上特意吩咐给您用的伤药。”
明玉瞪了她一眼,伸手将药瓶接过,没好气地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人离开,她便将那瓷瓶往床榻深处一扔,轻哼一声!偏不擦,看他能拿自己怎样!
可她独自坐在寝殿里,终究觉得无聊,她便又唤了宫女进来,语气里带了几分任性:“我不认得你们,也不要你们伺候,我要璎珞来陪我!你们去把她找来!”
“是,娘娘。”宫女自然不敢违逆,恭顺应下,心中却不由哀叹,贵妃身边尚未定下大宫女,原本她们几人还有机会争一争,如今来了这位与娘娘熟稔的璎珞,只怕位置又要少一个了……
与此同时,太后寿宴的放生仪式要开始了,后宫妃嫔皆簇拥在太后身侧,辉发那拉淑慎目光在人群中掠过一圈,忽然开口:“皇上,怎么不见宝贵妃前来?”
弘历微眯了眯眼,目光扫过她:“贵妃病体未愈,不宜吹风受凉,朕让她在宫中静养,皇后对此可是有何异议?”
“臣妾不敢。”淑慎面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意,“臣妾只是想着,今日这大好日子,若能让皇额娘也见见皇上新封的妹妹,岂不更圆满?倒是臣妾考虑不周,多嘴了。”
太后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寿宴还未开席,何苦提这些扫兴的事,平白搅了她的好心情。
“罢了,”她淡淡开口,“皇后既知多嘴,便少说两句吧。”
“是。”淑慎低头应下,神色未变,她本来也不为了争辩什么,不过是要稍稍提醒一下太后罢了。
放生结束,寿宴正式开始,席间觥筹交错,一派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