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重伤溃逃的消息，像一阵星际风暴般传遍了整个诸天宇宙。
当这消息传到界域联盟总部时，那座悬浮在虚空中的黑色宫殿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议会议长——那个身穿紫金长袍、头戴星辰冠冕的老者，此刻正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手指一下下敲着扶手。
嗒。嗒。嗒。
每一声都让下方跪着的十大长老心头一颤。
“界主……败了？”议长的声音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平静底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是、是的。”大长老硬着头皮回答，“那姑苏破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招就重创了界主。现在界主还在疗伤，至少需要百年才能恢复……”
“百年？”议长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我们等得起百年吗？”
他缓缓站起身，紫金长袍无风自动。
“传令：集结所有剩余兵力，三日后，本座亲自出征。”
十大长老齐齐抬头，脸上写满了震惊。
“议长大人，您亲自去？这……”
“怎么，你们觉得本座也会像界主那样废物？”议长冷冷扫视众人。
“不敢！”十大长老连忙低头。
“那就去准备。”议长挥了挥手，“这一次，本座要亲手捏碎那所谓的万界联盟。”
……
三日后。
当界域联盟的终极舰队出现在宇宙中枢界外围时，整个万界联盟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已经不是“舰队”能形容的规模了。
那是星空中的一片黑色海洋。
战舰的数量多到数不清，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最中央是一艘堪比小型星球的超级母舰，舰身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而站在母舰舰首的，正是那位紫金长袍的议长。
“姑苏破穹。”
议长的声音跨越虚空，清晰地传到万界联盟的每一艘战舰上。
“本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下，臣服。本座可饶你不死，许你做个副议长。”
万界联盟旗舰上，姑苏破穹掏了掏耳朵。
“这老家伙台词怎么跟界主一模一样？”他转头问林婉儿，“他们是不是同一个培训班出来的？”
林婉儿忍俊不禁：“可能年纪大的人都喜欢这套。”
雷豹更直接：“盟主，要不我回他一句‘你过来啊’？”
“别，那太low了。”姑苏破穹整理了一下衣襟，清了清嗓子，然后运足真元，声音传遍星空：
“老东西，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界域联盟的人是不是都活得太久，把脑子活锈了？”
这话一出，万界联盟这边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议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找死！”
他不再废话，抬手一挥。
“全军进攻！”
黑色海洋动了。
数以百万计的战舰同时开火，那场面，简直像是把整片星空的星光都给淹没了。
“防御！”姑苏破穹大喝。
万界联盟的舰队立刻收缩阵型，三层防护全开。但这一次，对方的火力太猛了，防护罩肉眼可见地在变薄。
“不能光挨打。”姑苏破穹看向林婉儿和雷豹，“老规矩，我冲中路，你们左右策应。这次……可能要玩真的了。”
林婉儿点头，双手已经开始结印。雷豹握紧了手中的战刀，眼中血色涌动。
“等等。”天玄子忽然开口，“盟主，您看那边。”
姑苏破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色舰队的后方，隐约有十道强大的气息正在升腾。
那是……十大长老！
“好家伙，这是要群殴啊。”姑苏破穹咧嘴一笑，“行，那就群殴。雷豹，你带人拦住五个。婉儿，你对付三个。剩下两个……交给我。”
“盟主，那议长呢？”科恩急问。
“议长？”姑苏破穹看向远处那个紫金身影，“等我收拾完那两个长老，再去会会他。”
话音未落，他已经冲了出去。
……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
十大长老确实不是盖的，每一个都有洞虚境后期的实力，而且配合默契。雷豹一个人拦五个，刚开始还能打个平手，时间一长就有点吃力了。
“老雷，撑住！”姑苏破穹在远处喊了一嗓子，一拳轰退面前的两个长老，抽空往雷豹那边扔了道治疗术。
林婉儿那边情况稍好。她的玄冰法则正好克制其中两个长老的火系功法，冰火相撞，爆出漫天蒸汽。但第三个长老修的是灵魂攻击，时不时就来一下阴的，搞得林婉儿不得不分心防御。
而姑苏破穹自己……
“你们两个，一起上吧。”他活动了一下脖子，“节省时间。”
面前的两个长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他们知道姑苏破穹不好对付，但被这么轻视，脸上也挂不住。
“狂妄！”其中一人双手结印，身后浮现出一尊万丈高的魔神虚影。另一人则祭出一面古镜，镜光照过之处，空间都在扭曲。
姑苏破穹眼睛一亮：“哟，这镜子不错，打完归我了。”
他一步踏出，身形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魔神虚影的头顶。
“给我下去！”
一脚踩下。
那尊魔神虚影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崩碎成漫天黑气。控制虚影的长老脸色一白，喷出一口鲜血。
另一人连忙催动古镜，镜光锁定姑苏破穹。
“定！”
姑苏破穹顿时感觉周身空间凝固，动作慢了十倍不止。
“有点意思。”他挑眉，体内万界之心再次颤动。这一次，他没用蛮力破开，而是顺着镜光的法则轨迹，反推回去。
“还给你。”
同样的镜光，反向射出。
那长老猝不及防，被自己的镜子给定住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对姑苏破穹来说，足够了。
他出现在对方面前，一指戳在眉心。
“噗——”
长老的护体神光就像纸糊的一样，瞬间破碎。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败了。
“安心睡吧。”姑苏破穹顺手收走古镜，一掌拍晕对方，然后看向剩下的那个长老，“到你了。”
那长老脸色惨白，转身就跑。
“跑得了吗？”姑苏破穹一步跨出，已经挡在对方面前。
三招。
只用了三招，第二个长老也趴下了。
解决完这两个，姑苏破穹立刻去支援雷豹和林婉儿。有了他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十大长老一个接一个被拿下，最后只剩下三个还在苦苦支撑。
“撤！快撤！”其中一人终于扛不住了，转身就想跑。
“现在想跑？晚了。”姑苏破穹冷笑，抬手一挥。
“万界封锁！”
以他为中心，方圆万里的空间被彻底锁死。别说跑，连传讯符都发不出去。
十大长老，全军覆没。
……
而这一切，都被远处的议长看在眼里。
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铁青中透着紫，紫里泛着黑。
“废物……一群废物！”议长咬牙切齿，但心里却清楚，自己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军心就彻底散了。
“姑苏破穹！”他一步踏出，出现在战场中央，“可敢与本座一战？”
姑苏破穹刚把最后一个长老捆成粽子，闻言抬头，咧嘴一笑：“等你很久了。”
两人相对而立。
四周的战舰都默契地停火了——这种级别的战斗，普通士兵插不上手。所有人都在观望，这一战的结果，将决定整个诸天宇宙的未来。
“本座承认，小看你了。”议长缓缓开口，紫金长袍上开始浮现星光，“但到此为止了。超脱境巅峰与后期的差距，不是你能想象的。”
姑苏破穹没说话，只是默默运转真元。
他当然知道差距。
但这一路走来，他跨越的差距还少吗？
从凡间界到灵域，从灵域到万界，哪一次不是越级打架？
习惯了。
“来吧。”他摆开架势，“让我看看，你这个超脱境巅峰……到底有多能打。”
议长不再废话，双手一合。
“星陨·天罚！”
星空之上，无数星辰开始发光。那些光芒汇聚成一道粗达百里的光柱，朝着姑苏破穹轰然落下。
这一击，足以摧毁一个中型宇宙。
姑苏破穹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
“万界霸天破虚诀——第二式，裂空！”
他双手往两边一撕。
“刺啦——”
整个星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不是空间裂缝，而是更深层次的“虚空裂痕”。那道恐怖的光柱落入裂痕中，就像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议长瞳孔骤缩。
他这一击，居然被……吞了？
“不可能！你这是什么功法？！”
“你猜？”姑苏破穹咧嘴一笑，身影已经出现在议长面前，“该我了。”
一拳轰出。
这一拳，平平无奇。
但议长却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他疯狂后退，同时祭出十几件护身法宝。
但没用。
那一拳就像穿透了时空，无视所有防御，直接印在了他胸口。
“砰！”
议长倒飞出去，紫金长袍破碎，胸口凹陷下去一大块。
他艰难地稳住身形，低头看向胸口，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
“你……你这不是洞虚境的力量！这是……”
“这是揍你的力量。”姑苏破穹一步踏出，又是一拳。
这一次，议长不敢硬接了。他双手结印，想要瞬移逃走。
但四周的空间早被封锁，他能往哪逃？
“砰！”
第二拳落下。
议长再次倒飞，口中喷出的鲜血在星空中凝成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住手！本座认输！认输了！”他终于扛不住了，大声求饶。
姑苏破穹停在半空，歪头看他：“认输？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
议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本座……我愿意归附万界联盟，只求留我一命。”
四周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界域联盟的议长，超脱境巅峰的至强者，就这么……认怂了？
姑苏破穹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缓缓点头：“行，饶你一命。”
他伸手一抓，一条金色的锁链凭空出现，将议长捆了个结实。
“从今天起，你就叫……嗯，就叫‘阿议’吧。负责管理那些归附的顶级宇宙，干得好有赏，干不好……”
他咧嘴一笑：“我就把你挂在中枢界城门口，当招牌。”
议长——现在是阿议了——欲哭无泪，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哪还敢讨价还价？
至此，界域联盟主力全军覆没。
万界联盟，大获全胜。
……
战后，姑苏破穹站在旗舰舰首，看着远处正在打扫战场的舰队，长长舒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林婉儿走到他身边，轻声问：“累吗？”
“累，但值。”姑苏破穹笑了笑，“至少接下来几百年，应该能消停点了。”
雷豹也凑了过来：“盟主，那十大长老怎么处理？”
“老规矩，愿意归附的留下，不愿意的……关到死。”姑苏破伸了个懒腰，“行了，都散了吧。我得回去睡一觉，三天三夜那种。”
他转身走向船舱，但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对了。”他回头看向众人，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今晚加餐，我请客。”
舰桥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远处，星空依旧璀璨。
但这一次，璀璨之下是和平。
姑苏破穹看着这一切，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也许，当个盟主……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