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客不是天经地义吗？”
“就是就是。”
许望炎感觉被她们几个吵的脑子疼。
尤其是赵昭昭，好像是在报复他一样。
说着以后她就叫许望炎了，许望炎以后就叫赵昭昭了。
“那我以后回哪？”
“你要是想回我家我也不介意。”
依旧没皮没脸。
感觉赵昭昭才是最适合当网红的那个。
苏芷不好意思开直播要礼物，这活完全可以交给赵昭昭。
张嘴刷个跑车闭嘴刷个嘉年华。
而且照她的性格，大概率圈完米之后还会和许望炎说，姐圈老头的米养你，感不感动。
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苏芷，刚才我们后面有个老板说要签你。”
阮眠在后排说道。
许望炎打了个哈欠，他感觉有点困了。
“困了吗？”
副驾驶上的陶酥有些关切地问道。
“没事，快到了。”
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
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只能说出来参加这种活动确实是很耗费精力的事情。
“我又不会签什么公司。”
她的回答和许望炎说的一样。
“可是他说要给你头部的合同。”
“那也不签。”
“你可能直接财富自由了诶。”
她旁边的赵昭昭还在继续蛊惑。
“钱这东西，挣多少算多？”
“许望炎说你签了的话他把海水都喝进去。”
阮眠在旁边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
“什么？那我不得不签了。”
许望炎就知道。
苏芷就是他的伥鬼朋友。
每天就想着怎么坑他一下。
“今晚怎么说也要你请吧？”
苏芷这丫头不缺钱他是知道的。
“我们住的民宿旁边就有一家烧烤，然后我们可以走着来金沙滩。”
苏芷看着手机的导航说道。
“好久没吃烧烤的了诶。”
“从民宿走到这边要二十多分钟吧。”
许望炎估算了一下时间说道。
“嗯，地图上说从我们住的地方走过来要二十五分钟。”
陶酥点了点头。
“那就不如开车过去了。”
“许望炎你是一点力都不想出啊，你不知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这话由她们几个对许望炎说出来实在是有一点荒谬。
因为许望炎在学校里是真的每天跑步。
但她们几个除了陶酥甚至连最基本的早睡早起都做不到。
当然，陶酥同志是早睡晚起，纯纯觉皇。
“我是怕你们几个喝点马尿走不回来。”
她们几个什么的德行许望炎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许望炎，能不能多点信任啊，人都是会成熟的。”
对于赵昭昭有些不满。
“你一年几熟？”
不过说起来，现在陶酥能强一点了。
回去换好衣服。
当然，主要是许望炎和苏芷。
穿这身去吃烧烤怎么说都有些奇怪。
而且如果要去海边的话，皮鞋和高跟鞋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喂，许望炎，还要戴帽子吗？”
“随你。”
大不了就说自己是她老板，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干杯！”
最后许望炎还是没给她们足够的信任，选择了开车出行。
到了她们又说风吹的冷，最后进了室内的一个包间。
“许望炎，你坚持开车不会是不想和我们喝酒吧？”
赵昭昭用胳膊肘了肘他，语气有些调侃。
“嗯。”
许望炎也不否认，这确实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理由。
“怎么，怕酒后……”
赵昭昭没有继续说下去。
“少喝点，你们不是还要去海边吗？”
许望炎有些无奈。
大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这几位祖宗了呢。
不过今天她们还算有数，没喝太多。
许望炎看了看酒瓶子，苏芷脚边的是最少的。
只喝了一瓶。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她们几个在车上出奇地安静。
这反倒让许望炎有些不适应。
“人确实好少啊。”
他们几个走在沙滩上，也是运气好，正值退潮。
“可以下水吗？”
“现在水有些凉吧？”
“哎呀，我来的时候没有带拖鞋。”
在海边她们几个又恢复了往日的叽叽喳喳。
“许望炎，这个季节水是不是有些凉啊。”
“当然了，这还用问吗？”
刚才去吃烧烤的时候晚风都凉飕飕的，更别说海水了。
“但是我想下去走走。”
苏芷在她旁边说道。
刚才阮眠说自己没带拖鞋，赵昭昭想起自己下车的时候忘带了，于是拿了车钥匙说要回去拿。
阮眠要去附近的超市买一双，陶酥陪着她们两个一起去了。
现在只剩下许望炎和苏芷两个人。
“帮我拿着。”
她脱下脚上的鞋子，丢给许望炎。
“你为什么不能自己拿着？”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许望炎还是接了过来，用两根手指勾住后跟。
“因为我要拿着一会要穿的凉鞋。”
苏芷的头发已经放下来，又变成了黑长直的样子。
当然也没那么长就是了。
她试探着把脚放进海水里，或许是真的有些凉，她嘶了一声后又把脚缩了回来。
“好凉好凉。”
她退了两步。
“凉就算了。”
“不行，不算。”
她说着又把脚伸进了海里。
赤脚踩进四月末的海水，脚背因冰凉弓起，淡青色的血管在水下凸起。
她脚趾蜷缩着，沙子从脚缝中溢出，像是细小的骨殖。
“可恶的倒春寒。”
她说着抬了抬脚，海水因为她的动作形成了小小的碎浪，泛着冷白的磷光。
许望炎垂眼，水珠挂在她好看的脚踝上，慢慢滑到脚背。
然后她的脚又回到了海水中。
远处已经起了海雾。
苏芷突然转过身子，看着许望炎。
浪沫舔舐着她脚踝之上的皮肤，月光下她的小腿泛着细密的鸡皮疙瘩。
“许望炎，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感觉吗？”
海风吹起了她的头发，也吹动着她上半身的薄外套。
“灰蒙蒙的。”
她朝许望炎走了几步。
“就像海雾一样。”
许望炎歪了歪嘴，没有说话。
“还很傲慢。”
苏芷踢着脚下的海水补充道。
自己很傲慢吗？
“不过现在嘛，还是有些傲慢，不过不是灰蒙蒙的咯。”
苏芷像是玩够了一样，从海水中走上来。
直到海水刚刚没过她的脚背。
虽然有海上会起雾，但同样的，也有灯塔。
总会有人成为他的灯塔。
“有我的功劳吧。”
她站在沙滩上，海水轻抚着她脚跟。
“大概吧。”
许望炎转过头，没去看她。
但能闻到她身上栀子花杂糅着酒精的气味。
“什么大概吧，就是有！”
她说着将凉鞋扔到地上，然后踩了上去。
“自己拿着。”
许望炎将她的鞋子递给她。
“不要，你帮我拿着。”
她转身走到许望炎的前面，只留下了一串脚印。