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迎上那三人，震天锤在手中压出一道弧线。最先冲来的巫族战士举着骨棒砸向我头顶，我侧身避过，顺势挥锤扫向他手臂外侧。
锤头撞上骨头，发出闷响。他踉跄一步，脚步拖地后退。我没有追击，立刻转身应对右侧斧手。那人已经逼近，石斧高举，朝着我肩头劈下。我低头躲开锋刃，震天锤回拉，锤尾磕在他的手腕上。他闷哼一声，斧子脱手落地。
左侧矛手趁机突刺，直取我腰腹。我后撤半步，左脚踩实地面，借力旋身，震天锤横挡在身前。骨矛撞上锤身，冲击力震得我手臂发麻。但我站稳了。
三人都没再上前。他们分散开来，呈三角围住我。首领站在台阶下，眼神阴沉。刚才被我击退的骨棒战士咬牙握紧武器，再次迈出一步。
我盯着他，呼吸平稳。灵力顺着经脉流转，不断注入震天锤。它比刚才更沉，也更烫。我能感觉到它的回应。
那人怒吼一声，双手举棒，从斜上方狠狠砸来。我双脚蹬地，迎面冲上去，在最后一刻侧身闪到他侧面，震天锤自下而上猛击其肘关节。
咔的一声。他整条手臂扭曲了一下，骨棒脱手飞出，砸在地上弹起老远。他跪倒在地，捂着手臂嘶吼。
另外两人见状，同时发动攻击。斧手捡起石斧，绕到我背后劈砍；矛手则从正面直刺胸口。
我跃起半空，避开背后一击，同时将震天锤横在胸前。骨矛刺中锤面，力量巨大，震得我胸口发闷。我在空中翻转身体，落地时往后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结阵！”我大声喊，“守门！”
话音刚落，两侧屋檐后闪出人影。五名弟子持兵刃冲出，迅速在我身后列成两排。弓手搭箭上弦，对准前方三人。近战弟子亮出短刀，护住左右两翼。
议事厅前的空地瞬间被分割成两个阵营。我们六人背靠大门，呈扇形展开。他们三人站在对面，与负伤的两人会合。
斧手低吼一声，率先冲上来。我挥手示意弓手放箭。三支箭破空而出，逼得他低头闪避。就在他动作迟滞的瞬间，我提锤向前，直扑其面门。
他举斧格挡。震天锤落下，正中斧面。轰的一声，斧头断裂，残片飞溅。我顺势一脚踹在他腹部，他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剩下两名还能战的巫族战士对视一眼，忽然改变目标，不再攻我，而是分头冲向两侧弟子。
我知道他们在找突破口。只要突破防线，就能直接闯入议事厅。
“别让他们过去！”我大喝一声，提锤追向左边那个。那人已经逼近一名弓手，伸手去抓对方脖颈。我赶到时，他刚抓住衣领。
震天锤横扫过去，砸中他肩膀。他松手后退，转头瞪我。我站在弓手前面，挡住去路。
右边传来打斗声。另一名弟子被逼到墙角，手中短刀已被打飞。我眼角余光看到，立刻转身冲过去。但距离太远，来不及。
就在这时，第二排的支援弟子冲了出来。两人合力将那巫族战士推开，重新拉回阵型中央。
六对五，我们守住了一线。
可敌人还没死心。首领终于动了。他一步步走上前，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震动。他不再说话，只是抬起右手，掌心朝天。
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空气变得沉重。我握紧震天锤，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胁。
他要亲自出手了。
我回头扫了一眼身后弟子。他们都喘着气，有人脸上带伤，有人手臂流血，但没人后退。
“守住位置。”我说，“别乱。”
他走到场中，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突然暴起，整个人如炮弹般冲来。速度极快，几乎看不清身影。
我本能地举起震天锤格挡。
砰！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撞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门框上。喉咙一甜，我强行咽下。
弟子们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我。我摆手让他们退开，自己撑着锤柄站起来。嘴角有血渗出，但我没擦。
他站在原地，不动。
我抹掉嘴角的血，重新举起震天锤。
这一次，我没有等他先动。我主动冲了上去。
风从耳边刮过。我用尽全身力气，高举震天锤，朝着他头顶砸落。
他抬起双臂交叉阻挡。
锤落臂抬，撞击的瞬间，地面炸开一圈裂纹。我双脚陷入土中，膝盖微弯。他后退半步，脚底划出两道深痕。
我们同时收招。
他甩了甩手臂，眼神第一次出现波动。
我喘着气，但站得很稳。
“你想要震天锤。”我说，“那就拿出本事来拿。”
他盯着我，忽然冷笑。
“很好。”他说，“那你就好好守着。”
他猛地踏地，整个人再次扑来。这一次，他不再保留。拳风撕裂空气，直奔我面门。
我举锤硬接。
又是一声巨响。我被震得后退几步，手臂发麻。但他也没能继续进攻，因为两侧弟子抓住机会，同时出手。一人掷出绊索，缠住他脚踝；另一人甩出铁链，套向他脖子。
他怒吼一声，发力挣断铁链，但被绊索拖慢了动作。我抓住时机，震天锤横扫，砸中他腰侧。
他闷哼一声，身体倾斜。
我没听。连续三锤，一锤比一锤重。最后一击正中胸口，他终于踉跄后退，单膝触地。
全场安静了一瞬。
他的四个手下全都呆住。我们这边也无人敢动。
他缓缓抬起头，嘴角溢出血迹。
“你们……以为这就赢了？”
他慢慢站起，一只手撑着地面。当他直起身时，背后的衣袍裂开一道口子。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握紧锤柄，没有放松。
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声响。然后，他抬起手，指向我。
“再来。”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提速，拳头直冲我咽喉。
我举锤格挡，但这一击的力量远超之前。锤身震颤，差点脱手。我咬牙撑住，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沟壑。
他另一只手已悄然抬起，掌心凝聚出一团暗红光芒。
我察觉不对，想抽身，但已经晚了。
那团光脱手而出，直奔我胸口。
我只能选择硬扛。震天锤横在胸前，灵力全数灌入。
轰——
爆炸声响起，我整个人被掀飞，背部撞上门板，木屑四溅。
我滑落在地，膝盖跪地，一手撑地才没倒下。嘴里全是血腥味。
弟子们冲上来护住我。弓手重新搭箭，刀手列阵。
我抬起手，示意他们别动。
我慢慢站起，抹去嘴角鲜血，重新握住震天锤。
它还在发烫。
我也还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