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魁地奇赛场上，邓布利多当众施咒驱逐摄魂怪后，霍格沃茨的上空便再没有出现过它们阴森的身影。
布莱克也像彻底从城堡周围消失了一样，不再有任何闯入的痕迹。
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霍格莫德日，三个女孩和阿利斯泰尔、塞德里克本来商量好了，要去三把扫帚吃烤排骨，再喝杯暖和的热黄油啤酒。
远远的就看见麦格、弗立维和海格进了三把扫帚。
五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谁都不想和教师们一起吃饭。玛莎小声嘀咕：“要是待会儿斯内普也来，我就没什么心情吃饭了。”
瑞琪四下张望了一圈，她倒是从没在霍格莫德遇到过斯内普。
另外三人被玛莎的话说得有点儿紧张，干脆掉头换了家小餐厅。
点了餐之后，他们聊起各自圣诞假期的安排，还八卦了五、六年级里那些正在谈恋爱的情侣。
冬天的日落极早，等从餐厅出来后，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
霍格莫德到处都贴着魔法部的告示——日落之后，摄魂怪将开始在霍格莫德外围巡查。
谁也不愿在回程时碰上那些披着破布的幽影，几人便加快了脚步。
走到一处稍微背风的街角时，玛莎突然问：“如果布莱克被摄魂怪抓住，会怎么样？”
“会得到摄魂怪的吻。”塞德里克答得很干脆。
他顿了顿，似乎料到玛莎下一句要问什么，提前补充道：“不是你想的那种吻。你可以理解为，灵魂被它们吸走了。人还活着，但只剩个壳。”
四周的风声似乎也安静了一瞬，只有雪片在街灯下飘落，轻轻落在肩头。
——
今年的圣诞假期和往年一样，大家各自回家过节。瑞琪跟着阿利斯一起回了伦敦的兰福德家。
和去年阿利斯的状态差不多，今年的瑞琪除了吃饭几乎都窝在房间里复习。布莱克还没抓到，罗夫人也不准阿利斯出门乱跑。
一天晚饭时，瑞琪忽然开口：“柏修叔叔，您能教我守护神咒吗？”
柏修愣了一下，不解地问：“学这个做什么？你才五年级，守护神咒太难了。通常七年级才会教，也不是考试内容。”
阿利斯不以为意，抢着替她解释：“因为摄魂怪会让瑞琪晕倒啊。上学期刚开始，她还在医疗翼住了一个多星期。还是个东巫魔药师来了，把她救醒的。”
“啪！”罗夫人的筷子掉到地上，她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们俩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瑞琪哀怨地瞪了阿利斯一眼。阿利斯立刻做了个“把嘴缝起来”的手势，心虚地弯腰去捡筷子，又乖乖跑去厨房换干净的。
罗夫人急切地追问：“现在还难受吗？还需要吃药吗？你妈妈知道这件事吗？”
瑞琪只好讪讪地解释：“没他说得那么严重，我从小身体就弱，五感比较敏锐而已。”
“阿利斯说的东巫魔药师……其实是我师兄，正好在霍格沃茨做访问学者，凑巧碰上了，就给我用了点东方魔药。”
她顿了顿，低声补了一句：“我妈妈知道，这算是我的……老毛病了……”
“在布莱克被抓到之前，你们不许去有摄魂怪巡逻的地方！”罗夫人语气斩钉截铁。
阿利斯拿着新筷子刚进餐厅，被这话吓了一跳：“不是吧？瑞琪现在已经好了。而且现在几乎所有巫师聚集地都有摄魂怪！”
“需要什么，我和你爸爸会去买。”罗夫人压根不给商量的余地，“我会写信告诉学校的，布莱克没抓到之前，霍格莫德你们不能去了。”
“啪。”阿利斯手一抖，筷子又掉了。
柏修看着有些僵住的气氛，轻轻咳了一声，开口缓和道：
“那个……守护神咒你们现在还学不了。毕竟没到十七岁，在霍格沃茨之外使用魔法会触发踪丝。”
（*魔法部会在未成年巫师身上设置“踪丝”（trace），监控他们在校外使用魔法。）
今年不能去对角巷挑选，瑞琪也一时想不出要准备什么新花样的圣诞礼物。想来想去，只好把去年做护手霜的采购清单又列了一份，交给了罗夫人。
阿利斯的准备就更“简单粗暴”了——男生一律羽毛笔，女生一律糖果，毫无新意。
——
阿利斯和瑞琪虽然不能出门玩，但家里仍然可以接待客人——只是，来的并不是他们的朋友。
柏修叔叔在斯莱特林时的两位同学、后来又成了他生意上的伙伴，这天上门做客。
往年他们多半会在外面酒馆聚一聚，但如今对角巷和伦敦的巫师社区都有摄魂怪巡查，晚上在外饮酒不太方便，便改到柏修家里。
罗夫人做了一桌好菜，三位老同学在客厅里叙旧聊天，还开了酒。她则带着两个孩子在餐厅单独用餐，不必陪着应酬。
隔着半扇敞开的餐厅门，三位男巫的谈话声断断续续飘进餐厅。
“真是没想到，”一个胖胖的男巫感叹，“布莱克当年和波特关系那么好，居然把波特夫妇的行踪出卖给‘那个人’。”
“他是食死徒吗？”瘦高的棕发男巫追问。
柏修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是布莱克家其他人好像都是食死徒。”
“卢修斯·马尔福，不就娶了布莱克家的小女儿纳西莎？她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堂姐。”
胖男巫冷哼一声：“马尔福，真是漏网之鱼，现在还越过越好了。”
“还有那个斯内普，也是食死徒。我堂哥当时就在魔法法律执行司……”
客厅里的柏修虽然喝了不少酒，听到胖男巫提到斯内普，还是脸色猛地一变，随即抬手施下静音咒。
客厅的声音立刻消失，瑞琪再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她的心头骤然一紧，震惊得想冲进客厅问个究竟：斯内普？是哪个斯内普？总不会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吧……
瑞琪虽然没在英国长大，但也在英国住了五年半，当然知道第一次巫师战争时，那些追随黑魔王的巫师被称作“食死徒”。
他们以折磨和残害麻瓜、以及麻瓜出身的巫师为乐，是所有巫师心底里最恐怖的阴影。
不可能会是他。
他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