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贴着地面卷过石台，我站在原地，手还按在刀柄上。东南方向的气息越来越近，像一道撕开空气的裂痕。
灵兽抬起头，喉咙里滚出一声低鸣。
那道身影从林间跃出，双翼展开足有三丈宽，金羽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落地时没有声音，只有气流被压碎的震荡。
“金羽妖王。”我认得这个名字。北域荒原上有传言，他能在三息内斩杀化形初期的妖修。
他没说话，双臂一振，十几道风刃朝我面门劈来。
我向后退了半步，灵兽猛地冲出，用身体撞开第一波攻击。金羽妖王腾空而起，借势盘旋上升，准备俯冲。
我抬头盯着他的轨迹，呼吸放慢。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何种属性克制风系神通？限时十五息】
倒计时开始。
我想起之前对付裂地兕时用过的土系屏障，也记得镇元子讲过一句话——风再快，也穿不过山岳。
答案出来了。
我选了“土”。
【答对！奖励发放：镇岳符一张】
一张黄纸符箓出现在掌心，上面画着一座山的轮廓。
我没有迟疑，抬手将符箓拍在地上。
轰！
地面隆起三道岩壁，呈弧形围住石台。金羽妖王正在俯冲途中，被迫收翅急停，身形一顿。
就是现在。
我拔刀而出，脚尖一点石台边缘，整个人跃向空中。流渊划出一道直线，直取他右翼根部。
他举臂格挡，金属交击声刺耳响起。他的护甲出现裂纹，身体也被这一击带偏，摔落在地。
他翻身站起，眼神变了。
“你不是靠蛮力赢的。”他说。
“是判断。”我握紧刀柄，“你的飞行轨迹被岩壁限制，第二次转向时会慢半拍。”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双翼收拢，转身走出山谷。
我没动，站在原地喘气。丹田里的灵力只剩下两成多，但心跳平稳。
灵兽走回来，蹭了蹭我的腿。
远处树影晃了一下，三个人影走进谷口。
他们穿着灰白长袍，脸上覆着冰霜面具，脚步所过之处，地面结出薄冰。
“北荒寒将。”系统提示音响起。
三人站定，同时抬手。一股寒气从他们掌心扩散，迅速笼罩整个石台区域。
我立刻感到经脉发僵，灵力运转变慢。
灵兽喷出一口金光，试图驱散寒气，但只撑了几息就被压制回去。
三人站成三角阵型，中间那人开口：“三才凝霜阵，困神锁脉。”
话音落下，空中降下冰锥，地面升起冰柱。我闪避不及，左肩被擦中，一阵刺痛传来。
我知道不能硬扛。
护魂露还剩半瓶，我掏出喝下。神识瞬间清醒了些。
系统再次弹出题目：【三才阵中最薄弱之力为何？】
选项浮现。
A. 天位
b. 地位
c. 人位
我记得古籍提过，三才之中，天为引，地为基，人为控。控制阵法运转的是人位，也是最容易被打乱的一环。
我选了c。
【答对！奖励发放：破阵钉一枚】
一枚黑色短钉出现在手中，入手沉重。
我盯着居中的寒将，等他再次结印时猛然冲出。灵兽配合我，从侧方扑击，逼他分神。
我趁机绕到背后，将破阵钉狠狠扎进他后腰的灵穴位置。
那人闷哼一声，阵法节奏被打断。左右两人动作迟滞，冰柱开始崩解。
我挥刀横扫，刀锋贴着地面掠过，切断他们脚下冰层。两人失去平衡，阵势彻底瓦解。
三人互看一眼，收手退走。
我没追。
靠着石台坐下，手指微微发抖。伤口开始渗血，道袍左肩染红了一片。
灵兽趴在我旁边，喘得厉害。
太阳已经快落山，光线斜照进谷底。远处又有动静。
一个浑身缠绕电弧的身影踏步而来。雷麟兽，四爪落地时激起一圈雷光。
他站在谷口，抬头看我：“你还能打吗？”
“能。”我站起来，把流渊横在身前。
他笑了下，冲了过来。
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影子。我只能靠灵识捕捉他的方向，勉强格挡。每一次碰撞都让手臂发麻，雷劲顺着刀身传入经脉，刺痛难忍。
打了十几个回合，我被一爪扫中肩胛，鲜血顺着背部流下。
他退开一步，甩了甩爪子上的血：“你不行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盯着他头顶跳跃的电弧。
系统还在，也许能再试一次。
我在心里默念：有没有关于雷属性弱点的问题？
几秒后，系统响应：【雷属性生灵最惧何物？限时二十息】
选项出现。
A. 水
b. 火
c. 木
d. 金
我记得五行相克里有一条——木生火，火克金，金克木。但雷属金，理论上怕火。
可眼前这头雷麟明显不怕高温。
我又想到另一种说法——雷从天降，遇高则击。若能引导雷电反噬其身……
我选了c，木。
【答案不完全正确，但触发特殊判定，奖励：引雷针一枚】
一根细长银针落入掌心，尾端刻着树叶纹路。
我抬手将针掷向空中。
引雷针升到十丈高时，天空云层翻涌，一道落雷劈下，正中针尖。
电流顺着针体传导，却未落地，反而在空中形成回路，反向击中雷麟。
他惨叫一声，身上焦黑一片，四肢抽搐。
我没有停，调动丹田最后一丝灵力，施展《九转玄元诀》第三式“断浪式”。
流渊爆发出青灰色光芒，刀光如瀑，横斩而出。
雷麟被这一击推出十余丈，撞断两棵古树，挣扎了几下没能站起来。
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回答，收刀归鞘，走回石台。
太阳完全沉下去了，谷中只剩余晖映着血迹。
我靠着石台坐下，手放在刀柄上。指尖沾着血，有些滑。
灵兽趴在我脚边，不再动弹。
远处林子里，还有几个人影站着。他们没进来，也没走。
我知道他们还在看。
我也知道，只要我还站着，就不会结束。
刀柄上的血慢慢往下滴，落在石台上，砸出一个小坑。
下一秒，西南角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